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七年冬,长安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将朱雀大街铺成一片银白。太极殿内,暖炉中的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李治眉宇间的寒意。御案上,一封来自漠北的急报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着刺骨的危机——突厥车鼻可汗后裔阿史那骨笃禄,联合薛延陀残部与契丹部落,聚兵五万,在漠北竖起反旗,连破三座边镇,杀掠军民,烧毁驿馆,漠北防线已濒临崩溃。
“阿史那骨笃禄狼子野心,当年先帝饶他性命,如今竟敢勾结诸部叛乱!”兵部尚书郭正一怒拍案几,“漠北乃大唐北疆屏障,一旦失守,叛军便可长驱直入,威胁河东、河北诸州,后果不堪设想!”
群臣神色凝重,议论纷纷。漠北气候恶劣,冬季风雪弥漫,不利于行军作战,而叛军熟悉地形,又有诸部相助,战力强悍。更棘手的是,驻守漠南的李晟已率军驰援,却被叛军困在云中城,粮草断绝,消息隔绝,生死未卜。
“陛下,如今能解漠北之危者,唯有西域靖安王李昊!”中书令裴炎再次出列,声音铿锵,“李昊平定西域,用兵如神,又熟悉边地战法,其麾下陌刀军、玄甲骑乃大唐精锐,若能调他北上,必能大破叛军!”
李治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殿内群臣,最终落在御案上那枚“西域靖安王”的金印拓片上。李昊镇守西域五年,丝路安宁,各族归心,早已是大唐军民心中的“少年战神”。只是西域刚刚稳固,若调走李昊,恐生变数。
“陛下,西域有郭待封与诸国联军镇守,足以安定局面。”裴炎看穿李治的顾虑,补充道,“而漠北危在旦夕,李晟将军被困,若再迟疑,恐失漠北,危及中原!”
李治终是下定决心,提笔写下诏书:“传朕旨意,召西域靖安王李昊即刻率军北上,驰援漠北,节制北疆诸军,务必生擒阿史那骨笃禄,解云中城之围,稳固漠北防线!”
诏书快马加鞭送往西域时,李昊正在龟兹的北平王祠内祭拜祖父。五年时光,他已从青涩的少年将军长成沉稳坚毅的都护,眉宇间多了几分风霜,却依旧不改眼中的赤诚。祠内香火缭绕,李元霸的塑像身披金甲,手持擂鼓瓮金锤,目光炯炯,仿佛在凝视着远方的疆土。
“祖父,”李昊轻抚着塑像前的虎符,低声道,“西域已安,丝路繁荣,孙儿未曾辜负您的教诲。只是漠北狼烟再起,兄长被困,大唐北疆告急,孙儿若北上驰援,西域便需托付他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副将张毅手持诏书,快步走入:“都护大人,长安急诏!陛下命您即刻率军北上,驰援漠北!”
李昊接过诏书,快速浏览完毕,眼中闪过决然。他转身再次叩拜李元霸塑像:“祖父,家国为重,孙儿这便北上,扫平漠北叛军,守护大唐北疆。待平定叛乱,再回来向您复命!”
当日,李昊便召集诸将议事,将西域事务托付给郭待封:“郭刺史,西域诸部刚刚归心,丝路不可一日无主。我率陌刀军、玄甲骑与破瘴军主力北上,留一万兵力归你调遣,务必安抚各族,守护丝路安宁。”
郭待封躬身领命:“都护大人放心,末将定当坚守西域,静候大人凯旋!”
三日后,龟兹城外,各族百姓自发前来送行。他们捧着热酒、干粮,塞到士兵手中,眼中满是不舍与期盼。李昊翻身上马,手中破虏枪直指北方,高声道:“将士们,漠北叛军作乱,兄长被困,中原危在旦夕!今日我们北上出征,定要扫平狼烟,救出兄长,守护大唐万里江山!出发!”
