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把布伦特福德训练基地的草坪晒得暖烘烘的，空气里除了青草味，还飘着点球员身上运动饮料的甜香。安迪?斯科特背着手站在教练席旁，手里的战术板被他捏得发白，啤酒肚随着他低头琢磨的动作，晃得跟装了半瓶水的气球似的 —— 自从上午看到李龙那三脚 “离谱又精彩” 的射门，这老顽固就没停下过琢磨，活像发现了块 “看着像石头，切开是翡翠” 的宝贝。
“安迪，你确定要这么拆阵容？” 乔伊斯凑过来，手里的名单都快被他翻出毛边了，“1 队塞了五个有英乙经验的，2 队除了四个后卫，剩下的不是半职业就是试训新手，这差距跟英超对英乙似的，能看出啥？”
乔伊斯这话没掺水分。布伦特福德虽说只是英甲球队，却把 “资料库” 做得比伦敦地铁线路图还详细 —— 今天来试训的球员里，有在英乙替补席坐了大半个赛季的 “边缘人”，有在地区联赛进球如麻的 “半职业球王”，甚至还有跟凯登似的 “试训常客”，每个人的履历都能拉出两页纸。
可斯科特偏要反着来：把英乙经验丰富的球员全塞进 1 队，2 队只留四个有职业联赛经历的后卫撑场面，剩下的名额全给了 “新手村玩家”—— 李龙就混在这堆新手里，名字在名单上排得靠后，跟被贴了 “替补中的替补” 标签似的。乔伊斯盯着名单看了半天，突然 “噗嗤” 笑出声，伸手拍了拍斯科特的胳膊：“老顽固，你是不是看上那中国小子了？以前哪见你为了个试训球员这么折腾阵容？上次那个英乙射手来试训，你不也随便分了个队就不管了？”
斯科特的脸瞬间跟被太阳晒红的番茄似的，却嘴硬得跟涂了胶水：“我只看实力！布伦特福德的每个位置，都只给有用的人留着！”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肚子，活像头要展示领地的骄傲公牛 —— 乔伊斯跟他共事三年，太清楚这副模样背后的心思：这老顽固分明是想给李龙 “创造机会”，又拉不下脸承认，只能用 “强弱对比” 的套路，让李龙在逆境里露两手。
毕竟在斯科特眼里，足球场上最见真章的从来不是 “顺境进球”，而是 “逆境破局”—— 就像他当年当球员时，在 0-2 落后的情况下，最后十分钟连进两球扳平比分，那场面至今还挂在俱乐部的荣誉室里，跟 “镇馆之宝” 似的。
“现在公布训练赛分组！” 乔伊斯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斯蒂芬斯，1 队！威克斯，2 队！约翰逊，1 队！查理?克拉夫，2 队…… 李龙，2 队！”
名单念完，球员们跟蜂群似的往各自队伍的区域跑，只有李龙拿着红色训练背心，慢悠悠地走到场边的草地上坐下。他选了个能看清全场的位置，屁股刚沾到草皮，就感觉背后有人戳他 —— 回头一看，是个金发小子，瘦得跟被风吹歪的芦苇似的，身高顶多 1 米 7，站在肌肉壮汉堆里，活像把金针菇扔进了红烧肉里。这小子脸上满是雀斑，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缝，手里还攥着瓶没开封的运动饮料，递过来的时候手还晃了晃：“哥们，上午那两脚射门也太牛了吧！我当时激动得差点把饮料扔出去，还好没扔 —— 这可是我今天唯一的补给，扔了就得渴一下午！”
李龙接过饮料，心里有点暖 —— 这大半年试训，除了杰克?海德，还没人这么热情地跟他搭话。他拧开瓶盖喝了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得他差点叹气：“谢了，我叫李龙。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就是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金发小子一下子坐得离他近了点，草屑沾到裤子上也不在意，“我叫凯登?沃森，你叫我凯登就行！我可是这儿的‘常驻嘉宾’，俱乐部的保洁阿姨都认识我 —— 上次她还帮我捡过被风吹跑的训练服呢！”凯登说着还挺了挺胸，眼神里满是自豪，仿佛 “被保洁阿姨认识” 是多大的荣誉。李龙忍不住笑了 —— 这小子跟个没心没肺的小太阳似的，连 “试训常客” 这事儿都能说得这么骄傲，跟那些因为多次试训失败而垂头丧气的球员比，简直是个 “异类”。
