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似乎感受到了五级首领的气息，变得异常狂躁，猛地松开余禹杰，转头扑向洛羽珩，张开的大嘴露出两排锋利的毒牙，绿色的毒液顺着牙尖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发出“滋滋”的声响。
余禹杰下意识地想提醒洛羽珩小心，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阵嘶哑的气音。他眼睁睁看着洛羽珩的雷刃横扫而过，带着蓝色的电弧，像一道闪电劈开黑暗——蛇头被瞬间劈成两半，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洛羽珩一身，那股刺鼻的腥臭味几乎让人作呕。
洛羽珩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快步走到余禹杰身边，伸手去扶他：“能走吗？”
他的指尖触到余禹杰胳膊的瞬间，余禹杰浑身一僵。隔着沾满血污的布料，他能感受到那掌心的温度，比记忆中更烫，带着雷系能量残留的麻意。三年前在剧场递胃药时，他只敢碰到他的指尖，如今却能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还有更早，更早以前，初次见他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盖过洞道深处传来的嘶吼。
“摇……摇不了头……”余禹杰艰难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虚弱，右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脚踝处的紫黑色还在向上蔓延，像一条诡异的毒蛇，“蛇毒……扩散得很快……”他的目光落在洛羽珩沾满血污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别管我了……五级蛇……不好对付……你快走……”
他是真心这么想的。洛羽珩不该死在这里，不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粉丝”冒险。他还有苏晴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自己……能再见到他一面，能被他这样记挂着，已经足够了。
“少废话！”洛羽珩没理他，而是蹲下身，撕开自己的衣角，动作干脆利落。粗粝的布料摩擦着余禹杰的大腿，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可他却觉得那疼痛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意。洛羽珩将布条紧紧勒在他的大腿根部，试图阻止蛇毒扩散，指尖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丢下你。”
余禹杰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内心深处又是一阵波澜，自从末世爆发？很久没有听到关心的话了还是洛羽珩说的。曾经他总是独来独往，被别人利用，被队友背叛，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了。他看着洛羽珩专注的侧脸，雷系光球的蓝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
“你……为什么要救我？”余禹杰忍不住问，声音低得像耳语。
洛羽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种坦荡的真诚：“因为你是水系异能者，或许能帮我们对付五级蛇。”顿了顿，他补充道，“而且，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
余禹杰的心沉了一下，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果然，不是因为认出了自己。也好，这样就不会有负担了。
他抬头看向洞道深处，那里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仿佛有一列火车正在冲过来，岩壁上的碎石像下雨一样落下，砸在身上生疼。雷系能量在洛羽珩掌心疯狂跳动，蓝色的电弧映得他眼底一片坚定。
“抓紧了。”洛羽珩将消防斧别在腰间，弯腰背起余禹杰。他的动作很稳，即使背负着近两百斤的重量，脚步也没有丝毫踉跄。余禹杰的胸口贴在他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像擂鼓般撞击着自己的胸腔，还有那透过衣衫传来的体温，驱散了洞道里的寒意。
余禹杰下意识地环住洛羽珩的脖子，手指触到他颈间的皮肤，带着薄薄的汗，温热而坚实。他能闻到洛羽珩身上的味道，有硝烟味，有血腥味，还有一丝淡淡的、属于他独有的气息，让他瞬间安心下来，连五级蛇的嘶吼都仿佛变得遥远了。
