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的水波还沾着船舷的桐油味,周明远已在甲板上展开滇西边境的情报图。海风卷着水汽扑在纸上,他指尖按在畹町的标记处 —— 那里是滇缅公路的咽喉,此刻正被国军第 2 军的三个师牢牢卡住。沈雨禾踩着甲板的木缝走来,递上刚破译的密电,泛黄的电报纸上字迹因潮湿微微晕开:“国军第 2 军借‘边境剿匪’之名,在畹町集结三个师,美军顾问团进驻芒市机场,配备 12 架 p-51 战斗机,声称要‘监督日军遗留物资移交’。”
她蹲下身,用铅笔在地图上圈出芒市与畹町之间的空白区域:“佟小姐从上海发来加急电报,重庆监察院已收到弹劾您‘拥兵自重、私通安南’的奏折,宋家正在暗中斡旋,让上海商会以‘滇缅贸易促进会’的名义递呈您援安期间的民生建设报告,暂时压下了弹劾案。” 周明远摩挲着腰间镶嵌宝石的寮国短剑,剑鞘上的纹路还留着西贡老工匠手工打磨的温度 —— 离开那天,老人握着他的手说 “华安友谊要靠剑护着,更要靠心暖着”,此刻这句话在耳边格外清晰。
“先去芒市见美军顾问。” 周明远突然站直身,海风掀起他的军大衣下摆,“汉斯,让坦克营沿滇缅公路推进,每辆谢尔曼坦克间距保持 50 米,炮口朝向前方但不装填弹药,保持戒备姿态;陆建英,联系军统滇西站的老郑,他欠我当年商丘突围的人情,让他摸清第 2 军军长李延年的真实意图 —— 是真‘剿匪’,还是想吞了我在滇西的补给站。”
话音刚落,系统面板在眼前弹出淡蓝色光纹:【检测到宿主进入战后关键抉择期,解锁 “美军交涉专属道具”—— 约翰?威尔逊亲笔信(西点军校同窗,现任美军驻滇缅后勤主任,曾在滇西反攻时受您部队掩护脱险)】。周明远想起 1944 年松山战役,威尔逊的侦察机被日军高射炮击中,是他派杨三带着游击队员穿越火线把人救了出来,当时威尔逊还笑着说 “以后有需要,美军后勤仓库的大门为你敞开”。
次日清晨,车队抵达芒市美军营地。铁丝网内的 p-51 战斗机正滑向跑道,约翰?威尔逊穿着卡其色军装站在营门口,金发被滇西的阳光晒得有些褪色。他上前给了周明远一个有力的拥抱,手臂上还留着当年中弹的疤痕:“老朋友,华盛顿的电报快把我淹没了 —— 法军驻印支总督向国务院投诉,说你‘阻挠殖民秩序恢复’,还扣了他们在海防港的三艘军火船。”
两人走进营房,威尔逊倒了两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撞出清脆声响。周明远晃了晃酒杯,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叠照片和文件,推到对方面前:“法军联合寮国亲美势力富米?诺萨万的武装,在安南北部屠杀了三个支持巴特寮的村庄,这是百姓的尸体照片,还有他们焚烧华安援安物资站的现场记录。” 他指尖点在文件上的签名处,“这是法军给富米的武器清单,上面有你手下一个少校的签字 —— 你说,谁在破坏秩序?”