“扫平狼烟,守护江山!”三万大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马蹄扬起沙尘,与西域的风沙交织在一起,大军一路向东,穿越河西走廊,直奔漠北。
此时的漠北,早已是冰天雪地。寒风如刀,刮在人脸上生疼,积雪没膝,行军异常艰难。不少士兵来自西域,从未经历过如此严寒,纷纷冻伤手脚,士气渐低。
李昊见状,下令每日扎营后,让士兵们用雪搓洗冻伤部位,再用烈酒擦拭活血,同时将自己的帐篷让给重伤士兵,自己则与普通士兵一同露宿,围着篝火取暖。他还按照祖父《边地行军要诀》中的记载,令士兵们将羊毛塞进铠甲,制作简易防寒衣物,每日清晨饮用热姜汤驱寒,夜晚在营寨周围点燃篝火,既能取暖,又能防备敌军偷袭。
“将士们,”李昊站在篝火旁,望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们,高声道,“漠北虽寒,但我们的热血能融化冰雪;叛军虽悍,但我们的铁枪能刺穿敌阵!兄长与云中城的军民还在等我们救援,大唐北疆的百姓还在盼我们守护!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士兵们被李昊的话语激励,心中的寒意渐渐消散,士气重新高涨起来。他们互相扶持,互相鼓励,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行至漠南边境,李昊收到斥候回报:“都护大人,李晟将军率领的漠南军被困云中城已有月余,叛军在城外筑起营寨,层层围困,城中粮草已尽,只能杀马为食。阿史那骨笃禄亲自坐镇中军,薛延陀残部与契丹部落分守东西两翼,叛军兵力分散,却互为犄角,易守难攻。”
李昊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叛军看似稳固,实则各怀异心。薛延陀与契丹部落本就与突厥素有嫌隙,只是被阿史那骨笃禄胁迫才起兵叛乱。我们若能分化他们,再集中兵力击破突厥主力,云中之围便可解。”
他当即定下计策:“张毅,你率领五千玄甲骑,伪装成薛延陀部落的援军,趁夜偷袭契丹部落的营寨,故意留下薛延陀的旗帜与信物,嫁祸给薛延陀。我则率领主力,直奔云中城外围的突厥中军,伺机而动。”
张毅领命而去。当日深夜,五千玄甲骑换上薛延陀部落的服饰,趁着夜色,悄悄靠近契丹部落的营寨。此时的契丹营寨,士兵们正在熟睡,毫无防备。玄甲骑突然发起猛攻,放火烧毁营帐,斩杀哨兵,随后留下薛延陀的旗帜与兵器,迅速撤离。
契丹部落首领耶律莫得知营寨被袭,看到薛延陀的信物,顿时大怒:“阿史那骨笃禄说薛延陀与我们同心协力,如今他们竟敢背后偷袭!此仇不共戴天!”
他当即率领契丹部落的兵力,怒气冲冲地向薛延陀的营寨杀去。薛延陀首领夷男见契丹军突然来袭,不明所以,只得率军迎战。两部落自相残杀,死伤惨重,叛军的犄角之势瞬间瓦解。
阿史那骨笃禄得知消息,又惊又怒,急忙率军前往调停,却已是杯水车薪。契丹与薛延陀部落仇怨已生,再也无法同心协力。
李昊趁机率领主力大军,直扑云中城外围的突厥中军。此时的突厥军因调停两部落纷争,兵力分散,营寨防备空虚。李昊一声令下,陌刀军列成方阵,如墙推进,玄甲骑则从两侧迂回包抄,破瘴军擅长山地作战,趁机攀上营寨两侧的山丘,居高临下发起攻击。
突厥军毫无防备,被打得溃不成军。李昊手持破虏枪,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枪尖舞动,突厥士兵纷纷落马。他直奔中军大帐,想要生擒阿史那骨笃禄,却不料阿史那骨笃禄早有防备,率领精锐骑兵突围而走。
“追!”李昊率领玄甲骑紧追不舍。阿史那骨笃禄的骑兵熟悉地形,在雪地中疾驰,李昊率军紧随其后,双方在漠北的雪原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密林,阿史那骨笃禄率军冲入林中,想要凭借密林摆脱追击。李昊深知密林凶险,却不愿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当即下令:“玄甲骑下马,随我徒步追击!张毅,你率领剩余骑兵,绕到密林另一侧埋伏,截断叛军退路!”
