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城外绣坊的木门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 十几名蒙面私兵手持长刀，踹开大门冲进院内，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直指正在缝补衣物的清鸢卫成员！“柳相有令，沈清辞勾结乱党，今日抄斩绣坊，格杀勿论！”
为首的私兵嘶吼着，长刀劈向离门最近的一名女子，那女子正是前户部尚书之女林薇，昨日才加入清鸢卫，吓得脸色惨白，竟忘了躲闪。
“小心！” 沈清辞刚从内院走出，见此情景，瞬间掏出袖中机关弹，对准私兵脚下掷去。“嘭” 的一声，机关弹炸开，碎石飞溅，私兵被迫后退两步。
苏眉也反应过来，一把将林薇拉到身后，从灶台边抄起烧红的铁钳，厉声喝道：“绣坊是救助女子的地方，柳嵩凭什么滥杀无辜？想动我们，先过我这关！”
清鸢卫成员们虽大多是落难女子，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意激起斗志 —— 有人拿起缝衣针当作暗器，有人搬起织布机阻挡退路，还有人冲进内院，将沈清辞提前准备的机关箱抬了出来。
沈清辞翻上屋顶，居高临下看着私兵阵型：“苏眉，按三号方案行事！东侧布绊马索，西侧扔烟雾弹，其他人守住内院门口，别让他们靠近机关箱！”
苏眉应声领命，带着两名擅长机关的成员冲向东侧院墙。她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突然停在一处略显松软的泥土前：“这里有问题！私兵提前挖了陷阱，上面盖了薄土，踩上去就会掉下去！”
她从怀中掏出外祖父留下的 “工部探穴针”，插入泥土，果然触到下方的木板 —— 陷阱深约三尺，底部插满了尖刺，若是不慎落入，定会被刺穿身体。
“清鸢卫的姐妹注意！别踩东侧第三块青石板！” 苏眉高声提醒，同时让成员将织布机的木腿锯断，插入陷阱边缘，形成简易护栏。刚布置完，两名私兵就冲了过来，见东侧有护栏，转而向西侧扑去。
沈清辞早有准备，从屋顶扔下三枚烟雾弹，灰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西侧区域，私兵的视线被挡，只能胡乱挥刀，却连清鸢卫的影子都碰不到。
烟雾尚未散去，沈清辞突然吹响腰间的银哨 —— 这是约定的反击信号。藏在内院的清鸢卫成员立刻推出机关箱，打开箱盖，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枚 “子母机关弹”。“瞄准私兵的马腿！”
沈清辞喊道，成员们将机关弹对准私兵骑来的马匹，扣动扳机。“咻咻” 几声，子弹射中马腿，马匹受惊跃起，将背上的私兵甩在地上，当场摔晕两人。
为首的私兵见状，怒不可遏，亲自率军冲向内院：“一群女流之辈，也敢反抗？给我冲进去，杀了沈清辞！” 他挥舞长刀，砍向守在门口的林薇，林薇虽害怕，却想起父亲被柳嵩陷害致死的仇，咬牙举起手中的木棍，挡住长刀。
“铛” 的一声，木棍被砍断，林薇的手臂也被划伤，鲜血直流，但她没有后退，反而扑上去抱住私兵的腿，大喊：“小姐，快动手！”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从屋顶飞身而下，手中的细齿凿对准私兵的后颈狠狠砸去。私兵吃痛，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被两名清鸢卫成员当场捆住。
可就在这时，一名漏网的私兵绕到内院后方，点燃了堆放在角落的柴火 —— 柴火旁堆着绣坊储存的布料，一旦燃烧起来，整个绣坊都会被烧毁！
“不好！救火！” 沈清辞急声喊道，刚要冲过去，就见一名叫青禾的清鸢卫成员已经扑向火堆，用身体压住火焰。
火焰烧着了她的裙摆，她却死死按住不放，直到其他成员提来水桶，将火浇灭。青禾的腿被严重烧伤，疼得浑身发抖，却还笑着说：“绣坊…… 没烧着…… 就好……”
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私兵死三人、被俘五人，剩下的见势不妙，狼狈逃窜。
清鸢卫虽击退敌人，却也付出了代价 —— 青禾腿部重伤，林薇手臂划伤，还有一名叫晚秋的成员在保护机关箱时，被私兵的长刀刺中腹部，当场昏迷，生死未卜。
沈清辞看着受伤的姐妹，眼中满是愧疚：“是我考虑不周，没料到柳嵩会派这么多私兵来。”
“小姐别这么说，” 苏眉扶着受伤的手臂，语气坚定，“我们加入清鸢卫，就是为了对抗柳嵩，为家人报仇。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能扳倒柳嵩，我们就算拼了命也值得！”
正说着，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清辞警觉地掏出机关弹，却见一名黑衣暗卫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和一个布包。
