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摸清了院落的布局和警方暗中布控的薄弱点——后墙靠近贾家灶屋的一处死角,那里堆着些破旧杂物,墙头也相对低矮。他像壁虎一样灵巧地翻越,落地无声,迅速隐没在墙角阴影里。
他的目标明确:中院贾家,秦淮茹。
今晚并非最佳时机,警方虽未在院内常驻,但外围的巡逻和监控仍在。然而,上级催逼日紧,“灰鸽”落网后,他的处境愈发危险,必须尽快拿到东西,然后消失。
他观察到,易中海似乎早早就寝,里屋已无光亮;棒梗缩在贾家外间的小床上,面朝墙壁,不知睡是醒;贾张氏的鼾声从里间隐隐传出;唯有秦淮茹,还在外间就着昏黄的灯光,心神不宁地缝补着什么,手指时不时颤抖一下。
“夜枭”耐心等待着,直到午夜时分,四合院彻底陷入沉睡,连棒梗的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他如同鬼魅般贴近贾家的窗户,用特制的工具极其轻微地拨开了未扣死的插销,身形一闪,便已侵入屋内。
秦淮茹正对着油灯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李怀德模糊的脸,一会儿是那堵藏着铁盒的墙,一会儿又是易中海阴冷的眼神和棒梗空洞的目光……突然,她感觉一阵冷风灌入,油灯火苗剧烈摇曳了一下,一个冰冷的、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后腰,同时,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的惊乎死死按了回去。
“别动,别出声,不然,你,还有里面那个老太婆和小子,立刻没命。”一个嘶哑低沉、带着明显刻意压抑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毒蛇吐信。
秦淮茹浑身血液瞬间冻僵,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放大。她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冰冷的铁锈气息,是那个杀手!他真的找来了!
“呜……”她想挣扎,但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捂住她嘴的手如同铁钳,后腰的硬物又往前顶了顶,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
“秦淮茹,李怀德的东西,交出来。” “夜枭”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每个字都像冰锥,“我知道在你这里,别耍花样,我的耐心有限。”
秦淮茹疯狂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混合着恐惧和绝望,她想说不知道,但对方显然不信。
“看来需要点提醒。” “夜枭”阴冷一笑,捂着她嘴的手稍稍松开一点,另一只持刀的手却移到了她的脖颈旁,冰冷的刀刃贴着她的皮肤,“想想你儿子,你婆婆,你说,我先从哪个开始?”
“不……不要!”秦淮茹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哀求,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棒梗!贾张氏!不,不能!
“东西……东西不在我这里……”她颤声说,这是她最后的本能抵抗。
“夜枭”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抵着她脖颈的刀锋微微用力,一丝刺痛传来,秦淮茹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血珠渗出。
“看来你是想亲眼看着他们死。” “夜枭”作势要转向里间。
“不!我说!我说!” 巨大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秦淮茹的心理防线彻底溃堤,“在……在轧钢厂后面,李怀德以前……以前安排的一间小屋里,墙缝里……有个铁盒子……我……我没打开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真的不知道!” 她语无伦次,只想尽快摆脱这噩梦般的威胁。
“具体位置!” “夜枭”逼问。
秦淮茹哭着描述了一个大概的方位,那是两人曾经私会的地方。
“夜枭”仔细听着,判断她不像说谎,他心中暗喜,终于找到了确切的线索,但眼前这个女人,以及这屋里的老小,都成了必须清除的隐患。知道了地点,她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他眼中杀机一闪,捂住秦淮茹嘴的手再次用力,持刀的手腕转动,就要用力割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贾家外屋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木屑纷飞!
沈莫北如同一头猎豹般冲了进来!他今晚原本在指挥部分析案情,但心中总有一丝莫名的不安,想起秦淮茹与李怀德的关联,以及上次回家发现院里近期若有若无的被窥视感,他决定连夜回家看看,顺便再提醒一下家人和邻居注意安全。
刚想去中院找何雨柱,就敏锐地察觉到贾家窗户的异样——插销位置不对!再细听,里面似乎有极其压抑的呜咽和陌生的低沉男声!
真出事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破门而入!
屋内的情景让他瞳孔紧缩:一个陌生男人正挟持着秦淮茹,刀锋已抵其咽喉!棒梗被惊醒,吓得呆坐在床上,贾张氏也被巨响惊醒,发出惊恐的尖叫。
“夜枭”反应极快,在门被踹开的瞬间,他就知道行迹暴露,他毫不恋战,猛地将秦淮茹向前一推,撞向冲进来的沈莫北,自己则趁机向窗户方向急退,企图破窗而逃!
“站住!”沈莫北侧身避开踉跄扑来的秦淮茹,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抬手就是一枪!并非瞄准要害,而是射向“夜枭”的小腿,意在留活口!
“夜枭”身手了得,在沈莫北抬手的瞬间就做出了闪避动作,子弹擦着他的裤腿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一蓬尘土,他已冲到墙边,纵身欲跃。
不过沈莫北那一枪虽未命中,但逼得“灰枭”身形一滞,就这电光石火的一瞬,沈莫北已如附骨之蛆般贴了上来,拳风凌厉,直取对方持刀手腕的关节!同时低喝:“棒梗!带你妈和奶奶出去!快!”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听到沈莫北的吼声,才如梦初醒,连滚爬爬下床,想去拉瘫软在地的秦淮茹,贾张氏也尖叫着从里屋扑出来,场面一片混乱。
“夜枭”眼中凶光毕露,他知道今晚难以善了,沈莫北的身手和反应都表明这家伙明显是个硬茬子,他无心恋战,只想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