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仙城的核心交易区,是一条绵延百里的“星罗街”。
街道由整块“星陨铁”铺就,踏上去会发出清越的嗡鸣,仿佛踩在星河之上。两侧的摊位皆以“浮空玉台”搭建,每座玉台都悬浮着不同属性的灵光——有的是温暖的赤火,有的是清凉的玄冰,有的是神秘的紫气。摊主们大多穿着考究的法袍,或坐或立,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的珍稀之物:有能穿梭小空间的“虚空虫茧”,有能模拟他人气息的“幻形玉符”,甚至有传闻中“仙人遗蜕”炼制的“转生丹”……
韩石一袭素袍,双手负在身后,缓步穿行在人流中。他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若不刻意感知,几乎与普通金丹修士无异。但路过的不少元婴老怪,都会在瞥到他背影时,瞳孔微微收缩——毕竟,这位“元婴初期的天阙太上长老”,可是此次大会最引人注目的“变数”。
“这位道友,可是要寻什么稀奇物件?”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的玉台传来。韩石抬头,只见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修士,头发雪白,却梳得整整齐齐,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星图。
“哦?星图?”韩石驻足,目光落在那卷星图上。
老修士见他有兴趣,立刻来了精神,将星图展开:“这是我当年游历蛮荒时,从一个上古探险家的遗冢里找到的。你看这上面的星轨……”他用枯瘦的手指点着星图上的暗纹,“这不是咱们所在的下界星域,而是传说中的‘玄黄古墟’!”
“玄黄古墟?”韩石心头一震。
这个词,他并不陌生——大衍神君曾提过,坤元宗覆灭前,曾在玄黄古墟寻找过“飞升之钥”。
老修士见他反应,笑得更欢:“道友应该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吧?玄黄古墟,据说藏着仙人飞升的秘密。我这星图,虽只是残片,却能指引大致方向。怎么样?用你身上的好东西换,我给你打个折。”
韩石沉吟片刻,从储物袋里取出两样东西:一块“九幽冥火晶”,那是他在蛮荒古域击杀冥火兽时得到的,能凝练阴寒神魂;一张“金睛兽皮”,皮毛上带着天然的“破妄符文”,能看穿低级幻术。
“这两样,换星图碎片。”韩石淡淡道。
老修士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够了够了!这星图残片,我原本要价三千上品灵石,现在算你一千五!成交!”
交易完成,韩石将星图收入储物袋。刚要转身,老修士又压低声音补充:“道友若真要去玄黄古墟,记得找‘混沌石髓’和‘玄黄草籽’——这两种东西,能修复上古法器的‘本源损伤’。我在星图背面留了坐标,那里有个‘混沌矿脉’,能挖到石髓。”
韩石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老修士。后者却已低下头,继续整理摊位,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他心中明了——这老修士,要么是看出他身怀上古法器,要么,就是大衍神君暗中指引。
告别星尘子,韩石沿着星罗街继续前行。很快,他来到一家名为“百炼斋”的摊位。摊主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面前摆着几十个玉盒,里面装着各种稀有神料。
“这位客官,要修复法器?”壮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来意,“我这有‘混沌石髓’和‘玄黄草籽’,都是修复上古灵宝的好东西。”
韩石点头,取出五百上品灵石:“各来一份。”
壮汉麻利地取出两个玉盒,递给他:“混沌石髓是液态的,能滋养法器本源;玄黄草籽是种子,种在法器核心,能引动玄黄之气修复裂痕。客官要修复的是什么法器?这般舍得下本,想必不是凡品。”
韩石没有回答,收起玉盒,转身离去。
刚走几步,石锁突然微微发烫。一股苍老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入他脑海:“臭小子,买了混沌石髓和玄黄草籽?看来,你是打算修复那座破塔了?”
“正是。”韩石在心中回应,“前辈,玄黄古墟……真的有飞升之秘?”
“嘿嘿,那地方,可是当年坤元宗的‘后花园’。”大衍神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里面有坤元大道的残篇,还有……能对抗域外天魔的‘飞升之钥’。你若能找到,别说修复石锁,就算重建坤元宗,也不是不可能。”
韩石脚步放缓,目光望向远处的仙城穹顶。那里,云海翻涌,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我会找到的。”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