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思返回楼上时,宋明沉正将她的手机放在手中把玩。
“宋总,我来拿手机,刚刚不好意思。”
宋明沉笑的温和,“坐,见楼珩和见知意都不困难,但我要知道原因。”
温思思吞咽着口水,想着警告他们的人,她自是不敢明目张胆讲出来的。
宋明沉盯着她惊疑不定的样子,清俊的眼眸撩动,心下已经了然。
“我说你来点头,这样算不上你告诉我的,怎么样?”
温思思犹豫一瞬后点了头。
……
“怎么去这么久?”
温思思再次下楼回到车上,温斯瑾情绪已经回笼。
“宋总办公室里有人在汇报工作,我等了一会儿。”
温斯瑾没有怀疑温思思的话,或者说他根本没心思关注她。
“二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宋总刚跟我说他考虑考虑帮不帮我们。”
温斯瑾轻哼了一声,“你听不出来这是托词吗?”
温斯瑾说完直接发动车子。
他决定回去求他大嫂苏晴。
……
保镖进病房报告宋明沉来了的时候,许知意正倚靠在傅凛渊怀闲聊。
“见还是不见?”
许知意询问傅凛渊。
傅凛渊垂眸睨她,“你很想见?”
许知意被他又开始吃味的样子逗笑,“那你去见,我不见,可以了吧?”
无语至极。
傅凛渊眉目动了动,起身下床,“是你说让我见,你不见的。”
许知意:“……”
病房外间,宋明沉呼吸有些沉重,见到傅凛渊后神情立刻激动起来,“知意病了?很严重?”
傅凛渊凛着黑眸望他,“出去聊。”
宋明沉压了压呼吸,朝着病房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跟着傅凛渊走出病房后,他刻意又压低了颤抖的声音,“她现在还好吗?还不知道是吗?”
傅凛渊盯着满身紧张的宋明沉,很淡地“嗯”了一声。
宋明沉能有今天,靠的确实是他的能力。
在逆风中翻盘,不是一个私生子能轻易做到的。
自然,中间定然也做了很多不入流的事情。
“小时候留下的后遗症,有病变的迹象,正在进行保守治疗。”
宋明沉笔直的长腿趔趄了一下,身体后退了两步,扶住了靠窗户的栏杆,才没摔倒。
“怎么会这么突然?”
傅凛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病来如山倒,没有什么突然不突然的。
从家里出事到被他欺骗,以及后来的每件事,她又不是圣人,怒火烧身,忧思成疾,种种种种的,都是导致她后遗症爆发的根源。
“我能见见她吗?”
宋明沉眼底闪过一丝希冀。
只是这点希冀在傅凛渊幽冷沉寂的黑眸中一点一点被蚕食殆尽。
安静对峙许久,他摘下眼镜抬手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
转身,一步一晃,踽踽独行般离开。
……
傅凛渊回到病房,许知意看向面色不虞的他,“他想见我?”
傅凛渊“嗯”了一声,重新坐回床上,将她揽入怀中,“我没同意。”
许知意笑了一下,“我也不想见他。”
傅凛渊线条完美的下巴搁在她的小脑袋上,“老婆,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
许知意摇头,“没有,我很懒的,喜欢宅。”
傅凛渊眼圈又红了。
他靠着床头,闭上双眼,展现假寐的状态,掩盖自己的伤心和难过。
“你呢?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
傅凛渊轻缓的吸了口气,压了压鼻头的酸涩,觉得自己开口的嗓音不会泄露他的情绪时他才开了口:“有,娶许知意,给许知意全球独一无二的婚礼,希望许知意能在社交平台上向她的粉丝官宣我。”
“那第一件事情已经实现了,等这次危机解决,便可以开始给许知意准备全球独一无二的婚礼了,许知意说她考虑婚礼当天官宣她的傅先生。”
傅凛渊哭了,闭着眼睛也无法阻止眼泪从他的眼睛中溢出。
许知意像是感应到了似的,小脸仰起,看到的便是他垂泪的模样。
她抬手去帮他擦拭俊脸上的眼泪,“冷血无情的京圈大佬被我几句话感动的哭成了泪人,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
傅凛渊微喘了口气,睁开又红又湿的双眼看向她,“说话要算话的,许知意。”
许知意笑着点头,“这次保证算话,不用等三年了,等危机过去,我们办婚礼,官宣。”
傅凛渊俊脸压低,靠到她怀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抖着肩膀她怀中压抑的呜咽起来。
许知意没想到傅凛渊会反应这么大,她哭笑不得地轻揉着他拱在她怀中的脑袋,揉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大背头。
……
傅凛渊自然知道自己失态了,两人吃晚餐的时候,许知意一直看他,他却一直躲避着她的视线,但凡两人视线对上,许知意都会揶揄的冲他笑。
鲜活明媚,他宁愿折寿三十年,换她此生安康。
许知意发现,傅凛渊开始陪她逢一和十五一起吃素了。
睡了一觉醒过来,她手上多了一串小巧的绿檀手串,绿檀珠珠中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和田玉珠。
傅凛渊那手腕上也有,他的没有玉珠,但绿檀珠珠比她的要大一号,巧合能将她手上的珠珠包裹住的大小。
“你去寺庙了?”
傅凛渊一边喂她早餐,一边应她,“嗯,求了个我们的前世今生。”
许知意盯着傅凛渊清冷没什么表情的脸,求姻缘就求姻缘,还前世今生,大佬自是比别人会说一些。
“怎么样?我们是上等婚吗?”
傅凛渊努力勾起唇角,“天机不可泄露。”
许知意撇撇嘴,“看你嘴巴的弧度我也能猜出来。”
傅凛渊心口像是被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疼了起来。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吃完喊我,我进来收拾。”
说着他将手中的碗放到了床边的小桌子上。
许知意没察觉出他的异样,自己拿起粥碗,喝了起来,“知道了,你忙就好。”
傅凛渊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晚一秒,他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再次哭出来。
他冲出病房的内间,便看到江宽急匆匆冲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