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周立行捏着钱袋子出去后还是递给了她：“无功不受禄，周某本来就欠姑娘太多。”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板？”阿凝皱眉。
想到什么阿凝伸手拿走他手里的玉佩：“你觉得欠我太多，那就把这个给我吧。”
看周立行表情惊讶：“此物是.....”
“是什么？”
“没什么，既然姑娘喜欢，那这玉佩就赠与姑娘你了。”周立行眼里明显流露的是开心。
“看你这样子这东西很重要咯？”
“嗯。”周立行想起母亲曾说，要是他有了心仪的姑娘，这玉佩可赠与她作为定情之物。
看着她拿着玉佩看了看又挂在腰间，周立行的眉眼软了许多。
叫她阿凝姑娘时语气都亲昵了一些。
季怀之给二人倒了一杯茶水。
阿鸢听得入迷：“所以你们两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在一起了？”
阿凝的竖瞳发生了变化：“我们两个没有在一起过。”
“除妖师怎么能和妖在一起？”青霜盘坐在湿润的水牢中，眼里泛着悲戚：“我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候我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九台山上的规训。”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只有那时候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
千鹤躺在一旁：“因为你们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才没有走到一起？”
青霜看着前方，像是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阿凝：“我始终要回九台山的，只是那次我是准备上山请辞的。”
“周立行！”阿凝手里拿着信，从客栈跑出来叫住男人。
“你留下一封信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是什么意思？”
阿凝看他耳尖红着一句话不说就来气：“什么叫君且待之，吾必归？”
周立行：“阿凝，你明明是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儿跟我说？”阿凝双手环胸：“你连这点儿胆子都没有？”
“那阿凝，你能等我回来亲口跟你说吗？”
周立行眼里流露出认真。
直愣愣的盯着对方。
纵使一向大方的阿凝都开始扭捏了起来：“那你可不要太久，我可从来没有等过人，你要是让我等太久的话我就把你皮扒了。”
周立行笑了，阿凝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会放下仇恨，跟你一起做一对悠闲侠客。
尽享风光。
阿凝交给周立行一根红绳，上面系着一对铃铛：“等你忙完了我们老地方见。”
“到时候你就摇这个铃铛。”
周立行只当这是姑娘家的小情趣，收好后回了九台山。
做好师尊吩咐的事去拜见师尊的时候，没想到九台山的长老都在里面。
“来了？”雄厚的声音带着威严。
周立行进去后直挺挺的跪下：“师尊、长老。”
“承蒙师傅把我从妖精口中救下来，后又授我符法、教我辨妖，这份恩情徒儿谨记在心，从不敢忘。”
“可如今徒儿在山下历练时，遇到了想守护一生的女子，弟子只求与她白头到老。”
“弟子负了宗门的栽培，却不敢负心。”
“请求师尊、长老允我下山。”
周立行说完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议事堂一瞬间闻针可落，周立行跪了好半晌才听见头顶上的叹气声。
“你先起来吧。”
周立行没动，师尊旁边的长老见了恨铁不成钢：
“你可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你就为了她要离开宗门？”
“长老，她很好，我心悦于她。”
“你.....你你你.....简直没救了。”
师尊抬手，看着他问：“你可知宗门第二条门规？”
周立行背诵：“除妖者，当与妖势不两立，私通妖类者，逐出师门，格杀......勿论。”
突然猛地抬起头，周立行眼里尽是不可置信：“师尊？”
“你心悦的那位姑娘是妖，立行，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不可能。”周立行眼眸绯红，不停的摇头：“不可能的。”
“她是狐妖。”师尊直接打破他的幻想：“我们算出你命中除了当年你们家中遭难的死劫外，还有一道劫就在那只狐妖身上。”
周立行的样子像是要碎掉了。
呆愣愣的。
“立行，你师傅对你期望很大，你怎么能让你师傅失望？”
“你难道忘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那是一只妖啊，你的父母和弟弟都是死在妖精的手里，你居然说你心悦那只狐妖？还要为了她离开宗门。”
“你.....”
他们一句又一句，在看到周立行眼角划过的泪时沉默了。
师尊：“有些事需要你自己想明白。”
“等你想明白了再来寻我。”
“立行，想想你父母和你胞弟的在天之灵。”
议事堂的大门打开又关上，就像是周立行的内心。
他跪在地上，眼泪不停的砸向地面，不知道在问谁：“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是妖？”
“为什么偏偏你就是妖啊？”
“阿凝......阿凝......”
“为什么啊？”
“你怎么能是妖？”
随后传出一阵咽呜声：“爹娘，孩儿不孝，都是孩儿的错，弟弟，对不起。”
阿凝百无聊赖的坐在茶馆听人说书，刚好听见人妖之恋。
“啪！”那人砸了一下手中的形制：“那人和妖怎么能在一起呢？那是天理不容的啊！”
“所以最后两人被拆散，那女妖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男人.....”
阿凝听到这儿忍不了了，拨了拨袖子一脸怒容：“你说啥呢？人和妖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