两人聊着天，眼睛却没离开球场。1 队的球员果然没让人 “失望”—— 他们把球牢牢控制在脚下，倒脚倒得跟跳华尔兹似的悠闲，2 队的球员跑得跟被狗追似的，后卫更是满头大汗，连擦汗的空都没有。
“1 队那中场也太嚣张了吧！” 凯登指着场上，语气有点不服气，“不就是踢个训练赛吗，倒脚倒得跟拿了英超冠军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会传球。”
李龙点点头，心里却在犯嘀咕：“这要是我在场上，怕是连球都摸不到，只能跟在后面跑，跟个移动的广告牌似的，还没人看。” 他想起自己那 10 点的体能属性，不由得有点担心 —— 等会儿要是上场，跑不了几分钟就得喘，别再拖了球队后腿。
眼看上半场快结束，2 队总算快撑住了，结果后卫一个 “走神”，把球直接传给了 1 队的前锋。那前锋也不客气，抬脚就射，足球跟炮弹似的飞进网窝。1 队的球员立马围在一起庆祝，跟赢了真比赛似的，2 队的后卫则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活像刚丢了钱包的倒霉蛋。“该死！这后卫是来送分的吧！” 凯登气得拍了下草地，草屑都溅到了裤子上，“再撑几分钟就能熬到半场了，这下好了，白跑了半小时！”
李龙没说话，心里却松了口气 —— 还好自己没上场，不然这锅说不定就得扣在他头上。他看着场上气喘吁吁的 2 队球员，突然觉得下午的阳光有点晃眼，连草坪的颜色都变得刺眼起来。
“罗伯特，2 队那黑人小子是谁？” 斯科特突然指着场上，眼睛亮得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手里的战术板差点掉地上，“这小子可以啊！我要了！”
罗伯特赶紧凑过来，顺着斯科特指的方向一看 —— 是阿利耶?塞塞！这塞拉利昂小伙身高 1 米 8 出头，胳膊粗得跟李龙的小腿似的，跑起来胳膊甩得跟风车似的，刚才 1 队的中场想过他，结果被他一撞，跟被压路机碾过似的，直接摔在草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这是阿利耶?塞塞，早上技术测试的时候，除了身体素质好点，其他没啥亮点，我还以为他不行呢！” 罗伯特摸着下巴，心里有点意外 —— 这小子上午传球还老偏，怎么一到比赛就跟开了窍似的，活像换了个人。
斯科特哼了一声，嘴角却往上翘：“你懂什么！这叫‘比赛型球员’，平时看着不起眼，一到场上就发光！比你上次推荐的那个‘法国射手’强多了 —— 那家伙训练时射门准得很，一到比赛就脚软，跟没睡醒似的。”
罗伯特没敢反驳，只能在心里嘀咕：“上次那是意外…… 这次李龙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就在这时，乔伊斯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换人名单：“李龙，下半场你换下阿金德！凯登，你再等等，后面有机会。”
李龙一听，立马从地上弹起来，动作快得跟被针扎了似的。他赶紧在场边做准备活动，压腿的时候差点把腿掰到自己都疼 —— 心里太激动了，连动作都变形了。凯登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等会儿进个球，让那老顽固看看你的厉害！”
李龙点点头，心里却在喊：“系统爸爸，等会儿全靠你了！千万别掉链子！”