李昊率领两千玄甲骑,下马冲入密林。密林中树木交错,积雪更深,视线受阻。突然,林中响起一阵箭雨,突厥士兵从树后杀出,想要伏击唐军。
“陌刀军列阵!”李昊高声下令。玄甲骑迅速组成防御阵型,陌刀挥舞,将箭雨挡在外面。李昊手持破虏枪,冲杀在前,枪尖所至,突厥士兵纷纷倒地。他凭借着过人的武艺与敏锐的洞察力,在密林中穿梭,不断斩杀叛军。
激战中,一支冷箭突然射向李昊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亲兵猛地扑上前,替李昊挡下了这一箭,当场身亡。
“兄弟!”李昊目眦欲裂,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怒吼一声,枪法愈发凌厉,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阿史那骨笃禄见状,亲自挥舞弯刀迎战。
“李昊,你屡次坏我大事,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阿史那骨笃禄的弯刀带着呼啸的寒风,劈向李昊。李昊手持破虏枪,从容应对,枪尖与弯刀碰撞,火花四溅。
两人激战三十余回合,阿史那骨笃禄的刀法悍勇,却不敌李昊枪法的灵动与迅猛。李昊瞅准破绽,一枪挑中阿史那骨笃禄的战马,战马受惊倒地,将阿史那骨笃禄掀翻在地。
就在李昊想要上前生擒阿史那骨笃禄时,林中突然冲出一支契丹骑兵,为首的正是耶律莫。原来耶律莫得知自己被唐军算计,心中又恨又悔,想要投靠阿史那骨笃禄,共同对抗唐军。
“李昊,休伤我主!”耶律莫挥舞长枪,率军冲杀而来。李昊腹背受敌,处境危急。就在此时,密林另一侧传来马蹄声,张毅率领玄甲骑及时赶到,与契丹骑兵展开激战。
“都护大人,末将来迟!”张毅高声喊道。
李昊心中一松,再次转向阿史那骨笃禄。阿史那骨笃禄趁机起身,想要再次突围,却被李昊一枪刺穿肩膀,钉在地上。
“阿史那骨笃禄,你已无路可逃,速速投降!”李昊厉声喝道。
阿史那骨笃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依旧不肯投降,他猛地拔出腰间短刀,想要自刎。李昊早有防备,一脚将短刀踢飞,随即下令将其捆绑起来。
契丹骑兵见阿史那骨笃禄被俘,军心大乱,纷纷溃败。耶律莫想要逃窜,却被张毅一箭射落马下,当场被擒。
解决了突厥主力与契丹部落,李昊率领大军直奔云中城。此时的云中城,早已是弹尽粮绝,李晟率领残部坚守城池,身上多处受伤,却依旧不肯放弃。当他看到城外唐军的旗帜,听到熟悉的呐喊声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是李昊!是援军到了!”李晟高声喊道。城中的士兵与百姓也纷纷涌上城头,看到远处风雪中驶来的大军,喜极而泣。
李昊率军冲到城下,下令攻城:“将士们,兄长就在城中,随我杀进城去,救出兄长与百姓!”
