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懵懵点头：“早上吃啥呀？”
毛蛋指向桌面：“鸡蛋，还有昨天剩的肉汁蘸野菜窝窝头。”
事实证明只要有肉味，就算是野菜窝窝头也很好吃。
毛蛋等她吃完，拿着不知道啥时候带回来的泥罐子准备出门。
丫蛋一口气把杯里的麦乳精喝完，趿拉着粉红色的小凉鞋追上去。
“哥哥，等等我。”
毛蛋停下脚步：“你今天不出去玩吗？”
丫蛋抓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软瘫瘫靠上去。
“今天不想去玩，想吃蜂窝窝~”
还没到地方呢，迎面就撞上甜枣儿。
“蛋妹，这两天你干啥去啦？”
丫蛋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干大事去了哦。”
甜枣拉住她的手：“走，咱去飞牛山，带你去找好果子吃。”
毛蛋犹豫了会，还是开口：“你们等我一下，我放个东西也去。”
甜枣还是第一次听到毛蛋主动说跟着去玩，感觉还挺稀奇的。
“那我们在村口等你。”
丫蛋没有再懒洋洋了，跑回家背上自己的小背篓。
嘻嘻，要是又能找到野鸡蛋就好啦，空间里的鸡蛋就算隔天放一个出来，还是攒了好多哦。
两虎子和三妞不在，狗剩也不在，去山上的只有四个人。
甜枣好郁闷：“狗剩最近神神秘秘的，虎子他们也是，我一个人跟着哥哥跑怪无聊的。”
狗儿姐的事现在肯定不能说，至于两虎子…
丫蛋感觉他们就是怕野猪的事说漏嘴，才特地避开的。
这也不能说，她嘴巴严实着呢。
“枣儿姐，你上山都找到啥好东西了？”
甜枣一下忘了自己刚刚问的啥，兴致勃勃回答起来。
“有一天是纯跑啦，昨天找到一棵野板栗，但还没熟。”
丫蛋又问：“那咱今天干啥去呀？”
说着她把昨天剩的糖递过去：“枣儿姐吃糖，可甜可甜哟~”
甜枣儿也不客气，石墩摆手表示不要，这才把整颗糖塞入口中。
“今天咱们去摘软枣儿！”
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东西，丫蛋眼睛亮闪闪。
“是跟红枣一样吗？我喜欢吃红枣！”
甜枣摇头：“不是不是，等你看到就晓得了，这还是前阵子发现的，现在应该熟啦。”
丫蛋好期待：“好！我跟你说哦…”
前头两小崽子嘻嘻哈哈，后头两个大崽子四目相对，石墩的眼睛里已经单方面冒出火花。
毛蛋觉得他真的很莫名其妙，又不熟，又没有过节，这是要主动找事？
“你到底在瞅啥？”
石墩这回没说瞅你咋地，他犹豫了许久才小声问。
“你是咋养妹妹的？这长肉的速度比猪都快……”
毛蛋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妹妹才是猪。”
石墩下意识要还嘴，但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又默默把话咽下。
“到底咋养的？”
他觉得自己养妹妹是最用心的，才几个月时间突然就被比下去了。
这个问题毛蛋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把妹妹的真实饭量暴露出去。
他板着脸：“这个讲究天赋，而你没有天赋。”
石墩满头问号：“你少诓我！我娘说读书才讲究天赋！小气鬼，不说拉倒。”
毛蛋不再接话，石墩还在生气。
伴随着前头两个小崽子的吵闹声，好久好久都没有到地方。
丫蛋头顶着碎枯叶：“呸呸呸，枣儿姐咱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甜枣儿点头：“马上到了，这里都还不算深山啊，咱一直是沿着边边走的。”
说的马上就是马上，大约又走了五分钟，总算到地方。
软枣树并不高，上面的果子绿绿的，一排排整齐挂在树枝上。
“哇！好多呀~”
石墩踮起脚捏了捏：“好像还没熟。”
这话一出，剩下三人都沉默了。
沉默许久，丫蛋和甜枣同时开口：“不熟也要摘！”
辛辛苦苦爬那么久，空手回去的话像个傻瓜。
石墩又捏了两个，立马就改口了。
“虽然没熟，但是摘回去放软应该也好吃。”
那还说啥了，干活！
丫蛋瞅着这软枣就是没有毛的猕猴桃，只不过要小很多。
偷偷咬了一口，酸得整张小脸皱成团。
“这也太酸啦，枣儿姐你要不要尝尝？”
甜枣拒绝：“不要，看你吃我牙都有点酸。”
“好吧~”
就算是酸掉牙，也不妨碍摘果子的速度。
大概捡了大半框，才齐齐停手。
毛蛋和石墩负责背背篓，丫蛋走在前头还不停吐口水。
“我嘴巴还是好酸哦，感觉还是知了猴最好吃。”
甜枣抢收前吃了好多知了猴，作为哥哥的石墩经常会找。
“等到啥时候下大雨，水沟放个鱼笼能抓到好多鱼，运气好还有黄鳝和泥鳅，我觉得那个比知了猴好吃。”
丫蛋又开始期待：“跟钓鱼不一样吗？”
甜枣儿笑着回答：“嗯，完全不一样，等下雨你就知道。”
丫蛋抬头看天，蓝蓝的，连云都没有。
所以什么时候才会下雨嘞？好像当人那么久都没下过雨哦。
同一片天空下，顾德站在河边抬头看天，这天怎么还不下雨。
马上要种小麦和土豆了，再不下雨的话，到时候都得挑水浇地。
而且最让人揪心的是，丰收河的水位下降了。
这…顾德又回到村里，把村里几口公用井观察了个遍。
水位能很明显看出来下降，不是一口，是全部。
联想到几个月前，春花婶突然找自己说要多种红薯…
再联想到虚报的亩产粮食，顾德觉得必须得开个大会了。
下工声刚响完，鼓声就响了起来。
干了半天活的人们都大汗淋漓，对开大会都有怨言。
“搞啥啊，好不容易能歇会还要开大会。”
“就是，我都饿得肚皮贴后背了。”
王春花、李红梅、刘翠芳走一块，旁边还有个念念叨叨的顾大嘴。
丫蛋刚到家就听到鼓声，连忙拉着哥哥的手跑去晒谷场。
虽然开大会不关小孩的事，但有热闹不凑白不凑。
到地方的时候人已经很多，压根就挤不进去。
毛蛋拉着她到阴凉的地方坐下，静静等待顾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