“沈大小姐，我家殿下听闻绣坊遇袭，派属下前来送两样东西。” 暗卫将纸条和布包递过来，“布包里是金疮药和止血散，能治外伤；纸条上是柳明轩走私军械的运输路线图，殿下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沈清辞打开纸条，上面详细标注了三日后柳明轩会派车队将军械从 “西郊密道” 运往北狄，路线图旁还有一行小字：“京营内鬼可能参与护送，需小心。”
暗卫离去后，沈清辞立刻让人将受伤的姐妹抬进内院救治，自己则带着苏眉，去审问被俘的私兵。
被俘的五名私兵中，有一名看起来像是小头目，沈清辞将他单独带到柴房，桌上摆着刚从私兵身上搜出的腰牌 —— 腰牌上刻着 “柳府护卫” 四个字，背面还有一个微小的 “京” 字。
“这个‘京’字是什么意思？” 沈清辞将腰牌放在桌上，语气冰冷，“柳嵩的私兵，为什么会有带‘京’字的腰牌？老实交代，否则，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小头目起初不肯开口，直到沈清辞让苏眉拿出 “工部刑具图”，指着上面的 “十指钉” 说：“这是前工部用来审问贪官的刑具，钉入十指，不会致命，却能让人疼得生不如死。你想试试吗？”
小头目脸色骤变，终于松口：“我说！‘京’字代表京营！我们中有三个人是京营的士兵，是柳相通过京营内鬼调过来的！内鬼是京营采买处的王主事，每次走私军械，都是他负责安排路线，避开巡查！”
沈清辞心中一喜，这正是她想要的线索 —— 京营采买处是混入京营、调查克扣军饷的关键入口，王主事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三日后柳明轩走私军械，王主事会去吗？” 沈清辞追问。小头目点头：“会！王主事要亲自去西郊密道接应，确保军械顺利交给北狄细作。”
沈清辞和苏眉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划 —— 三日后，利用走私军械的机会，拿下王主事，逼他供出京营内鬼的全部名单，同时借机混入京营采买处，掌控物资采购流程。
当天下午，清鸢卫将受伤的姐妹送往镇上的医馆，晚秋因失血过多，虽保住性命，却需卧床休养一个月。
沈清辞和苏眉留在绣坊，重新布置防御 —— 她们将陷阱加深，在院墙周围埋上 “触发式机关箭”，又在门口安装了外祖父设计的 “连环锁”，只有用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防止私兵再次突袭。
夕阳西下时，沈清辞拿着男主送来的运输路线图，反复研究。
苏眉走到她身边，递上一杯热茶：“小姐，三日后我们怎么行动？王主事是京营采买处的人，身边肯定有护卫，硬抢恐怕不行。”
沈清辞喝了口茶，眼神锐利：“我们不硬抢，而是‘顺理成章’地接近他。我打算让你伪装成‘西域商人的伙计’，去西郊密道送货，趁机接近王主事，用机关术控制他；我则带着清鸢卫在密道外埋伏，防止私兵支援。”
苏眉点头：“我没问题！我父亲当年常和西域商人打交道，我会说西域话，也知道他们的交易规矩，不会露出破绽。”
两人正商议细节，医馆突然派人来报：“沈大小姐，不好了！晚秋姑娘的伤口突然恶化，高烧不退，医馆的药材不够，需要去京城的‘回春堂’买特效药！”
沈清辞心中一紧，回春堂是柳嵩的产业，去那里买药，很可能会被柳嵩的人发现。可晚秋的性命要紧，她不能见死不救。
“我亲自去回春堂买药，” 沈清辞决定，“苏眉，你留在绣坊，继续完善计划，我快去快回。” 她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将机关弹藏在袖中，独自向京城方向走去。
刚走到京城外的岔路口，沈清辞突然注意到身后有黑影跟踪 —— 是柳嵩的人！她心中冷笑，柳嵩果然没放弃，竟派人跟踪她，想趁机下手。
她故意放慢脚步，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待黑影靠近，突然转身，将手中的机关弹对准黑影：“柳嵩派你们来，是想杀我，还是想抓我去领赏？”
黑影见被发现，不再隐藏，亮出长刀：“沈大小姐，识相的就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清辞握紧机关弹，正准备反击，巷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男主的暗卫！
“殿下吩咐过，要确保沈大小姐的安全，你们敢动她，就是与镇北军为敌！” 暗卫们拔出长剑，冲向黑影，很快就将他们制服。
暗卫首领走到沈清辞面前，递上一枚狼牙佩：“殿下说，京城危险，让您带上这枚佩饰，遇到危险时，捏碎佩饰，暗卫会立刻赶来。另外，回春堂的特效药，殿下已让人提前买好，放在巷口的马车上，您直接去医馆即可。”
沈清辞接过狼牙佩，心中满是暖意 —— 萧惊寒虽未明说，却处处为她着想，这份暗中的守护，让她在对抗柳嵩的路上，多了几分底气。
回到医馆，晚秋服下特效药后，高烧渐渐退去。
沈清辞松了口气，刚要返回绣坊，却收到苏眉派人送来的急信 —— 信中写着 “绣坊附近发现京营士兵的踪迹，王主事可能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三日后的走私路线，恐怕有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