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迹背后的故事
张宇的心跳加快，他仔细盯着那道血迹，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无数种可能。这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窒息。按理来说，这种储藏室如果曾被人占据，理应留下更多的痕迹，比如生火的痕迹、被翻乱的物资，甚至一些生活垃圾，但这里……太过整洁了，除了那串血迹，没有其他任何异常的地方。
“我们得离开。”李佳低声说道，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眼神里满是警惕。
老韩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储藏室，最终目光落在角落的那些物资上：“但这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不能就这么空手走。”
张宇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刀柄，他不是不想带走这些物资，而是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他们在废墟中生存了这么久，知道一个原则：免费的食物，往往伴随着最致命的陷阱。
沈奕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蹲下，指了指血迹的方向：“这血迹……是往这里流的。”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血迹并非从外面拖进来的，而是从储藏室内部流出去的。这意味着——
“是有人从这里离开了，受了伤。”张宇皱起眉，“但这条血迹看起来已经很干了，至少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老韩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在这待太久，拿点东西就走。”
“快点。”李佳轻声提醒。
张宇点头，没有再犹豫。他们动作迅速，尽可能少发出声音，拿走了几瓶水和一些罐头，还有一盒急救包，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沈奕则拿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他并不确定这东西是否真的能用，但在末日里，任何武器都比赤手空拳要强。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撤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
丧尸。
张宇的呼吸顿时一滞，心脏几乎停跳了一拍。他猛地用手势示意大家安静，所有人立刻屏住了呼吸，静静地贴在储藏室的墙壁上，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嘶哑的低吼在走廊里回荡，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一只，而是至少两三只丧尸在附近徘徊。那声音像是某种野兽的低语，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老韩压低声音，脸色有些苍白。
“可能是闻到了血的气味。”李佳的手微微颤抖，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宇悄悄探出头，看向门外，正好看到走廊上，一道扭曲的身影缓缓地朝这边走来。
那是一个丧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半张脸几乎被撕裂，露出灰白色的牙齿。它的眼球浑浊，皮肤干裂，嘴角流着黑色的腐败液体。它的步伐缓慢，但坚定，像是被某种本能驱使着，一步步靠近。
张宇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缓缓收回头，对其他人低声道：“有一只，就在外面。”
“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沈奕低声说道，他的手指握紧了匕首，“但如果它进来了，我们就只能拼了。”
丧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沉重的呼吸声几乎贴在了门上。张宇能感觉到，每个人的肌肉都已经绷紧，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丧尸推开门，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它，否则就会吸引更多的怪物。
几秒钟后，一只腐烂的手掌突然伸进门缝，猛地推了一下门。
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所有人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丧尸的头缓缓地探了进来，黑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仿佛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活人气息。它的双眼毫无焦距，但那种死寂的目光，仍然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它即将完全进入储藏室的一瞬间，沈奕突然暴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丧尸的眼窝！
