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账目上恐怕只有负债吧！”
金小小一边放声大笑一边给二叔捶腰。
抽空还能给舒糖比个大拇指。
“糖糖，你这招真是太高了！先掏空兰芳的钱，然后就等着他们自己产品出问题自投罗网。”
说得好像她早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似的。
舒糖垂眸，淡淡地笑：“我可承不起你这么夸我。”
“掏空兰芳的钱是我主导的，但，产品不经测试就直接投放到市场里，这纯粹是他们自己作死。”
也是应了楚明珠那句自寻死路了。
终于把赵子荣这个麻烦解决了，舒糖眼角眉梢都挂着一抹笑意。
李岩去车间盯着新品的生产。
楚明珠在拟定接下来公司新品宣传方案，抽空抬头，“叔叔婶婶也很棒。刚才我去报社回来的路上，看见联合调查组的人已经把兰芳贴上封条了。”
舒糖刚才那通电话就是打给婆婆的。
商战上，她有手段。
但在行政处罚上，还是要徐司令的帮忙。
权利才能保障处罚结果的公平。
如果不是军委施压，成立联合调查组，单是赵子荣舅舅的维护，可能就让兰芳逃过了此劫。
“放心吧。”楚明珠说。
“现在，兰芳是彻底名声扫地了。”
她把正在准备的宣传计划书递给舒糖，
“而我们，因为你早上说的，要免费给大家发放舒缓乳的行为，正被几家报社抢着要采访呢。”
“我是要答应还是回绝？”
楚明珠问舒糖。
舒糖没有一秒钟的迟疑，“当然答应。”
那么多东西免费发放下去了，她们是做公司，不是做公益。
“免费是好心，也是初步的宣传手段，记住，我们公司可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企业文化。”
舒糖说：“做了好事，就要大大的宣传。”
楚明珠认同地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
李岩在车间忙。楚明珠在报社和电视台中间跑，舒糖负责跟进兰芳那头调查的进度。
整个办公室，就金小小没事做了。
她叹气，“二叔，你说的那个香江富商到底还来不来啊？”
二叔看了眼日历。
“按计划，她应该明天就到了吧。”
他是因为要帮侄女的忙提前动身了。
二叔说：“这样，后天，我打个电话到酒店，跟她确认一下行程，顺便约一下见面的时间。”
“那行！”金小小激动点头。
舒糖也没有意见。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香江富商是怎么看中她们一个小公司的。
但，见了面，就一切都能搞清楚了。
兰芳查封的消息不到半个小时就传遍了公司每一个角落。
跟她们纠缠了整整一个月的对手，就以这样轰动又丢脸的方式谢幕了，整个办公室每人头上都顶着喜悦的气息。
窗外的树叶飒飒作响。
阳光透过缝隙，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看，眼光怎么会被遮住，不过是一时角度的问题。
轻松的氛围在公司里弥漫开来。
这个气氛，在调查组声明登报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一长串的公示处罚。
当天报纸，公司员工人手一份，“爽！”
而她们看到公示的时候，赵母、闻铭，以及赵子荣早就被逮捕调查了。
会计说账上没钱的时候，赵母就提前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所以调查组上门来抓人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意外。
先是行政查封，收处罚金。
兰芳账目上没钱，执法人员当即查封了家里的房子。
赵子荣原本惹了祸在楼上躲着。
执法人员才不管那些，“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们派人把你拉出来？”
“在缴清所有罚金之前，这间房子都要被我们暂时扣押。”
伴随着执法人员在赵家大门上贴上封条，赵子荣和赵母两个人换洗衣服都没收拾一件，被赶出了她们住了十几年的家——
“妈？不就是交罚款吗？你先把钱交了啊！”
赵子荣扑过去，扯着赵母手臂。
任他怎么晃，这次，母亲都没有反应。
“没用的。”
赵母苦笑着，摇头，眼睛红的已经完全看不到眼白了，抬起手抚摸上赵子荣的脸。
平时精致到头发丝的女人，此刻头发凌乱着，一脸憔悴，
声音也有气无力，“儿子，你舅舅早就说了让你收手，是你非要闹下去，这是我们应得的……”
“什么应得的！”
赵子荣气急，见母亲一脸认命的表情就来气。
一把推开赵母。
“你是不是看我惹事了，所以不想再管我了！”
眼前是儿子猩红着双眼的质问，背后，是一辈子打拼的事业付之一炬的残骸。
赵母肩膀塌下无力的弧度，没力气再说话。
赵子荣把这当成一种默认。
“妈！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不管我，以后谁来给你养老？”
赵子荣威胁了一句。
见赵母依旧无动于衷。
他深吸一口气，该为哀求，“妈，我知道错了，你再帮我最后一次，你先把手里攥着的钱拿出来，我以后一定不惹事了！”
母子俩说话的功夫。
第二波人上门了。
轻工业局的人。
“闻芳是吧？这是对兰芳化妆品公司造成重大社会影响事件的处罚结果，你看一下。”
赵母颤抖着双手，接过。
一张A4大小的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鉴于本次事件的恶劣性，传播性，根据市场监督管理局处罚条例，对兰芳化妆品公司处罚结果如下。
1.责令召回所有问题产品，并在七个工作日内缴清罚款。罚款金额为销售金额三倍，即五万七千元。
2.对消费者，需做到免费治疗。情况严重的，兰芳公司需承担其个人的医疗费，护理费，精神损失费等惩罚性赔偿。
3.吊销兰芳化妆品公司的生产经营许可。
4.公司负责人将此事件纳入个人档案，并且终身不得从事化妆品行业。
“什么？！”
赵子荣一目十行的看完，先沉不住气了。
他以为最多只是罚罚款，以往都是这么干的！
结果，这次，居然要吊销兰芳的经营许可！
那不是直接斩断了他们家的财路。
他看完文件，眸色瞬间一暗，周身浮出阴鸷气息，两步跨上前，一把抓起送文件那人的领子。
“你们是哪个局的？敢罚得这么重！你知不知道我舅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