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以前傻柱给你带饭盒了？这么多年他可没少护着你。”
“哪回你闯了祸不是傻柱替你扛？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我都不认识你了。”
秦淮茹对棒梗的顽劣实在束手无策，怎么也想不通。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养成了个小白眼狼？
棒梗嚷道：“傻柱那个傻了吧唧的东西，根本不配吃饭！”
“我奶说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好吃的都该归我，傻柱做这些是应该的！”
“现在他自己吃独食，就是不对！我说他几句怎么了？”
棒梗越说越激动，还挥起了小拳头。
秦淮茹没再说话，她心里其实觉得棒梗说得有道理。
母子俩进屋后，棒梗看见贾东旭躺在炕上，闻见一股臭味。
他嫌弃地捂住鼻子：“妈，这个贾东旭怎么还没死？”
“他总骂我是野种，早点死了算了，这么活着多受罪。”
棒梗对贾东旭毫无感情，何况他现在半死不活。
主要是那股臭味，实在让人受不了。
秦淮茹板起脸：“棒梗，贾东旭是你爸，不能这么说。”
“你记住了，等贾张氏回来，也不准提这事。”
“不然那个老妖婆绝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天天打你。”
棒梗一听贾张氏，真的害怕了，吵着要吃肉包子。
秦淮茹心疼儿子，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
秦淮茹在炕上翻来身，心里又琢磨起怀孩子的事，这事得赶紧办成才行。
万一贾东旭没了，她还没怀上孩子，那往后该怎么办？
她又想到后院的李强国，只有他有本事养活她一大家子人。
要是能怀上他的孩子，以后他就得管着一家老小，她也不用辛苦出去干活了。
可一想到秦京茹马上要有工作了，秦淮茹心里就发酸，这没良心的东西！
如今她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不愿付出，光想着靠不正经的手段怀孕。
可怎么才能让李强国上钩？秦淮茹翻来覆去，一夜都睡不安稳。
几天过去了。
这天一大早，就有公安来通知：“秦淮茹，今天去接贾张氏回家。”
公安一走，秦淮茹像挨了当头一棒，愣在原地不动。
消息很快在四合院里传开了。
“贾张氏居然要回来了？日子这么快？看来她在里头表现还行啊。”
“她要是回来，看见贾东旭瘫在床上，还得了癌，不知道得啥反应。”
“都是她自己造孽害了儿子，活该。
贾东旭好几天没吱声了，是不是快不行了？”
“死前还能见上老娘一面，也算他有福气，这辈子没白活。”
“要是贾东旭没了，贾家可就两个寡妇了，日子怎么过？又没工作，往后靠谁呀？”
“咱们得把自家男人看紧点，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太会演，别糊弄得男人替她们卖命。”
“尤其是秦淮茹，一个破鞋，啥事干不出来？半夜钻别人被窝都有可能。”
“可不是嘛，她为了目的啥都敢做，咱们又不像许大茂有钱，晚上可得锁好门。”
……
众人毫不遮掩地说笑着，都等着看秦淮茹接回贾张氏之后的好戏。
秦淮茹听着这些闲话，气得直咬牙，恨不得冲上去跟他们撕扯一场。
这都什么人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家已经这么难了，他们不帮就算了，还说这些风凉话！
秦淮茹借了辆自行车，没直接去接贾张氏，而是先去找了易中海。
她对易中海说：“老易，贾张氏要回来了，我怎么办？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贾东旭这些天一直昏昏沉沉的，看样子快不行了。
要是能早点断了气倒好，偏偏就这么拖着。”
“等贾张氏出来以后，她肯定要我想办法救贾东旭。
我拿什么救？现在家里能吃饱饭都勉强。”
“再说棒梗身上还带着伤，正是需要补营养的时候。
要是把钱都花在给贾东旭治病上，棒梗怎么办？”
易中海听说贾张氏快要出来了，心里又着急起来。
这老太婆怎么这么快就要恢复了自由？
转念想到自己还得在这里待上十多年，急也没用。
就算能减刑，也不可能减到只剩几天，日子总得一天天熬过去。
易中海对秦淮茹说：“你得坚持住，就说没钱给贾东旭治病，到时候贾张氏也拿你没办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棒梗。
我出不去，真是苦了你了。”
秦淮茹抹着眼泪，又从易中海这里拿到了五十块钱。
易中海趁机握住她的手，心里一阵荡漾，巴不得马上出去，让她再给自己生个儿子。
秦淮茹被易中海拉着手，只觉得恶心。
临走前又说：
“老易，一大妈出去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院里已经有人在传，说一大妈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万一她真给你戴了绿帽子可怎么好？”
易中海完全不担心：“什么姘头绿帽子的，你放心好了。”
“她根本不是那种人。”
“再说了，就算她真找了姘头，难道还能生出孩子来？”
秦淮茹走后，易中海又回去继续捡大粪。
他嘴里不停念叨着：“我老婆子可能是一个人过不下去，去找老姐妹蹭吃蹭喝了。”
“她虽然没娘家人，但还有几个老姐妹，往常也会去住几天，说不定过些天就回来了。”
