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老大,东洋人没底线也没信用,一个字都不能信!”何宝闸斩钉截铁。
牛星星回头和手下将领交换了个眼神。
“不过……他们已经被围,枪炮也都停了,按规矩算俘虏。
既然是俘虏,就得按国际法办事,给他们机会。”
“没想到你们龙国,就算面对这种敌人,还愿意讲道义。
真是大国风范啊!”何宝闸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夸奖。
哈哈哈……
牛星星尴尬笑了两声,心里直摇头。
这捧得太用力了,真有点扛不住。
“麻烦何少将先在这儿歇会儿,我得去处理东洋的事。”
说完赶紧溜出门。
再听下去,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一出门,脸立刻沉下来。
他拧着眉问身边人:“你们觉得东洋搞这一出是想干啥?”
“估计是真打算投降,只是内部意见不统一。
想投降的人占多数,所以才停火。”有人推测。
“我还是不信。”牛星星摇头,“东洋人狡猾得很,看看他们之前那些玩命的打法,不可能这么轻易认输。”
“背后一定有鬼。”
“可咱们打了中子干扰弹,他们的装备全瘫了,根本翻不起浪。”牛星星对自己科学家搞出来的东西很有底气。
毕竟靳允那伙人,从来就没掉过链子。
“车到山前必有路,见招拆招呗。”老蔡慢悠悠说了句。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在暗处,咱们只能等他们出手后,才能摸清套路。”
牛星星点头。
东洋军舰内。
副手已经把所有还想活着投降的士兵骗进了舰长室。
他对着通讯器冷声道:“人都进屋了吧?”
“动手!”
频道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枪响,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呵……天皇不需要叛徒!”
这群疯子连自己人都杀,血直接顺着舱门缝往外淌。
“剩下的各位,忠于帝国的好兄弟们。”
“听好了,我要让龙国那帮当官的葬身海底。”
“所以,需要你们献出性命!”
“兄弟们!只有我们全都豁出去,这个计划才不会被精明的龙国人识破。”
“兄弟们!”
“为了东洋的明天!”
“为了天皇的尊严!”
“用你们的命来祭旗吧!”
“所有人听着!”
“抽出你们的短刀!”
“我山本中将,就在这里,跟你们一起走这最后一程!”
“剖腹,自尽!”
松下守沙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山本中将,连同他的副官,一把把肋差捅进自己腹部,猛地一转,再横向一拉。
痛,恨,茫然,惊骇……松下守沙嘴里没了舌头,只能发出呜咽般的嘶吼,一个字也拼不出来。
“一群疯子!”
“全是疯子!”他心里咆哮着,拼命挣扎,可东洋人绑人的手法太绝,绳子勒得死紧,他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折腾一阵后,他开始猛烈咳嗽,一口口血从嘴角落下,滴滴答答溅在甲板上。
混账玩意儿,居然也不给他包扎。
疼是真疼,但还没到昏过去的地步。
他像条断了脊梁的蛇,一点一点蹭到墙角,背靠着铁壁,喘着粗气,用脑袋一下下撞墙,希望有龙国的人听见动静,过来看看。
“怎么回事?”
牛星星还在等东洋那边回话。
“都快二十分钟了,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派人过去看看,动作要轻,别冒进。”
“何老大,东洋人到底想干啥?”
何宝闸等得不耐烦,走到牛星星旁边。
“少将,那边情况不明,我已经派了小队过去查探,您别担心。”
龙国护卫舰放下了三艘小型冲锋艇,每艘载三人,人人背着qbZ-95突击步枪,随时准备开火。
九人小队登上静止不动的东洋驱逐舰,三人一组,前后交错,按标准战术推进,仔细搜索甲板。
“报告,甲板无人。”
队长打了个手势,带队进入舱门。
“雷达舱没人。”
“战斗指挥室清空。”
“后部导航室也没发现目标。”
“这个设备间也是空的。”
“这边也一样。”
“队长,不对劲啊,人都去哪儿了?”
“安静,小心点。”
队长低声回应,其实他自己也慢慢松了警惕。
“会不会他们趁着夜色,从另一侧溜了?”
队伍继续向前摸查。
“报告,宿舍区没人。”
“前导航室没人,声呐室也没人。”
“怪了,难道他们真的全跑了?”
“不对,肯定有猫腻。”
队长这时彻底收起轻视,这些关键位置不但没人,连个埋伏都没有。
正常情况下谁会这么干?
东洋人不可能这么傻,八成是憋着什么阴招,就等他们放松时下手。
撞墙撞得太阳穴发麻的松下守沙瘫在墙边,眼神发直。
他不明白,山本为什么偏偏留下他?
换个更狂热的家伙不是更靠谱吗?
反倒留一个心不甘情不愿、被逼执行命令的他,就不怕事情搞砸?
他想不通。
莫非山本是想让他在最后关头觉醒,突然变得忠心耿耿,像当年本多家那群蠢货一样,哪怕主君糟蹋他全家,还是跪着给德川家卖命?
他舌头上的血终于止住了,但舌根肿得厉害,堵住喉咙,呼吸困难。
他们凭什么觉得山本的计划能成功?
凭什么认定龙国将领会被这种低级把戏骗到,亲自来问一个活口?
好吧,他承认,如果换作是他当对方指挥官,他也会忍不住亲自来问。
毕竟,谁能忍住好奇心?
几条船上所有人拿命堆出来的谜题,够劲爆。
可问题是——这事由山本自己来完成,不是更稳妥吗?
他完全可以掌控节奏,确认来的是高官而不是小兵,再发动最后一击。
松下守沙忽然想起半小时前山本说的那句话:
定时炸弹,倒计时三秒。
“龙国的大官全得陪葬,你也得带着恐惧,替我们所有人偿命。”
那……等等。
为什么?
他真的只是想让计划成功吗?
还是单纯想让他痛苦?
对叛徒的惩罚?
或者别的什么?
真是神经病才做得出来的事。
可等等……他干嘛要信一个疯子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