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被囚禁的人鱼看到了王子殿下的选择。一条年幼的人鱼眼中含泪，却对灵傲露出了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咬碎了自己藏匿在舌下的毒囊。另一位战士人鱼猛地用头撞向牢笼尖刺，任凭犄角刺穿自己的太阳穴。
一个，两个，三个……如同连锁反应，被俘虏的人鱼们纷纷选择了同样的终点。他们用人类无法想象的决绝，夺回了对自己生命的最后掌控权。
“不——！”人类指挥官徒劳地嘶吼，“快阻止他们！这些都是珍贵的样本！”
已经晚了。
人鱼女王在冲锋中看到了灵傲倒下的身影。她的攻势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海水中似乎混入了一滴母亲的眼泪。
但她没有停下，反而唱响了更狂暴的战歌。她的鱼鳞一片片竖起，化作最锋利的刀刃，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两败俱伤。
人鱼抱着必死之心，用歌声震碎内脏，用指甲撕裂喉管，用尾巴拍碎头颅。人类在惊恐中疯狂射击，海水被染成诡异的粉紫色——是人鱼的蓝血与人类的鲜血交融。
当最后一个护卫人鱼为女王挡下子弹，破碎的躯体沉入深海，战场上只剩下孤零零的女王。她漂浮在族人与敌人的尸骸之间，头发被血污粘连，胸口剧烈起伏。
人类军队也损失惨重，幸存者惊恐地围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女王，枪口颤抖，却不敢再前进一步。
她环视四周，看着那些漂浮的、她熟悉的子民的面孔，最后目光遥远地投向岸边，那里躺着她妹妹的孩子，灵傲。
她没有再发动攻击。只是缓缓地，用尽最后力气，唱起了一首空灵而悲伤的歌谣。那歌声不再具有杀伤力，却让所有听到的人类感到心头莫名的酸楚和敬畏。那是人鱼的安魂曲，为所有逝去的灵魂送行。
歌毕，她伸手拔出嵌在腰间的一枚弹片，然后猛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人类指挥官阻止的手刚抬起，又无力地垂下。
海面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浮尸万里。
这场大战结束至于，在人类的认知里面，人鱼已经彻底的没有了。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李晓雨培育着自己的孩子，除了最开始老大老二老三是完全在海里长大的，其他的孩子都是她在岸上培训好了以后放到海里去的。
在有着李晓雨的帮助下，海底的文明在快速的发展，等差不多与人类齐平的时候，李晓雨选择了离开，接下来就是不是属于她的世界了。
只是许多年后，那片人鱼与人类大战的地方，那片海域被称为“泣血湾”。据说每当月圆之夜，还能听到幽幽的歌声，分不清是诅咒，还是安魂。而灵傲和其他人鱼宁死不屈的故事，成了人类历史中无法抹去的一笔，带着血腥的荣耀和永恒的悔恨。
不过李晓雨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后，可能那片海域又会恢复，因为人鱼可没有灭绝，不过这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