“还找姘头？哪个老相好的会看上她？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太婆，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寡妇？”
“最重要的，就算她真找了人，也生不出孩子啊。
说什么给我戴绿帽子，真是可笑。”
“秦淮茹也是没脑子，我老婆子跟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怀上，跟别人就能怀上了？”
“要是她真能生出孩子，那我这些年岂不是白折腾了？”
说到这里，易中海突然打了个寒颤。
万一老婆子真跟别人怀上了，那不就证明是自己不能生？
那棒梗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切都还说不准。
易中海仍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怎么可能会是不育的男人呢？
另一边，秦淮茹离开派出所后，骑着自行车去接贾张氏。
贾张氏因劳改多时，犯过错、偷过东西、与人打过架，整个人已瘦得脱了形。
她鼻青脸肿，长发散乱，脸上还带着疤痕，几乎毁了容。
若不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外人怕是很难认出她来。
一见到秦淮茹，贾张氏就愤怒地大骂：“秦淮茹，你这个没用的农村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公安同志早上就通知你了，你竟拖到下午才来接我，是不是想让我死在这里？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给我等着，回家再收拾你！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瘦脱相的贾张氏，一双三角眼瞪得格外凶狠阴森。
她用力掐了秦淮茹好几下，将在里面受的委屈全撒在儿媳身上。
秦淮茹慌忙躲开，哭着解释：“妈，我也想早点来接您，可家里一堆事等着我，实在走不开。
您还不知道吧，东旭已经出来了，我天天得照顾他，他根本离不开我。”
秦淮茹脸上装得楚楚可怜，心里却恨透了贾张氏。
这老不死怎么提前出来了？再晚几天，贾东旭就彻底没命了。
现在还得伺候这个糟老婆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舒心日子？
贾张氏眼睛一亮，宝贝儿子出来了？她朝秦淮茹身后看了看，不满地说：“你胡说什么？要是我儿子出来了，他怎么会不亲自来接我？骗人也不找个像样的理由！你这 ，肯定是半路又去偷人，还敢糊弄我，门儿都没有！”
贾张氏始终认为贾东旭是个孝顺儿子，知道她要出来，一定会来接她。
现在他没来，肯定是秦淮茹在说谎。
秦淮茹继续哭哭啼啼地说：“妈，东旭确实出来了，但他瘫痪了，还得了癌症，现在卧床养病。
医生都说他没几天活头了，全凭一口气吊着，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
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一个人伺候一家老小，我容易吗？”
秦淮茹哭得更加凄惨，她说的确实是真的——贾东旭的确好几天没吃没喝了，只不过，是她根本没给他吃喝罢了。
秦淮茹一心盼着贾东旭早点饿死，谁知他命太硬，好几天过去还撑着不断气。
这让秦淮茹心烦不已，尤其是现在贾张氏也被放回来了，她想动手就更难了。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的话，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愣了半天回不过神。
大儿子居然得了癌症，还瘫痪了？这段时间他在家该多遭罪啊……怎么没人早点告诉我？要是知道，我一定好好表现早点出来啊！
回过神后，贾张氏拍着大腿仰天哭喊：
“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家里男人走得早，现在大儿子也要没了……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你要这么折磨我啊？”
“我家东旭多好的孩子，凭什么让他得癌症？你瞎了眼吗老天爷？”
“你为什么不叫秦淮茹得癌症？为什么不让她瘫？我的好大儿啊……让那秦淮茹替他去死吧！她活着也是败坏门风，让她替好人死一回算了！”
贾张氏坐在地上不停拍腿，哭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子已经死了。
一张老脸糊满眼泪鼻涕，让人恶心。
秦淮茹暗暗攥紧拳头，心里早就把贾张氏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死老太婆，你才该死！祸害都是你招来的。
我凭什么得癌症？我又没做亏心事！
她越听越恨，甚至想把那包老鼠药全给贾张氏灌下去，叫他们一家三口在阴间早日团聚。
过了好一阵，贾张氏才站起身，一屁股坐上秦淮茹的自行车后座，像使唤奴才一样命令道：
“愣着干嘛？赶紧回家！我要去看我儿子！”
“带钱了没？我要给他买烤鸭。
这都过晌午了，你也不知道给我带点吃的？”
“我看你吃得白白胖胖，是不是把家里好吃的都偷吃了？”
“你个乡下货、不孝的东西，整天心思不正，就知道搞破鞋！”
她越说越气，伸手又狠狠掐了秦淮茹几下。
秦淮茹这下避无可避，她正骑着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