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得真好。”顾淮看了一眼，表示认可。
“是吧！”女生很得意，“这简直可以当电影海报了！那个……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我把照片发给你们。”
舒念连忙拿出手机，和女生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祝你们在布达佩斯玩得开心！”道别时，两人笑着送上祝福。
看着那对情侣走远，舒念感觉自己的手被顾淮牢牢握住。
“走吧，”顾淮低头看她，“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嗯。”舒念用力点头，牵着他的手，忽然感觉整个天空都变得格外明亮起来。
……
舒念租住的公寓离学校不远。
她打开门，侧身让顾淮进去。
“就是这里了，还不错吧？”她语气轻快，带着一丝小小的成就感。
顾淮走进去，打量着这个空间。
这是一个标准的一居室，有独立的卧室和小小的客厅，厨房和卫生间也一应俱全。
面积不算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而且窗明几净，光线很好。
确实，如她所说，不错。
离学校近，交通便利，基本的生活需求都能满足。
作为一个短暂的落脚点，非常合理。
但顾淮的目光扫了一圈下来，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郁闷。
他看见书桌上那些她从国内带来的小物件，还有厨房里那些简单甚至有些朴素的厨具，想象着她一个人在这里凑合着解决三餐的样子。
她把这个临时的住处打理得干净温馨，窗台上放着绿植，墙上贴了几张风景明信片，已经很有家的感觉。
可他知道，她本不必如此。
出国前，他原本打算为她备好一切，给她最好的生活设施，让她可以舒舒服服在这边学习，什么都不用操心。
但她拒绝了。
她说不想事事都依赖他，她自己可以。
她自己联系中介，自己比较房源，自己签下这份租约，然后一个人把这个空荡荡的房子，一点点填满生活气息。
她做得很好，好到让他骄傲，却也让他心疼。
舒念没察觉到他一瞬间的沉默，还在兴致勃勃地介绍。
“你看，卧室朝南，阳光特别好，从这儿走到学校只要七八分钟……”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顾淮轻轻拉进了怀里。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紧了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静静地抱了她好一会儿。
他的拥抱很用力，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舒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心里软成一片。
她抬手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口。
“怎么啦，其实我很喜欢这里的，很自在，不觉得我布置的很温馨吗。”
顾淮“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他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就是觉得……你一个人，什么都得自己来。”他最终轻声说道。
他心疼的不是住所的条件，而是她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
舒念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和毫不掩饰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