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有才感到颈侧传来温热的呼吸，无奈一笑，知晓是焰灵灼又凑过来了。他抬手轻拍她环在自己颈间的手臂。
“胡闹。”他低声说道，没有丝毫斥责的力度，更像是自言自语。
焰灵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让她眼睛眨了眨，似乎觉得有些乏味，但她还是稍稍收敛了些玩闹的神色，松开手臂，转而绕到他身侧，拉过一张凳子紧挨着他坐下，双手托腮，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贾有才将他和千仞雪的计划大致讲述了一遍。当听到他们那疯狂的计划后，焰灵灼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惊呼：“你们想颠覆一个国家？”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成为领主。”贾有才纠正道，手指点了点地图上一处标记。
泽兰王国，占地面积约三万平方公里，这是他协助千仞雪完成第三考所挑选的目标。
焰灵灼看着贾有才手指的位置。
“哦……是那个泽兰王国对吧？”她歪着头说道。
“你了解多少？”贾有才问道。
焰灵灼收起玩闹的表情，食指轻轻点着下巴，露出思索的神情：“泽兰王国嘛……算是有些了解。以前，我们家商队在那里有一条线路，主要是收购他们的特产‘月光绒’和几种耐寒的药材，再贩卖一些生活必需品和低阶魂导器过去。”
听到焰灵灼提及她家商队竟曾涉足如此偏远之地，贾有才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知晓焰家的商会规模不小，生意网络遍布大陆诸多地方，但没想到连这种气候苦寒、资源不算特别丰饶的边缘小国也有过布局。
“你们家的商业触角，还真是无远弗届啊。”贾有才不由得想起一句诗。
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
一个人若有远大的志向，无论目标多么遥远，即便再高的山、辽阔的海洋，也无法限制他的脚步。
焰灵灼闻言，俏皮地皱了皱鼻子，语气轻松却又带着些许无奈：“触角再长，也得看值不值得伸过去嘛。那条线路在十年前就已断了，现在我们也不做那里的生意了。”
“哦？”贾有才并未立刻追问，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待下文。
焰灵灼看着贾有才专注的眼神，眼波流转，忽然漾开一个明艳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股淡淡的、属于她的清甜香气悄然萦绕。
“你还想知道更多吗？”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诱哄般的软糯。
贾有才看着她近在咫尺、写满了“快问我呀”的生动小脸，心知这丫头又起了玩闹的心思。他配合地点了点头，肯定道：“嗯嗯。”
果然，焰灵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柔嫩光滑的脸颊，眨了眨眼，声音甜得能沁出蜜来：“那你……先亲我一口。”
这个要求提得理直气壮，又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与亲昵。
贾有才闻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可以说动作快得有些“迫不及待”。
他微微倾身，在焰灵灼凑过来的、泛着红晕的可爱脸蛋上，实实在在地、响亮地“啵”了一口。
亲完后，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咂摸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点头评价道：“这种好事，只是一口我还嫌少。”
焰灵灼被他这毫不扭捏、甚至略带“无赖”的爽快反应逗得脸颊更红，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结果反被将了一军。
她刚想娇嗔地捶他一下，却见贾有才说完“嫌少”之后，并未退开，反而再次凑近。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似刚才那般迅捷响亮，而是带着几分慢条斯理的意味，温热的唇轻轻印在她另一侧脸颊上，停留了略长一瞬。
“这下够本了没？”他退开后，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和因惊讶而睁大的眸子，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低声问道。
焰灵灼只觉两边脸颊都像被点了火，热度惊人。她下意识抬手捂住被亲过的地方。心脏砰砰直跳，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
“你……你耍赖！”她声音软糯，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羞恼，“哪有……哪有连着亲两下的！”
“是你说的‘先亲一口’，又没说只能一口。”贾有才理直气壮，眼底笑意更深，“我觉得一口不够本，自然要补上。这叫……合理追加。”
“强词夺理！”焰灵灼瞪他，但那眼神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好了，不闹了。”贾有才见好就收，再逗下去这丫头怕是要炸毛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放柔，“现在，可以告诉我更多关于泽兰的情报了吗？我的小情报官。”
焰灵灼鼓了鼓腮帮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嘴角悄悄翘起一丝弧度。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经些，但那份甜意和羞涩却怎么也掩不住。
“那……那你听好了。”焰灵灼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说道：“那地方挺偏的，在星罗帝国西北边陲，再往外就是连绵的寒雾山脉和魂兽荒原了。气候寒冷，土地不算肥沃，但有些独特的矿产和药材资源。人口分布得比较分散，除了王都‘泽兰城’和几个大点的城镇，大多是以村落和矿点、林场的形式聚居。”
“至于统治情况……”焰灵灼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听说王室和几个大贵族把持着大部分资源，对底层平民和矿工、药农盘剥得挺厉害。赋税重，也没什么像样的律法，基本是贵族说了算。地方上还有些零散的魂师家族和小领主，各自为政，有的还算过得去，有的比王室还黑心。近些年好像因为矿产分配和商路税收的问题，内部摩擦不断，王室的威信已经大不如前了。”
她看向贾有才，“而且，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无论是星罗帝国还是周边的公国，对它的兴趣都不大，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影响到边境安稳，基本懒得管。哦对了，他们本国魂师力量很一般，据说最强的也就是几个魂圣级别的老家伙在王都供着，整体魂师数量和质量都很弱。”
“这么点地盘，也能出魂圣？”贾有才有些好奇。
“都是些老古董了，在不在都难说。”焰灵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随即眨眨眼，凑近些问，“怎么样，这些情报有用吗？”
焰灵灼提供的信息，比他之前查阅的公开资料要具体和深入得多，尤其是关于内部矛盾、统治现状和外部环境的部分，极具价值。
“非常有用。”贾有才肯定地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泽兰王国的位置轻轻敲了敲，“看来，这个目标比预想的还要合适。内部腐朽，矛盾尖锐，外部关注度低，魂师力量薄弱……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