心灰意冷……
用这个词甚至都不足以来形容现在姜淼的情绪，她已经对所有事情失去了兴趣，驱使自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为老师报仇。
“哪怕是剥皮，抽骨，剜目，断头！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把你们所有人，都送到十八层地狱下去给他陪葬，纵使献出这条命，这颗心！！！”
“啊啊啊啊啊啊……姜淼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下贱，你卑微，你无耻至极，你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哈哈哈哈哈～”
如果可以的话，姜淼恨不得当场一刀抹了自己脖子下地狱去给陈闲陪葬，但老师最后留给自己的寄托，终究是制止了她。
最后的希望，赐予你。
纪宁感觉自己最近哀声叹气越来越多，苦不堪言，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说。
在把陈闲埋葬在两人最初相遇的地方后，也就是盐城老区，他选择了一处环境优美地处僻静，风水也不错的好地方，强行断绝了女孩最后的念想，也破灭了她最后的渴望。
看着颓废到极点，憔悴不已，状态更是跌落谷底的少女，纪宁也尝试过劝说，然而毫无效果，甚至会使对方应激。
姜淼不止是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而且最难办的一点是她因为未来自己的选择，已经对自己本身憎恨到了极点。
她束手无策，无从报复，又不能自残，只能用堕落和践踏自己来表示对抗，这种精神上的崩溃是最难以着手的。
用一个词简单来说，就是黑化了。
这种时候再拿什么身份或者恩情去压她，纪宁是真不敢这么做，鬼知道会不会把这孩子搞急了直接销号不玩，只要不到那种地步，现在他也只能选择放任了。
“咯呵呵呵……我懂了，那么就用你最讨厌的东西来惩罚你这个贱人吧……”
她骤然起身，低着头朝某个方向走去，眼中满是疯狂和死寂，纪宁瞬间色变，他可以确信姜淼真这么做会无比后悔，所以自己现在哪怕咬牙也得出言制止。
“不是，你这么做……”
姜淼回头，面表无情静静等待着他说完，某人汗流浃背，内心迅速寻觅组织话语，他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有用的才行，否则根本不可能劝动现在的她。
什么东西有用……什么呢……对了，踏马的就再让我借那小子的身份一次吧，唉……
“虽然他不在了，但你还是他唯一的传人以及爱人，这种背叛的不忠行为，如果你觉得没问题，那随便吧。”
听闻此言姜淼瞬间愣住了，随即陷入沉默，许久，她才开口。
“你说的对，我是他的人，一辈子都是，谢谢……”
一句谢谢，道尽了落寞，纪宁神色微动，他作为劝说方反倒先动摇了，感情压抑沉积在内心足以摧毁拖垮一个强大的战士，现在的这孩子就处在这道坎上。
得想个办法先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哪怕只是一时的，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那群家伙，他们的目标是真理碎片，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去哀珏的空间，现在有可能还赶得上。”
“……对，是这样的，我怎么没想到，真理碎片。还有，天，空，城——！！！”
这种时候的姜淼属实好操控，只要是符合她信念的东西一点就过，只见极致的怨恨几乎要化作实体喷涌而出，她握紧的拳头都被指甲掐出道道血痕来，却丝毫没有察觉。
冲天而起，直奔目标方向而去，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阻拦出现，她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绝对要杀了你们！一个，不留！”
……
早在前线战场打得热火朝天，背后程生偷家时，长生教两位天灾级教主就已经一路畅通无阻前往了哀牢山，他们留下了所有灾厄级作为传送门看守，确保无人打扰。
在这处无人所知无人打扰的战场中，一场决定全人类命运，代表凡人领域向神通世界高峰发起的挑战赛，正式拉开了它的帷幕。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过是两个无知的凡人，也妄图挑战帝者，真是愚昧至极！”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震荡，姚无羡想尝试篡改因果逃避这一击的效果，同时嬴钦曜也使用了时间暂停。
然而哀珏只是冷冷一笑，弹指间抬手捏动神通，汇聚出两股玄之又玄的力量。
“时间系大神通，无空处。因果系大神通，破灭虚妄。”
两人面色狂变，同时口吐鲜血被击飞出去，跌落湖面，却无法沉入水下。
嬴钦曜抹了把嘴角的殷红，眼中明灭不定，他实在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强弩之末的哀珏，居然能让自己和姚无羡几乎底牌用尽的情况下还束手无策。
哪怕是此前他们引以为傲的时间因果两大概念性能力，在对方面前依然成了可笑的儿戏。
所以当初的终焉之主才如此瞧不起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神通世界发展几十亿年，横贯长达足足五个纪元，什么大道什么能力没玩过？
要知道神通修士和领域使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力的多样性，领域使除了极其特殊的家伙外终身都只能修行一种大道，哪怕这个大道上限极低，也没任何办法。
哪怕是医生这种复制能力者，和那些真正高阶比如登神境之上的大修士相比也是垃圾，不能再精进这一条限制就已经几乎废了她的上限。
而哀珏可不只是登神境，她是货真价实的老牌宇宙皇帝，是拥有无数实战经验经历战火的帝者，她所掌握的神通大道比嬴钦曜知道的都多，甚至很多东西都是其闻所闻问的。
面对步步逼近，准备彻底解决自己的哀珏，嬴钦曜缓缓起身，他无论怎么看都已经步入绝境，除非……
还有底牌。
“无羡，你先退下。”
嬴钦曜低头触摸着掌心的那枚奇异明珠，姚无羡深深看了他一眼，躲得远远的。
他知道，自己这位教主上司手里一定有什么底牌，否则他不会让天空城那些家伙都如此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