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芝脸色绯红，拍开他手上的证据。“还能因为谁，你这个变态！”
她咬着唇，身体僵硬，固执地维持着背对的姿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那无法否认的、被他的手指点燃的隐秘欲望。
靳寒烨笑了，追着她亲过来。
“哦，是因为我这个变态啊，那变态很喜欢你的反应。”
他没有给她足够的适应的时间，一种缓慢而深重的力量施加。
不再是单纯的惩罚，而是某种更复杂、更粘稠的纠缠。
她因而被撩拨起的、汹涌的渴望，沈清芝最终放弃抵抗，环住他的脖子，和他亲到了一块。
滴滴滴——
闹钟将沈清芝拽回现实。
早晨7点02分。她望着天花板，长长舒了口气，终于能正常听到定的第一个闹钟的声音了——至少，没有嗜睡，作息正常了。
可紧接着，昨晚梦里的画面便争先恐后涌入脑海：靳寒烨清醒而委屈渴望的眼神，自己嘴上倔强的否认，和最终身体诚实的沉沦……
她捂住发烫的脸。
明明这次做梦意志是清醒的，也能自由行动，她为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抵抗？
沈清芝起床、洗漱，结束后去厨房冰箱看了看食材，就给自己和邢亦各做了一份三明治，一份牛肉的、一份金枪鱼的。
难得很久没动手做饭了，她正专注处理食材，手机振动，她拿起来，看到屏幕上面写着“债主”来电。
“债主”是她给靳寒烨的备注。
她心一跳，接起。
电话接通，靳寒烨嘶哑的声音直接撞入耳膜：“沈清芝，你昨晚做梦梦到我了对吗？”
沈清芝呼吸一滞：“没有。”
“你确定？”他的语气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有种沉重的探究，“因为我这边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我醒来时，身上有一些……不该存在的痕迹。”
“靳先生，麻烦你搞清楚，我和你是有什么亲近关系吗？你身上发生什么无法解释的事与我何干？”沈清芝稳住声线，带上刻意的不耐烦和疏离，“你为什么要特地大早上打电话，之前高烧时对你做过失态的事，我已经解释、道歉了，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还要纠缠？我很困扰，你知道的，我是有男友的。”
“你不用一再提醒我，我有记忆。”靳寒烨打断她，声音低沉，“但我说的不是你高烧把现实当梦的事了，现在是反过来了，梦要变成现实了。”
沈清芝一个头两个大：“什么梦变现实？你别又恐吓我。”
“不是夸大，我昨晚做梦，梦到你，我要你要得有点凶，你很疼，在为我右手手臂靠近手腕处留了印记，现在醒来那个位置，就有你的咬痕。”
沈清芝握着听筒的手指骤然收紧。
原来靳寒烨昨晚也梦到她了？但这应该是巧合吧？
她强压下翻涌的心惊讶，语气带上被冒犯的怒意：“靳总，你做梦意淫我也就算了，你还特地告诉我，你要不要脸。你这样骚扰我，我会拉黑的。”
“拉黑？”他低笑一声，但声音没有温度，“你放心吧，我就打这一次电话，下次绝不会打了。但是在我挂断之前，你最好瞧瞧你身上的肌肤，我记得我昨天在梦里特地在你锁骨上留了印记，对吧，上面现在有痕迹吗？”
沈清芝脑子嗡地一声，急忙走向镜子前，拉开睡衣领看了看——对应的地方，左侧锁骨下方，的确有一层薄薄的红痕，皮肤还有类似灼热的残留感。
“你他爹的熊的，真的有！”沈清芝在电话里吼出声，声音因惊怒而变调，“靳寒烨，是你做了什么对不对，难怪我接连几天都梦见你，动不动身上就有莫名其妙的痕迹，你个禽兽，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靳寒烨沉吟了一会说：“我在想，是不是一个月前，我给你和我求了姻缘符有关。”
沈清芝静静地听着，听筒那端娓娓道来了他的经历。
原来靳寒烨一个月前去了海城，原本只是陪客户去庙里上香乞求家人手术利。
香烟缭绕间，他在挂满祈愿的姻缘树下驻足，目光却倏地定住——
众多红色符纸中，有一张清晰地写着：「柏星希 ? 沈清芝」。
落款时间，是四年前。
靳寒烨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从来就没信过。可那一瞬，某种近乎灼烧的妒意攫住了他。他几乎没作他想，转身便去找了庙中的师傅，请了一道姻缘符。
提笔时，师傅问：“写谁的名字？”
他沉默两秒，声音很低，却斩钉截铁：“靳寒烨和沈清芝。”
然后趁着别人没注意，他把那张“柏星希和沈清芝”的姻缘符抽了出来，盖上了自己的，而且他怕一张符还不够。他又请了一盏守护姻缘的长明灯，火光摇曳，映着他晦暗难明的侧脸。
后来他去了玉城，又去了玉城的庙上也求了一副姻缘符。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名字——「靳寒烨 ? 沈清芝」。仿佛多写一遍，就能多一分笃定。
后来这张符被他带在身上，然后塞进了沈清芝新床的内衬里。
沈清芝听了真的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免费的东西不白要，就算是他用来补偿的，也会有猫腻！
她没想到靳寒烨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去房间翻床垫，按照他指示——果然抽到那张姻缘符。
一道边缘微卷的黄色符纸，静静贴在那里。
「沈清芝（邢芝芝）vs靳寒烨」。
连她现在的艺名都没放过。
“找到了吗？”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疲惫的歉意，“找到的话，抽出来烧了吧，这件事，是我没经你允许自作主张了，我没想到放了以后，我们会一起做梦。对你来说是噩梦吧？对不起。”
沈清芝捏着那张薄薄的符纸，指尖冰凉，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行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她叹了口气，“差点被你吓死。”
“你难道不好奇，”他忽然问，语气有些微妙，“符咒是怎么进到你床垫里的吗？”
“不好奇。”她飞快地打断，“挂了。”
——因为你就是“黑影”啊。床垫本来就是你买的，动点手脚还不容易？
她在心里默默补全了答案。
沈清芝郁闷地看着姻缘符，拿出打火机。
火苗窜起，即将舔舐符纸的瞬间，她却顿住了。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夜梦中他滚烫的怀抱、嘶哑的质问，还有自己最后放弃抵抗时，那种令人心悸的沉沦。
该不会烧掉后，他们的姻缘真的会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