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二年十二月末,朔风凛冽,青州城外的官道上,烟尘滚滚,马蹄声震耳欲聋。两万北疆铁骑身着玄色铠甲,手持精良兵器,队列整齐如刀切,正以雷霆之势向青州城疾驰而来,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叶青麾下猛将张辽。
“报将军!前方便是青州城,定北侯已率部在城门处设防,似有阻拦之意!” 探马飞奔回报,声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张辽勒住马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前方紧闭的青州城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定北侯?他也配拦我北疆军的路?”
话音未落,张辽抬手一挥,朗声道:“全军加速!直抵城门,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遵命!” 两万铁骑齐声应和,声浪滔天,震得周边树木落叶纷飞。
青州城楼上,定北侯望着越来越近的北疆铁骑,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城垛,指节泛白。他接到朝廷旨意后,本想遵照旨意阻拦张辽大军,可当他看到这支杀气腾腾的铁骑时,心里顿时没了底。
“侯爷,北疆军来势汹汹,咱们真要阻拦吗?” 身边的副将颤声问道,眼神中满是畏惧。北疆军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他们常年征战,战力强悍,青州守军虽有十万,却多是驻守地方的步兵,根本不是北疆铁骑的对手。
定北侯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传我命令,紧闭城门,弓弩手就位!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城!若北疆军强行攻城,即刻反击!”
他心里清楚,阻拦叶青的兵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身为青州最高军政长官,若不遵朝廷旨意,日后必遭清算。可他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张辽大军抵达城门下,见城门紧闭,弓弩手严阵以待,当即勒住马缰,上前一步,朗声道:“我乃镇国公麾下大将张辽,奉主公之命,率军驰援徐州琅琊郡,处置宗族械斗事宜!尔等速速开城,若敢阻拦,休怪我铁骑无情!”
城楼上,定北侯探出头,沉声道:“张将军,陛下有旨,北疆军不得随意插手地方事务!还请将军率军退回,否则休怪本侯不客气!”
“陛下旨意?” 张辽冷笑一声,“我主公的命令,便是天!今日这青州城,我闯定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铁骑下令,“准备攻城!”
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发生了变故。
“将军且慢!” 一名青州守军校尉突然高声喊道,随即对着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只见城楼上的弓弩手纷纷放下兵器,脸上满是犹豫,没有一个人愿意动手。
“你们想干什么?” 定北侯又惊又怒,厉声呵斥。
那名校尉躬身道:“侯爷,北疆军与我等本是同袍,皆是为大盛效力,何必自相残杀?再说,镇国公镇守北疆,护国安民,劳苦功高,他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
话音刚落,城门处突然传来 “嘎吱嘎吱” 的声响,紧闭的城门竟然被士兵们从里面打开了。
“谁敢开门?!” 定北侯暴跳如雷,拔出佩剑就要上前阻拦,却被身边的副将死死拉住。
“侯爷,别冲动!” 副将急声道,“士兵们都心向镇国公,您拦不住的!再说,青州十万兵马,看似归您统领,实则早已是镇国公的人了!您想想,这些士兵的军饷、粮草,哪一样不是镇国公拨付的?他们怎么可能听您的命令,去阻拦镇国公的兵马?”
定北侯浑身一震,如遭雷击,手中的佩剑 “哐当” 掉在地上。他这才恍然大悟,青州名义上是朝廷的地盘,是用来防备北疆军的,可实际上,这里的一切一直被叶青掌控。十万青州守军,不过是叶青放在明面上的棋子,他这个定北侯,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傀儡。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定北侯瘫坐在城楼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自己在叶青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可笑。想要阻拦叶青的兵马,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辽见城门大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抬手一挥:“全军入城!全速前进,不得扰民!”
两万北疆铁骑井然有序地进入青州城,士兵们军纪严明,没有丝毫骚乱,只是快速穿过城区,继续向徐州方向疾驰而去。青州城的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看着这支威武雄壮的铁骑,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敬畏。在他们心里,叶青是护国安民的大英雄,他的军队,自然也是正义之师。
张辽大军离开后,青州城很快恢复了平静。士兵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定北侯在城楼上坐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捡起地上的佩剑,对着身边的副将说:“算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叶青想做什么,咱们管不了,也没必要管。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副将点点头,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张辽率领两万北疆铁骑,日夜兼程,向徐州琅琊郡疾驰而去。北疆铁骑皆是精锐,马术精湛,速度极快,短短三日,便穿越了青州与徐州的边界,抵达了琅琊郡境内。
琅琊郡城外,叶、王两族的对峙依旧在继续。叶家村的联防军与周边叶姓村落的联合护卫队,共计一万余人,驻扎在城外东侧;琅琊王氏的宗族护卫与旁支壮丁,也有八千余人,驻扎在西侧,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随时可能再次爆发冲突。
当张辽率领两万北疆铁骑出现在远方天际线时,双方的士兵都惊呆了。
“那是什么?” 有人指着远方的烟尘,高声喊道。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玄色的铠甲、整齐的队列、震天的马蹄声,让所有人都认出了这是北疆军。
叶家村的族长叶博文,看到北疆军的身影后,脸上露出狂喜的笑容:“是镇国公的大军!镇国公派救兵来了!”
叶姓族人纷纷欢呼雀跃,士气大振。他们知道,北疆军一来,琅琊王氏再也不敢嚣张了,他们的安全终于有了保障。
而琅琊王氏的族长王承业,看到北疆军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叶青竟然会派这么多兵马前来,这分明是要力保叶姓族人。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王承业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面对强悍的北疆军,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张辽率领大军,径直来到叶、王两族对峙的中间地带,勒住马缰,高声喊道:“镇国公有令,叶、王两族即刻停火!所有人员退回各自驻地,不得再发生任何冲突!若有违抗者,以谋逆论处!”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传遍了整个战场。叶、王两族的士兵们,看着眼前这支杀气腾腾的北疆铁骑,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叶博文连忙上前,对着张辽躬身行礼:“参见张将军!多谢将军率军驰援,救我叶氏族人于水火之中!”
王承业也硬着头皮上前,躬身道:“参见张将军。”
张辽目光扫过两人,沉声道:“镇国公已令苏清雪大人前来彻查此事,在真相查明之前,谁敢再动一兵一卒,休怪我手下无情!现在,立刻下令,让你们的人都退回去!”
“是!是!” 叶博文与王承业不敢违抗,连忙下令,让各自的族人退回驻地。
随着叶、王两族的士兵纷纷撤离,持续多日的对峙终于暂时平息。张辽随即下令,两万北疆铁骑在琅琊郡城外驻扎,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分隔叶、王两族的势力,防止冲突再次发生。
而此时的苏清雪,也已率领锦衣卫抵达琅琊郡。一场围绕着械斗真相、血案幕后黑手的调查,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