丧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但沈奕没有停手，他猛地一脚踢向丧尸的膝盖，将它踹倒在地，紧接着用尽全力拔出匕首，狠狠地朝它的脑袋补上最后一击！
黑色的腐肉和黏稠的液体溅了一地，丧尸的头颅被彻底贯穿，身体抽搐了一下，最终彻底瘫软下来。
储藏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喘着粗气，手心被冷汗浸湿。
张宇缓缓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道：“我们得走，马上。”
李佳点点头，老韩和沈奕也没有反对，他们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丧尸的惨叫声可能已经惊动了附近的怪物，他们没有时间停留了。
四人迅速收拾好物资，小心翼翼地从储藏室里撤离。走廊里死气沉沉，地上倒着丧尸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腐败的恶臭。张宇带头向楼梯口移动，每一步都尽可能放轻，但即便如此，鞋底踩在破碎的玻璃渣上，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再引来什么东西。
然而，命运并没有眷顾他们。
楼梯口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紧接着，几个模糊的影子从黑暗中缓缓浮现。
一只、两只、三只……至少五只丧尸，从通往地面的楼梯上缓缓地挪动着，挡住了他们的唯一退路。
李佳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低声道：“该死，我们被堵住了。”
张宇握紧刀，眼神凌厉：“那就杀出去。”
四人站在破旧的楼梯间内，盯着面前的五只丧尸。它们的皮肤呈现出死灰色，血肉腐烂，身上还挂着一些早已发黑的血迹，发出低沉的咕哝声，缓缓朝他们逼近。空气中弥漫着腐败和死亡的恶臭，让人几乎作呕。
张宇握紧手中的砍刀，深吸了一口气。李佳、老韩和沈奕也迅速调整了状态，他们都明白，面对这样的情况，逃跑已经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出去。
“准备动手。” 张宇低声说道。
五只丧尸的步伐很缓慢，但数量不少，尤其是在狭窄的楼梯间内，一旦被围住，他们很难脱身。沈奕先发制人，猛地朝最近的一只丧尸冲去，手中的匕首直插进它的眼窝，黑色的腐烂液体瞬间喷溅而出。他立刻抽出匕首，一脚踢开倒下的尸体，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
与此同时，李佳手持铁棍，猛地砸向另一只丧尸的侧头部，只听“砰”的一声，那丧尸的颈骨被生生砸断，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但它仍然在挣扎，试图朝李佳扑过来。她没有丝毫犹豫，再次用尽全力猛击，一棍子将它的头骨彻底砸碎，黑色的腐烂组织飞溅到墙上。
老韩的动作更加稳健，他用一把短柄斧猛地劈向一只丧尸的头顶，斧刃直接嵌进了它的颅骨，但丧尸仍然试图挥舞双臂扑咬。他沉着冷静地一脚踢在丧尸的胸口，将它推开，随后双手握住斧柄，用尽全身力气将斧头拔了出来，带出一片腐肉和脑浆，丧尸才终于瘫软在地。
张宇的攻击最为直接，他知道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下，最忌讳的就是拖泥带水。因此，他瞄准了一只丧尸的脖颈，手起刀落，一刀斩下半个脑袋，丧尸的身体晃了几下，终于倒下。紧接着，他立刻转身迎上最后一只丧尸，手中的砍刀横扫而出，划开了它的咽喉，随后顺势一脚踢在丧尸的腹部，将它狠狠推下楼梯，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五具丧尸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楼梯上，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腐臭气息。四人都气喘吁吁，但没有一个人受伤。
“快走！” 张宇低声催促。
他们知道，刚才的打斗虽然迅速解决了问题，但也发出了不少声响，很可能会吸引更多的丧尸过来。四人迅速顺着楼梯下行，尽量放轻脚步，避免再制造出多余的声音。
楼下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墙上布满了裂缝，天花板上的灯管早已破碎，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勉强让他们能看清周围的情况。地上散落着各种破败的物品，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他们警惕地前行，步伐放得很轻，尽量不去触碰那些散落的杂物，以免发出声响。然而，刚走了几步，沈奕突然停下，伸手拦住了其他人。
“等等。” 他的声音很低，但异常严肃。
张宇立刻停下，顺着沈奕的目光看去，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方的走廊拐角处，有一只丧尸正蹲在地上，啃食着什么东西。它的背影佝偻，骨瘦如柴，皮肤贴在骨头上，像是一具干瘪的木乃伊。黑色的腐肉从它的嘴角滴落，而它脚下则是一具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然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只丧尸并没有发出普通丧尸的嘶吼声，而是发出一种低沉的、像是野兽咀嚼骨头的声音，异常瘆人。