“洛哥……”余禹杰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嗯？”洛羽珩应了一声，脚步不停，雷系能量在脚下凝聚，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没什么。”余禹杰把脸埋在洛羽珩的肩窝，声音闷闷的，“谢谢你。”
谢谢你来救我。
谢谢你还记得“御杰”这个名字。
谢谢你……让我还能再靠近你一次。
溶洞深处的嘶吼已经近在咫尺，带着足以撕裂灵魂的威压，仿佛有一头无形的巨兽正在黑暗中张开血盆大口。洛羽珩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背上的余禹杰，雷系能量在脚下炸开一道蓝光——
“坐稳了，我们冲出去！”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背着余禹杰，迎着洞道深处传来的恐怖威压，朝着光亮的方向狂奔。余禹杰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每一步的坚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这样，一直跑下去吧。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能这样靠着他，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而在他们身后，洞道最深处的黑暗里，一双篮球大小的幽绿瞳孔缓缓睁开，竖成一道诡异的细线，吞吐的信子带着分叉的红，像两柄淬毒的匕首，锁定了逃跑的方向。五级变异蛇，终于带着威压来了。
洞道深处的嘶吼已凝聚成实质的威压，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贴在皮肤上，烫得洛羽珩每一寸肌肉都在发紧。他背着余禹杰刚冲出拐角，前方的黑暗里骤然炸开两团篮球大小的幽绿——那不是光，是五级变异蛇的瞳孔，竖成一道锋利的细线，在岩壁间投下扭曲的暗影，比丧尸潮最密集时的红瞳更令人窒息。
“来了！”洛羽珩喉结滚动，雷系能量顺着血管炸开，蓝色电弧在周身噼啪作响，照亮了前方足以让人魂飞魄散的景象。
那五级变异蛇足有水桶粗，体长近十米，紫黑色的鳞片层层叠叠，每片鳞甲边缘都突出三寸长的骨刺，在微光中泛着金属冷光，仿佛披上了一副淬毒的铠甲。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额头的肉瘤已裂成三瓣，露出里面半透明的角质独角，正随着呼吸微微搏动；张开的嘴能轻易吞下一个成年人，两排匕首般的毒牙上挂着粘稠的绿液，每滴落在地都“滋滋”腐蚀出拳头大的坑，腥臭味混着酸腐气扑面而来，熏得人鼻腔发麻。
“嘶——”蛇信子吞吐的声音像刀片刮过玻璃，五级蛇显然锁定了洛羽珩背上的余禹杰。这个浑身是血的水系异能者散发着虚弱的气息，像黑夜里的 beacon（灯塔）。它庞大的身躯猛地弓起，肌肉贲张的弧度让洞道都跟着震颤，下一秒便如离弦之箭扑来，血盆大口带着破空的呼啸，毒牙在黑暗中闪着致命的寒光。
“小心！”余禹杰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中了蛇毒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竟硬生生挣脱洛羽珩的背负，像一片黑色的叶子扑向他的后背。这个动作快得违背常理，仿佛蛇毒带来的麻痹瞬间消失，只剩下本能的保护欲。
“噗嗤——”
毒牙穿透皮肉的脆响在狭窄的洞道里炸开，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洛羽珩的耳膜。他只觉后背一沉，随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震颤——那不是他的痛，是余禹杰的。
温热的液体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带着黏腻的触感，混着刺鼻的腥甜。
洛羽珩猛地回头，只见五级蛇的两颗毒牙深深嵌在余禹杰的后背肩胛处，紫黑色的毒液正顺着牙尖往皮肉里钻，像两条活的小蛇。
余禹杰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咬得出血，却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洛羽珩往旁边推：“走……”
“畜生！”洛羽珩目眦欲裂，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雷系能量疯狂涌向掌心，两米长的雷刃带着噼啪作响的电弧炸开，蓝光几乎要灼穿黑暗。他不管不顾地扑向五级蛇的头部，雷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劈向那只幽绿的眼睛！
