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傅凛渊脑袋好似被人打了一闷棍。
所以这几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并不是全在忙演出。
只是晦涩难懂的经济学和枯燥无味的法学,很难将这两个专业与他眼前灵动的女孩联系到一起。
“为什么会学这两个专业?”
许知意见傅凛渊有了兴趣,笑着道,“豪门精英教育,不都是学很多的吗?我觉得这两样比较实用。”
说到这里,许知意眼眸突然黯淡下去。
她是学了很多,可惜没人教过她人心险恶。
“傅氏正在进行秋招,你可以去试试。”
许知意眼眸一亮,“真的吗?”
傅凛渊笑着“嗯”了一声,“真的。”
许知意咧嘴笑起,“谢谢你,傅凛渊。”
说完,许知意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着垂下头。
顿了顿,她又道:“你人真好。”
傅凛渊唇角勾着,心中却有一抹涩味。
他第一次被人发了好人卡。
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好人卡。
……
许清欢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许知意正在借用傅凛渊的笔记本电脑写简历,傅凛渊坐在她身边指导她。
手机在书桌上振动,许知意点了静音,局促的冲傅凛渊笑笑。
笑过之后,她总觉得心口闷闷的。
订婚宴上闹出的那一出,虽然没直接经过她手,可她还是蛮心慌的。
“我跟许清欢以前关系挺好的,自从我家出了事,我才知道都只是表面好,她和宋明沉在一起十年了,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许知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与傅凛渊讲这些,可她就是讲了出来。
傅凛渊幽幽盯着她,喉结滚了滚,低沉问道:“你对他还有幻想?”
许知意快速摇头,“怎么可能?”
不然她便不会在做宋明沉的情人和为傅凛渊生孩子中,选择为他生孩子了。
虽然两者都很屈辱,可相比较宋明沉,她起码对傅凛渊没有反感。
傅凛渊唇角动了动,见许知意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后,他道:“接吧,我听说许清欢流产正在住院。”
许知意讶异地张大嘴巴,保持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美眸眨了眨,无意识中将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许清欢的怒吼,可听着好似没有以前那么中气十足。
“许知意,你很得意是不是?”
许知意心虚地瞄了傅凛渊一眼。
她觉得那天的事情谢怀谦不可能不与傅凛渊讲。
还有……还有傅凛渊压迫感十足的坐在她旁边,挺影响她发挥的。
“怎么?哑巴了?现在又开始做缩头乌龟了?”
“宋明沉喜欢你又怎么样?”
“你他妈这辈子只能做他见不得人的情人!”
“他宋明沉的妻子,这辈子只能是我许清欢!”
“许知意,他只是没得到你而已,得到了,没几天新鲜感过了,你看他还能不能护着你?”
许知意一边听着一边瞄着傅凛渊的反应。
看着有反应,又好似没有反应。
毕竟他那张脸常年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
最后许清欢阴毒的威胁道:“姐妹一场,许知意你见好就收,别逼我对你出手!”
许知意红唇动了动,最终没忍住怼一下许清欢的冲动,“姐妹一场,你帮我还了债务,你的男人我便不再沾染。”
对方好似没料到许知意会提这么离谱的条件。
顿了一瞬,许清欢忽的轻笑出声,“宋明沉现在喜欢你,我可不喜欢你,你对我用这套不管用,许……知……意!”
许清欢讥笑许知意的同时,还故意拖腔拉调恶劣的戏弄着她。
傅凛渊眉宇间爬上阴沉可怖的气息。
许知意却只觉得许清欢无聊,“哦,那你让我见一下爷爷,我保证以后不主动见宋明沉。”
许清欢好似被许知意的不在意刺的恼怒了,“别他妈跟我提条件,许知意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
许知意被骂,她知道自己该生气的,可她就是气不起来。
就经历过大悲之事,她好似看淡了很多东西,情绪也没那么容易被人牵着走。
“是吧,再坏也没堂姐您坏,不是吗?”
许知意不清楚许清欢能不能听出来她讽刺她坏,同时还讽刺她将恋爱多年的男友奉献出来给她当未婚夫,这脑子不坏掉的人,真做不出这种恶心至极的事情来。
后面肯定又是许清欢的狂怒咆哮,许知意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她神经不太正常,你别在意。”
许知意对傅凛渊说完,便继续面向电脑,整理她的个人简历,并未发现傅凛渊狭长黑眸的眼尾已经泛起薄红。
圈里人都在说许知意是朵养在温室中的娇花。
他也这么认为,觉得许知意就应该被娇养在温室中,经受不住任何风吹雨打。
短短几个小时,她颠覆了很多他对她的认知。
她钢琴厉害,却没有局限于只学钢琴。
面对挫折,她迷茫徘徊,却能坦然面对。
疾风骤雨之下,她依然傲然挺立着。
用娇娇软软的语气,讲着戳人肺管的话。
令他心疼又忍不住增加对她的欣赏。
简历整理好后,许知意纠结一瞬,又对着正检查她简历的傅凛渊小声道:“违约金的事情,我觉得没必要浪费那么多钱,所以便试探了一下宋明沉,没想到他会同意,所以我就顺势将那个钱省了下来,他只摸了我的手,我走的时候便用消毒湿巾消了毒,你若是介意的话,我们的协议可以终止的。”
许知意小声讲出来,觉得胸口那股沉闷的感觉散了不少。
在她心中,已经将傅凛渊归到好人的列表中。
许清欢电话中讲了那么多,她便突然觉得对傅凛渊坦诚一点比较合适。
傅凛渊滑动鼠标的动作一顿,许知意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葱白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喉咙翻涌,傅凛渊沉默许久,就在许知意觉得他可能真要终止协议的时候,他开了口:“介意,许知意,我很介意,你是我傅凛渊的妻子,是傅太太。”
许知意提到嗓子眼的心好似要从口中蹦出来了。
现在好似不是终止不终止协议的问题,是大佬貌似觉得她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早知道她就不这么实诚了,应该先探探谢怀谦的口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