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渊盯着许知意慌乱的背影勾起唇角,没敢笑出声音。
“我进来……上个洗手间。”
许知意“哦”了一声,“那你上吧。”
说着她便疾步朝着淋浴间返回,刚走出去两步,脚下一个打滑,身体不受控的往后仰去。
就在她绝望要与地面亲密接触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
她落入男人怀中。
同样地,她身上的浴巾因为刚刚的慌张,飞了。
许知意闭着眼睛,在傅凛渊怀里轻叹了口气。
傅凛渊盯着她生无可恋的小模样,唇角笑意加深。
“我陪你洗?”
低沉悦耳的天籁之音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成功令许知意睁开了双眼。
“不……不用这么客气。”
许知意站稳,咬牙吸了口气。
小脸已经红成番茄色。
她默默转身,一边迈着步子小心的走,一边皱着小脸没眼泪的哭。
真想大喊大叫一番。
苍天啊,大地啊,她就没这么丢脸过。
……
许知意从浴室出来,许嘉泽躺在大床中间,睡的香甜,傅凛渊坐在床尾沙发里,交叠着长腿,平板放在腿上,手里正用触屏笔在平板上操作。
她走近时瞄了一眼,看上去是在处理工作。
触屏笔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后,他抬起头看向许知意,“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许知意“昂”了一声,“开心。”
脸颊依然火辣辣的热。
“过来,老婆。”傅凛渊说着已经冲她伸出了手。
许知意听话的过去了,男人拉着她的手轻柔摩挲了两下,仰头笑着问她:“娱乐公司,有没有兴趣?”
许知意不明所以地垂眸与他对视,“我现在签不了娱乐公司。”
“嗯,我知道,我是说经营。”
许知意静默不语。
傅凛渊又接着道:“当幕后老板,怎么样?楼珩当你的马前卒。”
许知意清澈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没有特别大的起伏情绪,可内里充满着胆怯。
她有些心动,可很怕,害怕又是一个陷阱。
倘若这又是一个陷阱,那么她会万劫不复。
“不想,没兴趣。”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头已经酸了。
眼眶热热的,有眼泪想要往外钻,她努力不眨眼,才勉强能将眼泪挡在眼底。
傅凛渊听出她声音的中哭腔。
他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情绪,是因为什么而来?
“不急,知知,你可以有考虑的时间。”
许知意咽了咽唾液,“嗯”了一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晚餐不用等我。”
傅凛渊小心观察着许知意,直到她躺到床上,轻搂着许嘉泽阖上眼。
在床尾站了一会儿,他轻声走出卧室。
江宽在客厅等他。
“主子,烛光晚餐和烟花秀已经准备好了。”
傅凛渊轻沉了口气,“取消吧。”
江宽不解的盯着他。
傅凛渊也满眼疑惑,他凝眉回忆着刚刚与许知意的对话,以及许知意刚刚的反应。
“江宽,你说知知她现在最想要什么?”
江宽大概是明白了。
看来他们总裁的公司没送出去。
江宽思索一瞬道:“我若是夫人,肯定是想要先复仇。”
傅凛渊眼眸微眯,“那她为什么拒绝我送她的娱乐公司?可她拒绝的时候哭了。”
虽然眼泪没有掉下来,可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是想哭的。
哭了?又拒绝了?
哭着拒绝……江宽也理解不了。
“我也揣测不出来,总裁。”
“我觉得吧,夫人现在缺的是安全感。”马川将行李往客厅地毯上一扔,转身对冥思苦想的两人道。
两人同时看向他。
马川叹了口气,“你想,她失去了所有依靠,又被她最信任的人摆了一道,这意味着什么?”
傅凛渊静默不语。
江宽追问:“意味着什么?”
马川很是郑重道:“意味着夫人身上的信任机制被击碎了,这才过去多久?她不可能这么快重塑好内心的信任机制的,说白了,她现在不会信任任何人。”
“再说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现实中又有几个人遇见过?”
江宽赞同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傅凛渊眼眸中带着担忧。
连基本的信任都无法建立,更别说爱上他家主子了。
傅凛渊幽眸阖动,他什么都没有讲,可显然他也赞同了马川的话。
“烛光晚餐你们两个去吃吧,烟花秀取消。”傅凛渊说完,他转身又轻手轻脚返回卧室。
马川和江宽对视一眼,又相互迅速别开视线。
马川笑的有些不自然,“我们两个去吃合适吗?”
江宽拧眉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是很饿,还是让楼家小太子陪你去吃吧。”
江宽说完,转身便跑了。
马川往前伸手,“欸……”
阻止江宽的话还没说出口,江宽已经跑没影了。
他还没嫌弃他,他倒是先嫌弃他来了。
……
傅凛渊返回卧室,发现床上的小女人不见了。
他慌忙四处查看,最后他在洗手间门外,听到低低压抑的呜咽声。
立在门外,他喉结翻涌,手指紧了又紧,站了许久,最终还是默默转身再次走出卧室。
……
江宽返回套房,对楼珩说请他吃大餐,楼珩真信了。
走进满是鲜花装饰的,烛火跳跃的包间后,他笑的一言难尽。
在包间里看到马川这个肌肉猛男后,他笑的都快哭了。
马川没想到江宽真将楼珩给喊了过来。
他坐在椅子里,并未起身,歪着脑袋喊了一声“太子爷”算是与楼珩打过招呼了。
楼珩坐到他对面,也歪着脑袋应了一声,“这什么情况?我不跟男人传绯闻。”
马川笑笑,给服务员递了个眼神,“上菜。”
说完他才再看向楼珩,“江宽帮我家主子准备的,没用上,你可别多想,我对弱鸡也没兴趣。”
楼珩抿了抿唇,敢怒不敢言,“……”
马川是除了许知意,第二个能让他憋屈的人。
对于许知意,他心甘情愿。
至于马川,纯纯就是打不过。
拿起水杯,掩饰性喝了口水,楼珩问道:“你怎么来青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