“嘶——！”五级蛇吃痛嘶吼，声音震得洞顶碎石哗哗直落。它猛地甩头，毒牙从余禹杰体内拔出时带出一串血珠，余禹杰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摔在地上，后背的伤口涌出黑红相间的血，混着绿色毒液在地面积成一滩，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蛇头摆动间，雷刃还是划中了它的左眼，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洛羽珩满脸，又腥又烫。
“御杰！”洛羽珩一个翻滚接住坠落的人，手指触到后背的伤口时，只觉一片黏腻的湿热，伤口周围的皮肉已开始发黑。他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别管……我……”余禹杰的声音气若游丝，意识在溃散边缘，却仍死死抓着洛羽珩的胳膊，指节泛白，眼神里的恳求像针一样扎人，“它的……毒腺在……下颚……”
就在这时，洞道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梓豪带着哭腔的喊声穿透黑暗：“洛哥！我来了！”他背着药箱跑得跌跌撞撞，身后跟着苏晴、林野、林浩和张朝——显然是放心不下，全员追了过来。
洛羽珩转头和江梓豪说“先救御杰。”
江梓豪看到余禹杰的伤口，腿一软差点摔倒，却还是连滚带爬扑过来，掌心的治愈绿光疯狂涌入：“哥，撑住！我能救你！”绿色光芒包裹着伤口，却只能勉强让黑血的涌出慢了些，蛇毒的腐蚀性太强，三级治愈系能量像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被吞噬大半。
“苏晴！封死退路！”洛羽珩将余禹杰轻轻放在江梓豪身边，抓起消防斧冲向五级蛇。此刻的五级蛇因左眼受伤变得异常狂躁，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洞道里疯狂扭动，尾巴扫过岩壁时发出“砰砰”巨响，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砸在身上生疼。
苏晴的四级冰系能量瞬间爆发，数道半米厚的冰墙在五级蛇身后升起，冰砖交错的缝隙里凝结着锋利的冰刺。“困死它！”她大喊着绕到侧面，冰刃在掌心凝成一米长的弯刀，冰蓝色的刃身泛着凛冽寒光。
但五级蛇的力量远超想象。它尾巴猛地一扫，冰墙瞬间炸成碎冰，冰屑飞溅中，蛇头调转方向，张开满是毒牙的嘴再次扑向洛羽珩，牙尖还挂着余禹杰的血肉，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林野！张朝！左翼压制！”苏晴冰刃横劈，逼得蛇头微微偏斜，“张朝用水箭攻它的左眼伤口！林野，你的风能不能加速水流？”
张朝的三级水系能量瞬间爆发，三道水桶粗的水箭在身前凝聚，带着凌厉的气势射向蛇眼。但水系速度终究慢了半拍，五级蛇脑袋一偏就躲开了，水箭撞在岩壁上炸开，溅了众人一身冷水。
“不对！”张朝抹了把脸，突然看向林野，“风助水势！你用风系在水箭后面推一把，速度能翻倍！”他一边喊一边再次凝聚水箭，水流在掌心旋转成漩涡，“就像这样，风是鞭子，水是石头，一起抽过去！”
林野眼神一亮，四级风系能量瞬间运转，金色的气流在水箭后方形成锥形推力。水箭的速度果然暴涨，带着破空的呼啸射向蛇眼伤口！
“嘶——！”水箭精准命中，五级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停滞。绿色的血液混着水流从伤口涌出，在地面汇成小溪。
【系统提示：检测到团队协作突破，林野风系+1，张朝水系+1，团队协作值+10，御杰好感度80。】
洛羽珩动作一顿——好感度80？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数值，他下意识看向御杰双眼睛闭一脸痛苦。
苏晴正专注地凝聚冰刃，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蛇血的绿光，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刚才的系统提示只是幻听。但她握冰刃的手稳了许多，连呼吸都比之前沉稳。
“发什么呆！”苏晴突然回头，冰刃掷出的瞬间喊了一声，“它腹部鳞片稀疏！左肋第三排有块旧伤！”她显然刚才就观察到了蛇身的弱点。
洛羽珩回过神，雷系能量在脚下炸开，身形如鬼魅般绕到五级蛇腹下。果然，那里的鳞片又薄又稀，能隐约看到下面的肌肉纹理，左肋处还有块淡粉色的旧伤，显然是以前留下的。他抓住蛇身扭动的间隙，消防斧带着三米长的雷刃，狠狠劈向那块旧伤！
“滋啦——！”雷刃切开皮肉的声音刺耳至极，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猪油上。蓝色电弧顺着伤口往蛇体内钻，五级蛇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绿色的血液混合着内脏碎片喷涌而出，溅了洛羽珩满身，又腥又黏。
“就是现在！”林浩的三级木系能量全力爆发，数十条碗口粗的藤蔓从地面钻出，像钢索般死死缠住蛇身，藤蔓上还长出倒刺，深深扎进鳞片的缝隙里，“锁住了！”
