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下楼后,坐上车,拿出手机就拨打了斯音的电话。
斯音,你在哪?一凡在电话中问。
我刚离开新世纪大酒店,准备回家,你呢?斯音说道。
哦,我刚送完朋友回家,在外。一凡答道。
回家吧!我在楼下等你。斯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手机上的忙音,一凡心想,干脆别去斯音的家,开车带着斯音在外走走。
他发动车子,直朝斯音家的方向开去。
当车子走在离市妇幼保健院不远的路段,一凡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走路有点摇晃,头发被风吹得很乱,手拿着挎包,差不多着地,随意乱甩,这不是沈静又还能是谁。
一凡知道沈静很爱自己,她几次提出无理要求都被自己拒绝,她一个离异女人,而且醉酒后又很放荡,一凡都有些怕见到她,看她那副走路的姿态,肯定又喝得差不多,至少有三四成,万一遇到劫匪,被抢劫,她也无能为力,如果横穿街道,被车撞了,那就太惨了,一凡想到这些,心中对她即使有再大的顾忌,也不可能不管。
他靠边停下车,走到沈静旁边,扶着她:沈静,你要去哪?
沈静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了一凡一眼,心中一愣,将整个身子靠在一凡身上,说道:回家!
你走反方向了。一凡对沈静说道。
没有,我搬家了。沈静伏在一凡胸前,抱着她,满身的酒味。
你知道我是谁吗?一凡为了确认她醉了几成,问她认不认识自己。
知道,一凡嘛,你以为我真醉了。沈静回答说。
我送你回去吧。一凡一按遥控器,把车门打锁打开,扶着她朝后座位置走去。
打开车门,她的脚却迈不上车,一凡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她上车,沈静坐上车后,手箍着一凡的脖子,不放手,他只好掰开她的手,把她放好,关上车门,然后坐上驾驶室,把后门锁上。
沈静,你醒醒,你认得回家的路吗?一凡转身,摇了摇她问。
沈静微微睁开眼,说道:往前走不远。
一凡被她搞懵了,她走路回家是朝一凡开车来时的方向,现在的车头却是朝着反的方向,看来她的醉意越来越大了,只能求助斯音了。
他拿出手机,又拨打了斯音的电话。
斯音,路上遇到喝醉酒的沈静,她现在坐在我车上,你知道她住在哪吗?一凡见手机接听,问斯音。
沈静的房子卖掉了,她住的地方是租的,我也不知道,田甜应该知道。你们在哪?斯音问。
城桂公路,市电视台前面。一凡看了看四周,回答说。
你把车开到妇幼保健院门口,打田甜的电话,叫她一起送沈静回去,我脱了衣服,正要去冲凉。斯音说道。
好吧!一凡说完就挂了机,然后又找到田甜的电话拨出去。
田甜,我是一凡,路上遇到醉酒的沈静,你知道她住哪吗?一凡在电话中问道。
知道,她就跟我住同一楼,相隔一间房,你去过的,你们在哪?田甜说道。
你有时间吗?我把车开到院门口。一凡说道,跟我一起送她回去。
一凡哥,我在值班,走不开,你认识路,把她送到家告诉我一声。田甜说道。
好吧,就这样。一凡说完就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位上。
田甜住的地方,一凡当然知道,他曾去过她那里给她化过旺桃花运,那是一栋原来一个单位办公的老楼,每个房间都是带卫生间的套间,前面办公,后面带卧室。
一凡猛力打了一下方向盘,心里骂了一句丢佢老母,然后发动车,往田甜住的方向开去。
车子开到楼下,停好车,打开后门,叫了几声沈静,她应答一声,又睡了过去。
一凡把她抱下车,担心上楼时她会摔下来,不敢背她,只好一个公主抱,抱着她一步一步朝二层上去。
来到倒数第三间房,一凡把她抱在怀里,从她包里拿出钥匙,找到对应的钥匙,把门打开,又把她抱起来,一直把她放在床上。
一凡帮她脱掉鞋袜,外套,从卫生间接来一盆热水,帮她擦拭了一下脸,然后给她盖好被子,才坐下来休息一下。
看着睡着的沈静,一凡顿生怜悯之心。
沈静就是一个矛盾体,前夫在外地工作,长期分居两地,结婚两三年都没生孩子,后来两人离婚,她分得那套房子,离婚两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至今还在空窗期。
沈静的生活可谓一地鸡毛,但她工作认真负责,医技方面,在市妇保院来说,还是比较好的,深得领导器重,安然就说过,她就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人,也深得在这就医家属的喜欢,热心,产妇有困难,她都会想办法解决,相较于斯音,工作业绩上她还胜一筹。
一凡正想离开,突然沈静又喊了一声,他走出外间,找到杯子洗干净,从热水瓶中倒出开水,兑凉,然后在水上画了一道符,端进房间,坐在床沿,扶起她,靠在自己胸前,一口一口地喂她喝水。
沈静睁开眼,看到是一凡,她摇了摇头,意思不要水了,一凡把杯子放在柜子上,慢慢把她放在床上。
沈静怎么想都想不起一凡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眼里噙满泪水,她很久没人这样服侍过了,头痛脑热,想喝一杯水,半夜都得自己起来,喝醉了酒,回到房间,连衣服也不脱,就上床睡觉。
一凡轻轻帮她拽好被子,看了一眼沈静,帮她擦拭鬓角的泪水,说了声好好休息,我走了!
沈静喝了一凡画了符的水后,酒也醒了几分,听到一凡说要离开,说了声:一凡,可以抱我一下再离开吗?
一凡心里猛的一沉,这个孤独无助的女子,曾经几次幻想跟自己在一起,都被自己婉言拒绝,拥抱一下,作为朋友,又有何妨呢?
一凡张开手,弯下腰,象征性地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的离开。
来到斯音的房里,她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一凡进来,才站了起来,上前去拥抱一凡,嘴里呢喃道:想死我了!
一凡把她搂在沙发上坐下,她却两腿跨着一凡的腿,手并拢,揽着他的脖颈。
把沈静送回去了?斯音问。
嗯,她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怎么把房子卖了?一凡问道。
是,她弟开车把别人撞成了植物人,没钱赔偿,她把房卖了给那人治病,唉,沈静太不幸了,不说她。斯音把一凡的头揽在她胸前,说道。
一凡推开她,将她放在沙发上。
斯音,我在中山可能有几天时间,太晚了,明天晚上来陪你。一凡搂着她说道。
你跟玉罕静什么关系,为什么出差带着她?斯音不高兴了,她以为一凡想离开,去陪玉罕静。
我俩有什么关系,老板下死命令,要我一星期内要找到一种材料,她会开车,我成天开车去找,还不把我累死,她在会所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当我车夫。一凡跟斯音解释说。
这还差不多,梁丽雅白天也没事,你不如带她走走?斯音又说道。
这是公司的事,我可不想连累其他人。
今晚在这过夜,她不会说什么吧?
不行,跟我妈说过了,十点半回去,给沈静一闹,早过时间了。
那好吧,记得明天晚上陪我,你回吧,知道你怕你妈,也只有她才能治服你。亲一个!斯音说完,努起嘴,闭上眼,等待一凡来吻她。
一凡蜻蜓点水式的吻了斯音,然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