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皮带扣弹开的轻响,拉链滑下的窸窣,睡裙被褪至膝间。
她被身后坚实的胸膛紧紧嵌入怀中。
沙发成了唯一的方舟,在情潮的汪洋中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芝终于嘤咛出声,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可脱口而出的却是:“总裁…别这样…会被同事发现的…”
“那就让他们发现,”他喘息着,吻着她的耳垂,“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签下的艺人,就是我的心上人。”
“不要…你有女朋友的…我不要这样…”她泪光闪烁,呜咽着抗议,却尽数被他吞没在更深的热吻中。
“她什么都不算,”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家族联姻的工具而已。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失控。宝宝…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喜欢,好喜欢,阿呃……”
“宝宝,这么快就去了,也等等我吗?宝宝和我一起。”他的手交叠在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两具身体仿佛融化为滚烫的春水,在办公室这片隐秘的天地间肆意沉沦。
旁边的桌子被一震一震,桌上的茶杯啪嗒一声,摔碎在地上。
这声响动如同惊雷,沈清芝一下从梦中被拉回现实,她倏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抬手抹去额角的细汗,茫然地环顾四周——依旧是邢家安静的客厅,身上的衣物还好好穿着。
“芝芝,你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还不到八点呢。”邢亦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疑惑地看向她。
沈清芝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语速飞快地掩饰:“可能就是……有点累了吧。我先回房了!”
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抱起散落的资料,逃也似地冲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将外界彻底隔绝。
她心虚地来回踱步。怎么回事,怎么又梦见和靳寒烨的春梦,竟然还梦到在他公司总裁办公室苟且……
而且梦里他还有联姻女友?
最要命的是,梦中他俯在她耳边,用那样低沉缱绻的嗓音喊她……宝宝。明明现实里,即使是黑影的身份,两个人都没有这样称呼过对方。
疯了!真是疯了!
难道是因为最近忙于打倒苏见微,太久没静下心来学习的缘故吗?对,一定是这样!精神世界一旦空虚,杂念便会趁虚而入。
沈清芝深吸一口气,果断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商业理论,强迫自己沉浸到冰冷的数字与逻辑中去。
城市的另一端,靳寒烨同样从小憩中被惊醒——梦中那声清晰的碎裂之音,竟与现实重叠。他低头,只见自己刚泡好的茶打翻在身下,茶水正浸润裤裆,一片狼藉。
他蹙眉起身清理,指尖在捡拾碎瓷片时,忽然触到一颗异样的物件。他拈起一看,动作瞬间停滞——那竟是一颗白色的、质感温润的睡衣纽扣。
靳寒烨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锐利,他低声自语:“谁来过我办公室?” 指腹摩挲着纽扣光滑的表面,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这感觉……像是女生的。”
两小时后,被知识甘霖抚慰的沈清芝心满意足,准备洗漱睡觉。她走进洗手间,无意中瞥向镜中的自己,目光却猛地顿住——她睡衣胸前的第二颗扣子,竟然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她低头确认,睡衣领口缺失的扣子留下一个清晰的线头,“什么时候掉的?”
沈清芝起身在客厅仔细寻找了一番,却一无所获。“算了,不重要。”她对自己说,也像是在说服自己,“这么小一颗,掉了肯定就找不到了。”
这次正式入睡,沈清芝竟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她把睡衣递给助理小梅:“这衣服扣子掉了一颗,你那儿有类似的吗?”
小梅翻看了一下:“没有一模一样的白色了,只有灰色的,行吗?”
“行,帮我缝上吧。”
“好嘞。对了芝芝姐,”小梅收起睡衣,“又到社交媒体运营时间了。前几天谈的那个洗面奶广告,今天得录一段你的卸妆过程视频。等我把扣子缝好,你再换上拍吧。”
“oK。”沈清芝点头,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开。那颗消失的白色纽扣,真的只是掉在家里的某个角落了吗?
为什么那么巧,梦中靳寒烨扯掉了扣子,现实里同样位置的扣子就消失了?
这边靳寒烨查看了办公室监控,发现除了谢临渊,并没有任何女人来过他的办公室,也就是说扣子是凭空出现的。
靳寒烨思考了一阵,冷笑说:“难不成有平行世界不成?”
沈清芝穿着睡衣录制好用洗面奶卸妆的视频,就换好出门的装扮来到客厅,小梅正像往常一样,一边收拾衣物,一边用手机外放听小说。
突然,一句清晰的“邢芝芝”飘进耳中。
沈清芝眼睛一亮,凑过去,小梅手忙脚乱地锁屏。
沈清芝说:“你在看什么还不让我看了。”
“诶呀,我就磕磕cp。”
“骗人,我明明听到喊我名字了。”
“好吧,我就是磕你的cp。”
“阿?我和傅廷砚这么好磕吗,你竟然都要网上看了?”
小梅嘿嘿一笑,没说她磕的是埋汰cp。
苏见微家,幽暗的房间里弥漫着奇异的香气。
苏见微急切地问:“大师,邢芝芝被入梦后,多久会有效果?具体会变成什么样?”
巫师缓缓睁开眼,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
“第一周,她夜夜被扰,精气渐亏,表现在睡眠不足、精神不倦,白日恍惚。”
苏见微不满地说:“只是这样?我要很严重的那种。”
“第二周,识海蒙尘,无论她学习做事,皆如隔雾看花,心神难聚。”
“什么意思?”苏见微不耐烦地打断,“大师,你说点我能听懂的!”
巫师抬眼,语气平静无波:“意思是,两周后,她白天将无法集中注意力,工作和学习都会一塌糊涂。而到了第三周,只要邢芝芝和傅廷砚有任何亲密接触,比如接吻,从夜晚开始,逐渐蔓延到白天——她都会‘看见’入梦的鬼影。这会导致她在傅廷砚面前持续地失魂落魄,像一具被抽走了魂的空壳。”
“也就是说第三周,傅廷砚就会明显地察觉她变心了吗?”
“是的,她会再也无法专心和傅廷砚有任何亲密接触。不止傅廷砚,甚至和周围人说话,她都会像失聪一般。”
“无法专注……是指哪种?”苏见微饶有兴致地追问,脸上浮现出恶意的笑,“是亲到一半就恶心想吐吗?就像她之前拍戏,还没跟周予墨接吻就先吐了那种?”
“比那更彻底。”巫师的回答冰冷而具体,“她将同时存在于两个维度。现实里与人温存,梦境中与鬼交缠。所见所感,真假难辨,灵肉撕裂。通常,仪式进行到第三周,目的便已达成。”
“那如果继续下去,满一个月会怎样?”苏见微追问道,语气中充满期待。
“大概一个月后,她身上会到处疼痛,手和脚都会不像自己的,甚至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说出正常的话。简单来说她会像痴儿一样。”
“哈哈哈!好!这个好!”苏见微抚掌大笑,脸上尽是快意,“杀人于无形,我要的就是这个!就选持续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