“张朝！冻它七寸！”苏晴大喊着凝聚冰矛，“用最快的速度！”
张朝的水系能量在林野风系的助推下，化作一道冰箭，箭尖带着金色的风旋，像一颗小型导弹射向五级蛇的七寸。“冻！”他大喝一声，冰箭瞬间在蛇颈处炸开，凝结成半米厚的冰壳，将七寸牢牢冻住！
五级蛇的身体猛地僵住，庞大的身躯在藤蔓的束缚下抽搐了几下，幽绿的瞳孔渐渐涣散，最后彻底失去了光泽。蛇头“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震得洞道都抖了抖。
“搞定了？”陈沐阳的声音从入口传来，他端着步枪，显然是不放心跟过来的。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靠……这玩意儿比卡车还粗！”
洛羽珩拄着消防斧，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的骨头像被拆开重组过，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他看向江梓豪，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御杰怎么样？”
江梓豪额头上全是冷汗，治愈绿光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余禹杰的伤口：“蛇毒太烈，我只能暂时压住扩散……他失血太多，已经昏迷了，得赶紧回去用血清中和毒素。”余禹杰的脸色依旧惨白，但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
洛羽珩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五级蛇的尸体。他抽出消防斧，小心翼翼地撬开蛇头——一颗拳头大小的晶核躺在里面，通体呈深邃的紫色，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散发着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能量波动，比四级晶核强了何止十倍。
“五级晶核！”张朝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这一颗能换一个月的粮食吧？说不定还能换把好枪！”
“晶核能升级异能，换粮食就浪费了”林浩一边说已经开始清理战场，他用藤蔓将二级、三级、四级蛇的尸体拖到一起，挨个剖开取晶核：“大家搭把手，把这些都收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陈沐阳拿着个布袋清点，声音里难掩兴奋：“二级晶核20个，三级10个，四级4个，加上这个五级的……这次真是发大财了！”
洛羽珩捏着那颗五级晶核，紫色的光芒在掌心跳动，温暖的能量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驱散了些许疲惫。他转头看向被江梓豪背在背上的余禹杰，黑色的外套已被血浸透，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但起伏的胸膛让人安心。
“我们回去。”洛羽珩将晶核塞进背包，声音里带着疲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里血腥味太重，容易引来别的东西。”
苏晴点头，冰系能量在地面凝聚成一副简易的冰橇，将五级蛇的尸体固定在上面：“蛇皮能做防御甲，蛇肉煮熟了能补充蛋白质，不能浪费。”
林野的风系能量催动着冰橇，张朝和林浩在旁边用藤蔓辅助牵引，一行人缓缓向洞外走去。洛羽珩走在最后，看着前面队友们的背影——苏晴扛着冰刃断后，林野控制风势稳住冰橇，张朝和林浩时不时交换眼神调整力道，江梓豪小心翼翼护着余禹杰，陈沐阳则在最前面探路。
他忽然觉得，这个小队正在变得不一样。从最开始的各怀心思，到现在能在生死关头默契配合，甚至有人愿意为队友挡下致命一击。余禹杰的加入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激起了涟漪，也让这潭水变得更有力量。
洛羽珩握紧了背包里的五级晶核，紫色的光芒透过布料隐隐透出。末世还很长，危险像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扑出来咬人。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还能像刚才那样背靠背战斗，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洞外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来，在雪地上映出斑驳的光点，温暖而明亮。洛羽珩抬头望去，天空湛蓝得像块透明的玻璃，几只麻雀在枝头蹦跳着啄食，叽叽喳喳的叫声驱散了洞底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