“这家伙不太对劲。” 老韩皱起眉头，压低声音说道。
李佳的手微微发抖，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轻声问道：“我们该怎么办？绕过去，还是……”
张宇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只丧尸看了几秒钟，然后做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不管它是不是特殊的丧尸，我们都不能冒险留下隐患。” 他说道，“解决它。”
沈奕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老韩和李佳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张宇示意其他人准备好，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朝丧尸靠近。他的脚步极轻，身体微微下蹲，让自己尽量保持平衡，同时抬起了砍刀，瞄准丧尸的后颈。
只要他能一刀砍断它的脊椎，就能迅速解决战斗。
然而，就在张宇距离丧尸不到两米的时候，那丧尸突然僵硬了一下，随后以一种极不自然的速度猛然扭头！
它的眼睛深陷，眼球几乎完全被黑色的血丝覆盖，嘴角满是腐肉和鲜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意识”。
张宇心中猛地一沉，还没来得及挥刀，丧尸已经怪叫一声，朝他扑了过来！
“小心！” 老韩大喝一声，手中的斧头猛地砸向丧尸的侧脸，将它击退了半步。
张宇反应极快，趁机一刀砍向丧尸的脖颈，但让他惊讶的是，丧尸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攻击！
“这家伙……竟然会躲！”沈奕震惊地低声说道。
正常的丧尸都是单纯依靠本能行动的，它们只知道扑咬，从不懂得闪避。但眼前的这个丧尸，竟然表现出了某种程度的**“战斗意识”**，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李佳咬牙道：“它和我们遇到的那些丧尸不一样！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丧尸低吼着，再次朝他们猛扑而来，速度比普通丧尸快得多，甚至比刚才楼梯上的那些丧尸还要危险！张宇眼神一凝，深知不能拖延，他猛地迎上去，手起刀落，狠狠地朝丧尸的头部劈去……
张宇的砍刀迅速挥下，目标直指丧尸的头部，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丧尸竟然再次往旁边一偏，硬生生避开了致命一击！刀锋仅仅划破了它的脸颊，带起一片腐烂的皮肉，却没能彻底杀死它。
“靠，这家伙真的会躲！” 张宇低吼一声，迅速调整姿势，准备迎接丧尸的反扑。
丧尸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动作比普通丧尸更迅猛，扑向张宇的同时，一只枯瘦却力量惊人的手臂猛然挥出，直直地抓向张宇的喉咙！
张宇心中警铃大作，急忙侧身躲避，但丧尸的指甲仍在他的肩膀上划出几道血痕，钻心的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与此同时，李佳已经抡起铁棍，狠狠地朝着丧尸的后脑勺砸去！
“给我死！！” 她怒吼着，铁棍重重砸在丧尸的头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丧尸踉跄了一下，似乎被砸得有些晕眩，但仍然没有倒下，它的身体晃了晃，然后像是野兽一样，猛地转身盯住李佳，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这东西也太耐打了吧！”李佳咬紧牙关，心里发寒。
丧尸刚要朝她扑去，沈奕已经从侧面绕过来，手中的匕首迅猛地刺向它的侧颈。刀锋深深地没入腐肉之中，带出一股黑色的脓液。然而，丧尸只是身子一僵，接着猛地抬起手臂，竟然一把抓住了沈奕的手腕！
沈奕大惊，想要抽回匕首，但丧尸的手指死死扣住他，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肤中，几乎要刺穿血肉。他咬牙强忍剧痛，另一只手猛地挥拳，狠狠砸在丧尸的脸上，却根本无法让它松手。
“老韩！！” 张宇吼了一声。
老韩的反应极快，他迅速举起短柄斧，毫不犹豫地朝着丧尸的脑袋劈去！
“咔嚓！”
斧刃深深嵌入丧尸的头骨，几乎将它的整个额头劈开！丧尸的身体猛然僵直，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发出什么声音，但下一秒，它的双腿一软，轰然倒地，不再动弹。
沈奕这才喘着粗气，猛地甩开被抓住的手腕，上面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甚至还能看到被指甲划破的皮肉。李佳见状，立刻上前查看，脸色微变：“你的伤……不会感染吧？”
沈奕抿了抿唇，脸色凝重。众所周知，丧尸的抓咬几乎等同于死刑，哪怕只是被指甲划破皮肤，都有很高的风险感染丧尸病毒。他看了一眼自己渗血的伤口，沉声道：“不确定。”
张宇紧皱眉头，语气低沉：“必须先处理伤口。”
他们不敢耽搁，立刻朝大楼外撤去，寻找可以包扎的地方。
几分钟后，四人找到了一间勉强还能用的药店。店内早已被洗劫一空，货架上的药品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瓶和药盒。李佳翻找了一圈，终于在柜台后面找到了一瓶酒精和一些干净的纱布。