可上场后的前五分钟，李龙连球毛都没碰到。1 队还是跟上半场一样，把球控制在脚下，倒脚倒得悠闲，2 队的球员跑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有阿利耶?塞塞还在拼命 —— 他沿着禁区前沿来回跑，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活像个救火队员，汗水把他的球衣都浸透了，贴在身上能看到肌肉的轮廓。
“我这是来当观众的吗？” 李龙心里吐槽，跟着后卫跑了几步，就感觉腿有点沉，跟灌了铅似的，“早知道体能这么差，昨天就该在虚拟训练场多跑两圈，也不至于现在跟在后面吃灰。”
他抬头看向教练席，斯科特正皱着眉，双手抱在怀里，眼神跟刀子似的盯着他 —— 那眼神看得李龙心里发毛，跟考试时被老师盯着作弊似的。
“罗伯特，你看中的小子就这点本事？” 斯科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传到罗伯特耳朵里，“上场十分钟，跟在后卫屁股后面跑，连球都摸不到，比凯登还不如 —— 至少凯登还敢往前冲！”
罗伯特没说话，只是盯着场上 —— 他相信李龙，就像相信自己的球探眼光一样。当年他发掘的那个边锋，刚开始试训也跟李龙似的，上半场没表现，下半场却连进两球，最后成了球队的主力。
就在罗伯特心里打鼓的时候，场上突然变了天 ——1 队的中场又开始慢悠悠倒脚，想把时间耗过去，结果阿利耶?塞塞跟从地里冒出来似的，突然冲上去，一脚就把球断了下来！
“漂亮！” 罗伯特忍不住喊出声，跟自己断了球似的激动。
阿利耶?塞塞拿到球后，根本不犹豫，拔腿就往前冲，速度快得跟被猎豹追似的。2 队的球员一看有机会，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跑，有人伸手要球，有人甚至对着阿利耶?塞塞喊：“传给我！快传给我！”
1 队的两个中后卫慌了，赶紧往回跑，却没注意到李龙 —— 这小子刚才还跟在后面吃灰，现在却跟换了个人似的，悄摸摸地往禁区左侧跑，把一个中后卫引了出来，然后突然转身，跟泥鳅似的往另一个中后卫的身后钻。
“给我传球！再不传我就凉了！” 李龙一边跑一边喊，嗓子都快喊哑了 —— 他能感觉到，“禁区之狐” 技能已经激活，脑子里跟有个小地图似的，清楚地知道球该怎么传，自己该往哪儿跑。
阿利耶?塞塞耳朵里全是队友的喊叫声，没听清李龙具体喊啥，但那小子跑位骚得跟跳探戈似的，傻子都知道该传球。他脚腕一拧，一记直塞球就送了出去，足球贴着草皮，跟长了眼睛似的，刚好落在李龙面前！
“小心身后！”1 队的门将扯着嗓子喊，可已经晚了 —— 李龙早就从后卫身后钻了出来，抬脚就射，足球擦着球门的死角飞进网窝，门将扑了个空，摔在地上，跟滑了一跤的企鹅似的，滑稽得很。
“球进了！” 凯登在场边跳了起来，手里的饮料都差点扔出去，“李龙！好样的！”李龙自己也激动得不行，转身就往阿利耶?塞塞跑，两人先是握了握手，然后又撞了撞肩膀 —— 阿利耶?塞塞的力气太大，差点把李龙撞得趔趄。“哥们，你传得也太准了！跟装了导航似的！” 李龙笑着说，心里却在想：“系统这技能也太给力了，刚才那跑位，后卫根本跟不上我的脑回路！”
教练席上，斯科特也乐了，拍着大腿笑，啤酒肚晃得更欢了：“瞧瞧这跨洲组合！非洲犀牛配亚洲狐狸，比英超的德比战还热闹！这友谊能申报‘布伦特福德年度最佳跨国合作奖’了！”
乔伊斯在旁边偷笑：“老顽固，现在知道这小子的好了吧？刚才还说人家不如凯登呢。”
斯科特脸一红，嘴硬道：“我那是考验他！要是连这点机会都抓不住，怎么留在布伦特福德？”
场上，阿利耶?塞塞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们都叫我塞…… 塞！” 他的英文说得不太好，“塞塞” 两个字说得结结巴巴，跟嘴里含了颗糖似的，听得李龙忍不住笑了 —— 这壮得像犀牛的小伙，说话居然这么蠢萌，跟他的外形完全不搭。
