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渊很轻的笑了一下,傅老爷子不用说,他也知道是什么条件。
“好,我同意。”
傅凛渊同意了,傅千兰听完傅老爷子的附加条件却不同意了,她又跪下了,“不,爷爷,您罚我吧,我愿意接受家法,爷爷。”
傅老爷子冷着脸不为所动,她又跪着挪到傅凛渊腿边,“二哥,我自己受罚,自己受罚,你收回与爷爷的交易,二哥,我求你了,二哥。”
傅凛渊弯腰将她架起来,转头对着傅老爷子道:“千兰我先带走了,您定好日子让兰管家通知我。”
傅凛渊将傅千兰架进车里,关上门,锁上车后,傅千兰还在哭。
“二哥,我接受惩罚,我接受惩罚,求你,求你别做伤害二嫂的事情,求你,二哥,二哥!求你!二哥。”
“开车!”傅凛渊被傅千兰吵的脑仁疼。
江宽发动车子时,忍不住又往后座瞄了一眼傅千兰。
车子行驶回悦豪庭,地下停车场,三人依然坐在车里。
傅千兰哭声已经弱了。
傅凛渊将江宽递过来的第二盒抽纸递给她。
“傅千兰别让我老婆看出来你哭过。”
“你二哥就那么不可信?”
“好不容易娶到的,你觉得我舍得伤害她?”
傅千兰抽抽着,本来收的七七八八的眼泪,一开口又涌了出来,“可你答应了爷爷的条件……呜呜呜……我对不起我二嫂……呜呜呜……”
傅凛渊没招了,“江宽,交给你,我先上去了,哄不好,别让她上去。”
说完他便推开车门走了。
江宽抿了抿唇,他能说他也不会哄人吗?
还是哄傅千兰这种油烟不怎么进的单行线大脑的女孩。
“你要相信你二哥,千兰小姐。”
傅千兰吸了一大口气,“我不是不相信我二哥,我内疚,若不是我任性,便不会这样子。”
江宽赞同点头,“没错,二少给过你很多次警告,你一次也没真的听过。”
“你知道二少为什么没有动秦肇吗?”
傅千兰声音闷闷的,“不知道。”
江宽肩膀往驾驶座椅的靠背靠了靠,歪着脑袋看向车后排的傅千兰。
“因为他想要在他庇护的范围内,尽可能让你享受自由和快乐,他没有过的,不想你也没有,还有联姻,他也从来没想过让你真的去联姻,可昨天他见过霍星洲后,自责了一下午。”
“他觉得是自己对你的纵容,害你失去了一个不错的可能,尽管这个可能或许也不是你的最终归属。”
“千兰小姐,二少过早进入了权衡利弊的成年人世界,他没有童真,也没有情感输出口,他学的最多的便是隐藏,潜伏,静待猎物,然后抓住敌人的要害,他唯一一次主动出击,是跪在夫人爷爷的面前,请求他给他一次平等与夫人接触的机会。”
“他下跪都没求来的姻缘,好不容易趁虚夺爱得到了……”
江宽讲到这里顿了顿,他家总裁,无论是学习,事业还是皮肉上的苦,都没让他失态过,一张冷漠脸面对这些道路上所有的苦。
唯有爱情,爱又不敢表达。
因为他不相信有人会爱他,没有信心有人会真心爱他。
冷漠的父亲,从来不管他的母亲,严厉的爷爷,他从小到大,所有情绪都是自己消化的。
铸就了他现在那颗破碎之心外包裹着的铜墙铁壁。
目前两人的相处看,他们夫人也确实没有爱上他们总裁。
“夫人目前只是委身于他,并不是因为爱他而在他身边,千兰小姐,我倒是觉得若是夫人知道了,能展现出伤心的情绪的话,起码证明她还是有那么点喜欢二少的。”
江宽伸手从傅千兰端着的抽纸盒抽了两张纸。
说着说着他将自己给说哭了。
各方面都很优秀的自家总裁,谁都不会想到,他是个在感情上自卑的胆小鬼。
傅千兰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听你这么一讲,我怎么觉得我二哥还挺可怜的。”
江宽按了按湿润的眼眸,“这是事实,千兰小姐,八岁,一边上学一边要开始接触家族企业,十二岁正式接手集团成为集团幕后领导者,二十岁踢光集团内所有不臣势力,中间是你想象不到的艰辛。”
“他是疼爱你这个妹妹的,千兰小姐不要因为他对你冷脸便对二少有隔阂。”
傅千兰吸了吸鼻子,“我早就习惯我二哥那个样子了,我也知道他疼我,我没事了,江宽哥,我先上去了。”
江宽“嗯”了一声,“上去先洗洗脸。”
傅千兰推开车门,“知道了,江宽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
傅千兰上楼后,没看到她二哥,只有许知意和许嘉泽两人,许知意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盘水果看电视。
许嘉泽坐在地毯上,正拿着一个球在地上丢来丢去,然后他咯咯笑着爬着去追球。
她先闪进靠近玄关的洗手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走出洗手间。
“嫂子。”
许知意冲她微微一笑,“回来啦,怎么样?顺利吗?”
傅千兰吸了吸鼻子,她知道自己哭红的眼睛藏不住,便坐到许知意身边轻叹了口气,“被我爷爷严厉批评了一顿。”
许知意将端着的水果伸向她,“吃点?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
傅千兰拿起盘子中的小叉子,叉了一块香蕉,放入口中咀嚼一番后吞咽了下去。
“嫂子,我二哥有没有跟你讲什么?”
许知意盯着电视摇头,“没有,他一回来便去了书房,大概是有比较重要的工作的要忙,我刚给他送了一盘水果进去,他在打电话。”
傅千兰“哦”了一声,默了一瞬,傅千兰又道:“二嫂,你觉得我二哥怎么样?”
许知意古怪地看傅千兰一眼,“什么怎么样?”
傅千兰直了直脖颈,很认真又期待地问:“是不是你心中的理想伴侣?”
许知意笑了一下,“我心中也没什么理想伴侣,男人……”
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许知意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