“先消毒。”她将酒精倒在棉布上，递给沈奕。
沈奕没有犹豫，接过后就直接按在了伤口上。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他的神经，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但他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李佳迅速帮他用纱布包扎好，紧张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沈奕活动了一下手臂，低声说道：“暂时没什么异样。”
老韩也盯着他的脸色，沉声道：“希望你能撑过去。”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感染，哪怕是最小的伤口，都可能成为丧尸病毒入侵的突破口。而一旦感染，结果只有一个——死亡。
空气沉默了一瞬，张宇拍了拍沈奕的肩膀，低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你。”
沈奕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得继续前进。”
火焰逐渐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恶臭。张宇提着砍刀，确认地上的变异丧尸已经完全死亡后，才轻轻地吐了口气。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刚刚的战斗虽然短暂，但他们四人几乎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变异的？”沈奕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惊疑。他蹲下身子，用棍子拨了拨丧尸的尸体，那焦黑的皮肤下隐隐能看到扭曲的肌肉组织，似乎还有某种寄生体蠕动了一下。
“别碰它。”老韩沉声道，“天知道有没有毒。”
沈奕立刻收回手，皱起眉头。
李佳则警觉地扫视着周围，低声道：“这里不能久留，刚才的战斗声音太大，肯定会引来更多丧尸。”
张宇点头，示意大家收拾东西：“快走，先找个地方休息。”
他们迅速整理背包，把刚才找到的罐头和水收好，然后轻手轻脚地撤出了超市。外面的街道比之前更显得死寂，远处偶尔传来丧尸的低吼声，仿佛在回荡着死亡的余音。
夜幕完全降临，黑暗中的城市如同一座沉默的墓地，只有偶尔闪烁的火光映照出破败的街道。
他们沿着一条偏僻的小巷前行，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李佳打开手电，借着微弱的光芒扫视周围，很快发现前方有一栋半塌的居民楼。
“那边怎么样？”她小声问道。
张宇仔细看了看，楼体虽然有些破败，但比起露宿街头，这里显然更安全一些。他点了点头：“进去看看，小心点。”
四人靠近居民楼，发现楼下的防盗门已经半开着，铁门上满是抓痕和干涸的血迹，显示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注意脚下。”老韩提醒道，率先走了进去。
室内一片狼藉，家具被掀翻，墙壁上到处是血手印，空气里弥漫着腐败的气息。四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生怕惊动任何隐藏的危险。
“这栋楼可能还有活人。”沈奕低声说道，指了指地面——地上有新鲜的脚印，显然是有人近期活动过。
张宇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往上走。他们选择了一间门锁完好的公寓，确定没有丧尸后，才悄悄关上门，堵住门口，确保安全。
“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张宇低声说道。
四人围坐在客厅，简单地吃了些食物补充体力。李佳靠在墙上，低声道：“我们现在的食物不多，明天必须再去寻找补给。”
“嗯。”沈奕点头，“还有武器，我们现在能用的东西太少了，遇到像刚才那种变异丧尸的话，恐怕撑不了几次。”
“我们需要枪。”老韩低声说道。
张宇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明天去找警察局，看看有没有剩下的武器。”
李佳皱眉：“警察局？那里估计早就被人洗劫过了吧。”
“试试看。”张宇看了看窗外黑暗的街道，声音冷静而坚定。
夜晚的空气格外寒冷，外面偶尔传来丧尸游荡的声音，他们轮流值守，确保安全。然而，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奔跑，还有沉闷的撞击声。
沈奕立刻警觉地坐起身，紧紧握住匕首，低声道：“你们听到了吗？”
张宇和老韩对视一眼，同时握紧武器，缓缓靠近窗户，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看到街道上有几道模糊的身影，正狂奔着朝某个方向逃窜。而在他们身后，十几只丧尸正发狂地追赶，嘶吼声撕裂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要往这边来了！”李佳压低声音，脸色微变。
果然，那几个人影疯狂地冲进了居民楼，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响起，似乎是在拼命试图关上楼下的大门。
然而，为时已晚。
“砰——”
伴随着金属的扭曲声，防盗门被撞开，紧接着，是一连串丧尸的嘶吼声。
楼下的喊叫声骤然响起，伴随着枪声、咒骂和撕裂的惨叫。