威尔逊拿起照片,眉头渐渐拧紧。周明远继续说道:“我不需要美军帮我,只需要你们保持中立。作为回报,华国援安部队会保障滇缅公路上美军物资的运输安全,每月还能为你们的机场提供 50 吨航空煤油 —— 这些煤油来自安南的炼油厂,比从印度运过来更近。”
沉默片刻,威尔逊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桌面:“你还是当年那个‘把利益算得比炮弹还准’的周。” 他从抽屉里拿出中立声明,签上名字,“但我得提醒你,重庆的压力不小,蒋先生亲自给我发电报,希望你把安南的美式装备上交一半,包括那 30 辆谢尔曼坦克。”
周明远早有准备,让沈雨禾递上一份清单:“我可以上交 30 辆卡车和 50 挺重机枪,再加上 200 支汤姆逊冲锋枪,但有两个条件 —— 第一,批准我的部队改编为‘滇西边防军’,直属西南军政公署,不受第 2 军节制;第二,美军顾问团不得干预我在滇西的民生建设,包括修建从畹町到昆明的公路支线。” 威尔逊盯着清单看了几秒,伸手与他握在一起:“成交,我会帮你向重庆转达。”
与此同时,滇西边境的第 2 军营地内,军长李延年正对着电报皱眉。营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卫兵报告说白秀珠带着随从求见。李延年有些意外 —— 他知道这位北洋旧部的千金,是周明远的夫人,也是上海银行的大股东。白秀珠走进营帐,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身后的护卫提着两个沉重的皮箱。
她将一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是第 2 军士兵私分日军遗留黄金的场景,还有李延年的副官与商人交易的画面。“李军长,这些照片要是送到重庆监察院,后果不用我多说吧?” 白秀珠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先生说,只要贵军撤掉在畹町的包围圈,这两个箱子里的金条,就当是滇西边境的‘建设费’—— 上海银行还能为第 2 军提供 500 万银元的军需贷款。”
李延年盯着皮箱,又看了看照片,想起当年周明远在滇西反攻时,曾给第 2 军送过紧缺的抗生素,救了他手下一个团的士兵。他终是叹了口气,将照片推回:“告诉周军长,我会向重庆请命,就说‘边境匪患已平’,三天内撤走部队。”
解决滇西危机后,周明远乘坐运输机返回西贡。飞机降落在机场时,他透过舷窗看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湄公河畔的纺织厂烟囱冒着白烟,厂区外的公路上,安南女工们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车筐里装着刚买的蔬菜;远处的民生医院前,百姓排着队等待体检,萧雨凤正带着护士给孩子们接种疫苗,孩子们手里拿着印着 “华安友好” 的糖果。
沈雨禾指着地面上的通讯塔:“我们主导的‘印支通讯网’已经连通了西贡、琅勃拉邦和昆明,现在从西贡发电报到昆明,只需要两个小时。电报局里挤满了华侨商号的人,他们都想把安南的橡胶、大米卖到华国,再把华国的布匹、机器运过来。”
一周后,法军驻印支总督带着厚礼来访。他穿着笔挺的礼服,手里捧着烫金的《安南关税合作协议》:“周将军,法国政府愿意承认您为‘安南边防总司令’,关税收入分您三成,还会为您的部队提供武器弹药 —— 只求您能帮助我们对抗越盟武装,他们已经占领了安南中部的四个省。”
周明远接过协议,快速浏览后,从笔筒里拿出钢笔,在补充条款上写道:“第一,法军需在一个月内撤出海防港,港口由华国援安部队接管;第二,法国政府每年需向安南百姓提供十万石粮食,用于救济贫困地区;第三,不得在安南境内修建军事基地,未经我同意,法军不得进入安南北部。”
总督脸色微变,手指攥紧了礼服的下摆 —— 他知道,周明远的装甲营已在海防港外待命,12 架 F4U 战斗机每天都会在港上空巡逻,法军根本没有谈判的筹码。终是咬牙点头:“我会向巴黎转达您的条件。”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淡蓝色的光纹笼罩住周明远:【检测到宿主完成 “战后安南奠基” 核心任务,抗战主线任务全部达成!奖励:民生建设物资(稻种 100 吨、农具 5000 套)、美军 F4U 战斗机 12 架、安南南部三座橡胶园永久开采权,解锁 “跨国经济体” 权限 —— 可整合滇缅、安南、寮国的资源,建立统一的贸易市场!】
周明远看着面板上的奖励,眼前闪过十年征途的画面 —— 淞沪会战中,他带着一个连死守阵地,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滇西反攻时,杨三为了掩护工兵,被日军刺刀刺穿胸膛;安南的丛林里,岩松带着巴特寮队员,用砍刀为部队开辟道路。每一步,都浸透着汗水与牺牲。