比赛的最后时刻，凯登总算替补登场了。谁都没料到，这瘦小的小子居然是个 “中场指挥官”—— 他接球、传球的动作一板一眼，跟训练了几十年似的熟练，好几次把 1 队的防线搅得鸡犬不宁。
在凯登的策动下，李龙又抓住了两次机会：一次是凯登传中，他在禁区里抢点甩头攻门，足球擦着横梁下沿进网；另一次是凯登直塞，他反越位成功，单刀面对门将，轻轻一推，球就滚进了空门。短短 30 分钟，李龙就上演了帽子戏法！
终场哨响的时候，2 队的球员都围了过来，拍着李龙和凯登的肩膀，跟赢了决赛似的激动。1 队的球员则垂头丧气，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 他们明明是实力强的一方，结果却被几个 “新手” 逆转，脸都快挂不住了。
“阿利耶?塞塞、李龙、凯登?沃森，试训合格！” 乔伊斯拿着名单，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其他人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感谢大家今天的参与。”
没合格的球员们发出一阵哀叹，有的低着头收拾背包，有的还不甘心地往场上看 —— 他们当中有人试训了好几次，还是没把握住机会，眼里满是失望，跟丢了魂似的。
李龙、凯登和阿利耶?塞塞则围在一起，兴奋地聊着天。凯登手舞足蹈地说：“我就知道我们能留下来！以后咱们就是队友了，得好好配合，争取早日打上主力！”阿利耶?塞塞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以后传球…… 我还传给你们！”
李龙紧紧攥着拳头，心里满是激动 —— 他终于要拿到第一份职业合同了！这大半年的辛苦、委屈、嘲讽，在这一刻都值了。他抬头看向天空，下午的阳光不再刺眼，反而变得温暖起来，草坪的颜色也变得格外鲜亮。
罗伯特走了过来，拍了拍三个年轻人的肩膀，笑得眼睛都眯了：“好小子们，没让我失望！明天来俱乐部签合同，以后好好踢，别给我丢脸！”
斯科特也走了过来，虽然还是那副 “严肃” 的模样，嘴角却藏不住笑意：“你们三个，明天早上九点来训练，迟到一秒钟，就罚你们跑十圈！” 说完，他还故意挺了挺啤酒肚，活像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家长。
李龙、凯登和阿利耶?塞塞赶紧点头，跟听话的小学生似的。
夕阳西下，训练基地的草坪被染成了金黄色。李龙看着远处的球门，心里突然想起了妈妈 —— 等明天签了合同，一定要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也高兴高兴。他想起自己刚到伦敦时的迷茫，想起在巴尼特试训时的狼狈，想起系统绑定后的惊喜，突然觉得，所有的坎坷都是为了今天的成功做铺垫。
“以后，我就是布伦特福德的球员了！” 李龙在心里默念，眼神里满是坚定，“我要在英甲的赛场上好好表现，让所有人都知道，华裔球员也能踢好足球，也能成为职业球员！”
凯登拍了拍他的胳膊：“想啥呢？走啊，咱们去庆祝一下，我知道附近有个不错的炸鸡店，味道跟我老家的一样正宗！”
阿利耶?塞塞也点头：“我…… 我请客！”
李龙笑着答应，跟着两个新队友往训练基地外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三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年轻人，因为足球走到一起，他们的友谊，就像场上那记跨越半场的传球，温暖而有力。
这一天，布伦特福德收获了三个有潜力的年轻球员，而李龙，则终于踏上了职业足球的征程 —— 他的梦想，从这一刻起，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影，而是触手可及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