“完了……”沈奕脸色一沉，咬紧牙关，“他们把丧尸引来了。”
“快，找地方躲起来。”张宇立刻下令。
他们迅速进入卧室，将房门锁死，李佳还用柜子挡住门口，以防丧尸闯入。楼下的混乱持续了好一会儿，枪声此起彼伏，但很快，惨叫声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丧尸咀嚼的声音。
整个居民楼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黑暗中，四人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武器，等待着这一夜的过去。
寂静笼罩了整栋居民楼，只剩下丧尸低沉的咀嚼声和偶尔的骨骼断裂声回荡在黑暗中。四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卧室的门，手中的武器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李佳靠在墙边，尽量让自己放松一些，但心脏仍然砰砰直跳。她的手悄悄伸向腰间，确认那把匕首仍然在原位。
沈奕低声问：“你们觉得……他们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没人回答。张宇沉默地盯着天花板，老韩则是默默擦拭着自己的砍刀。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他们刚刚听到了那些人的惨叫，血腥的味道透过门缝渗入房间，楼下已经变成了屠宰场。
“算了，别想这些了。”张宇低声说，“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楼下已经不安全了。”
老韩点了点头：“没错，待得越久，风险越大。”
李佳轻声道：“可是现在出去也很危险，丧尸还没散。”
四人陷入沉思。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后半夜，楼下的动静终于小了许多。丧尸们似乎在进食完后渐渐散去，走廊里偶尔传来零星的游荡声，但比起之前的狂暴袭击，已经安静了不少。
张宇示意众人小心，他缓缓地站起身，轻轻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门外很安静，没有丧尸靠近的声音，他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可以行动了。”他低声说道。
李佳小心翼翼地把挡在门口的柜子挪开，老韩则握紧砍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张宇缓缓地拧动门把手，确保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然后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
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但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昏暗的楼道灯光下，可以看到斑驳的血迹沿着地板一直延伸到楼下，而楼梯口隐隐传来几声低沉的嘶吼，说明丧尸还没有完全离开。
“走楼梯太危险了。”沈奕皱眉，“楼下肯定还有丧尸。”
李佳观察了一下走廊，忽然指着尽头的一扇窗户：“我们可以从那里下去。”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扇窗户连通着外墙的排水管，虽然已经生锈，但应该还能承受他们的重量。比起正面突围，爬下去的风险更小。
“好，就这么办。”张宇点头。
四人悄无声息地走向窗户，李佳率先推开窗子，一股寒冷的夜风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探头向下看了一眼，确认下方没有丧尸后，才率先爬了出去。
她抓住排水管，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往下滑。张宇紧随其后，沈奕和老韩则断后，四人用最快的速度下降。
就在他们即将落地的时候，远处的街道忽然传来一阵丧尸的嚎叫声。
“糟了，它们发现我们了！”沈奕低声喊道。
张宇顾不得其他，落地后立刻举起砍刀，观察周围的情况。果然，几只游荡的丧尸正朝他们的方向缓缓走来，虽然速度不快，但只要其中一只发出嘶吼，就会引来大批丧尸。
“快，找掩护！”老韩低喝道。
他们立刻钻进一条小巷，尽量避开丧尸的视线。李佳迅速爬上一辆废弃的汽车，压低身子躲在上面，而张宇则藏身在一堵倒塌的墙后。
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些丧尸缓缓走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张宇握紧砍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如果被发现，他们就必须拼死一战。
丧尸在他们藏身的地方徘徊了片刻，最终没有察觉到异常，缓缓地离开了。
李佳轻轻地吐了口气，缓缓从车顶爬下来。
“差一点……”她低声说道。
张宇看了看远处的天色，天边已经开始泛起微光，丧尸的行动会在白天变得稍微迟缓一些，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走吧。”他低声说道。
四人迅速撤离，沿着城市的废墟继续向前方的警察局前进，希望能在那里找到武器和弹药，让他们在这场末日中生存得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