当晚,西贡别墅的晚宴上,五美齐聚。白秀珠穿着旗袍,递来一封家书,信纸带着上海的油墨香:“父亲说,周氏纺织厂在江南的三家分厂已经开工,用的是你从安南运回的纺纱机器,现在每天能生产 500 匹布,专供华国的军需和民生。” 她笑着补充,“秀珠在上海的学堂很乖,还画了一幅‘安南飞机’的画,让我带给你。”
佟毓婉打开账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今年滇缅 - 安南的贸易额已经突破千万银元,华侨商会的人都想入股我们的运输公司,还有安南的贵族主动提出,要用橡胶园的股份换我们的纺织技术。” 她指着账本上的红色数字,“下个月,我们还要在海防港建一座罐头厂,把安南的水果、鱼肉加工后卖到华国和东南亚。”
陆建英拿出一份情报,嘴角带着笑意:“越盟领袖胡志明派了特使来西贡,希望能与您会面 —— 他们愿意用安南北部的锡矿资源,换取我们的武器和药品。特使还说,胡志明读过您在滇西反攻时写的《抗战宣言》,很认同您‘百姓至上’的理念。”
萧雨凤递上一份医疗报告,上面贴着疫苗的样本照片:“我们和华国的医学院合作,成功研发出了针对安南疟疾的疫苗,明年春天就能在安南全面推广。现在民生医院每天能接诊 300 多个百姓,还培训了 50 名安南护士,她们已经能独立处理常见的外伤和疾病。”
周明远举起酒杯,水晶杯中的红酒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十年前,我从法国归国,只想保家卫国,不让日军踏破华国的土地;如今,我想让华国与安南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 有饭吃,有衣穿,孩子能读书,老人能治病。”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中,他突然想起杨三临终前说的 “军长,俺想回家种高粱”,想起松山战场上那些没有名字的墓碑,想起西贡老工匠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 那些逝去的人与事,都化作了此刻的和平与繁荣。
三个月后,安南举行 “边防军誓师大会”。周明远站在检阅台上,穿着笔挺的将军礼服,胸前挂满了勋章。台下,整齐列队的装甲营泛着冷光,12 架 F4U 战斗机编队掠过天空,在蓝天上划出彩色的烟带。百姓们举着 “华安友好” 的旗帜欢呼,安南的孩子们穿着华国样式的校服,挥舞着两国的小国旗,嘴里喊着 “周将军好”。
苏发努冯亲王带着巴特寮的代表赶来,手里捧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长刀,这是寮国最高的荣誉象征:“周将军,寮国愿意加入‘滇缅 - 安南经济圈’,共同修建从琅勃拉邦到西贡的铁路。我们还准备派 500 名青年去华国留学,学习纺织、采矿和医疗技术。”
周明远接过长刀,转身走向身后的巨幅地图。地图上,滇缅公路、湄公河航线、安南橡胶园用不同颜色的线条连接起来,形成一个跨越国界的经济网络。他指尖划过这些线条,心里清楚,这不是终点 —— 未来还要面对越盟的崛起、美国在东南亚的扩张、国内可能爆发的内战,但他已不再迷茫。
白秀珠走到他身边,递上刚收到的家书,信纸上画着两个孩子的涂鸦:“秀珠说,孩子们在上海的学堂里,教同学们唱安南的儿歌,还向老师请教安南的历史。他们问,什么时候能来安南看飞机,看橡胶园。”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地图上,也洒在周明远和白秀珠的身上。远处的湄公河上,商船往来如梭,满载着华国的布匹和安南的大米;橡胶园里,传来农学家和安南农民的欢笑声,他们正在试验新的橡胶品种;电报局内,沈雨禾正与昆明的商号实时沟通商讯,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周明远握紧白秀珠的手,望向远方的地平线。那里,F4U 战斗机正护送着满载物资的船队驶向昆明,机翼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芒。他突然明白,最好的守护从来不是枪炮,而是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永远远离战火,永远拥有希望。
“下一站,” 周明远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坚定,“让华安的友谊,传遍中南半岛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