唐军士气如虹,架起云梯,猛攻叛军的营寨。被困多日的漠南军也从城中杀出,内外夹击之下,叛军溃不成军,纷纷投降。
城门打开,李昊快步冲入城中,一眼便看到了满身伤痕的李晟。兄弟二人相拥而泣,泪水在脸上冻结成冰。
“兄长,让你受苦了!”李昊哽咽道。
李晟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好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若非你及时赶到,云中城恐怕早已失守。”
入城后,李昊下令开仓放粮,救济城中百姓,同时医治受伤的士兵。他还亲自前往薛延陀部落的营寨,会见夷男:“夷男首领,阿史那骨笃禄已被生擒,契丹部落也已溃败。你本是大唐册封的可汗,只因被胁迫才起兵叛乱,如今迷途知返,陛下定会既往不咎。”
夷男早已听闻李昊在西域的威名,又见唐军战力强悍,心中早已萌生退意。他躬身道:“靖安王大人,末将一时糊涂,被阿史那骨笃禄蛊惑,如今愿率薛延陀部落归顺大唐,再也不敢反叛!”
李昊点了点头:“好!只要你真心归顺,大唐定会善待薛延陀部落。从今往后,漠北各族需和睦相处,共同守护北疆安宁。”
随后,李昊将阿史那骨笃禄、耶律莫等叛军首领押入囚车,派人送往长安,同时下令整顿漠北防线,修复被烧毁的边镇与驿馆,安抚各族百姓。
消息传回长安,李治大喜过望,下诏褒奖李昊:“靖安王李昊,文武双全,忠勇过人。平定西域,再破漠北,解云中之围,救万民于水火,立下不世之功!朕封你为兵马大元帅,节制北疆、西域诸军,赐黄金百万两,绸缎五十万匹,良田五万亩!”
同时,李治还下诏大赦漠北诸部,只要真心归顺,既往不咎,并减免漠北诸州三年赋税,派遣农师与工匠前往漠北,传授中原的农耕技术与手工业技艺,帮助漠北各族发展生产。
李昊在漠北驻守期间,效仿西域的做法,设立官学,推广中原文化与汉字,促进民族融合;同时与漠北各族签订盟约,约定互不侵犯,共同抵御外敌,互通有无,促进贸易往来。
漠北各族百姓感念大唐的恩德,纷纷放下武器,专心发展生产。昔日的战场,如今变成了良田;昔日的仇敌,如今变成了朋友。漠北草原上,各族牧民赶着牛羊,往来不绝,一派和平繁荣的景象。
李昊还在云中城设立了“李氏兄弟祠”,供奉李元霸与李晟、李昊兄弟的牌位,让漠北各族百姓铭记他们守护北疆的功绩。祠内香火旺盛,往来祭拜者络绎不绝。
永淳八年秋,漠北彻底平定。李昊留下部分兵力驻守漠北,自己则率领主力大军,押送叛军首领返回长安。途经漠南时,李晟因驻守漠南多年,熟悉当地情况,便留在漠南,继续守护大唐北疆。
“兄弟,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一路保重。”李晟握着李昊的手,叮嘱道,“大唐疆土辽阔,边患未绝,你我兄弟虽天各一方,但使命相同。愿你我同心协力,守护大唐万里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
李昊点了点头:“兄长放心,孙儿定当牢记祖父教诲,不负大唐,不负百姓。兄长在漠南也要保重身体,若有战事,弟定当即刻驰援。”
兄弟二人依依不舍,挥泪告别。李昊率领大军,继续向长安进发。
长安城内,百姓早已自发涌上街头,想要一睹这位“少年战神”的风采。当李昊率领大军抵达明德门时,李治率领文武百官亲自迎接。
“李昊,你平定漠北,立下奇功,朕为你骄傲!”李治快步上前,握住李昊的手,眼中满是赞赏。
李昊躬身行礼:“陛下谬赞!臣之所以能平定漠北,全赖陛下的英明决策,将士们的浴血奋战,以及各族百姓的支持。臣不敢居功!”
李治哈哈大笑:“你既有大功,又如此谦逊,真乃大唐之福!朕已备好庆功宴,为你接风洗尘!”
当日,长安城内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宴会上,李治再次赏赐李昊,封其为“护国公”,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文武百官纷纷向李昊敬酒,称赞他的忠勇与智谋。
宴罢,李昊独自登上长安城楼,俯瞰着城中的繁华夜景。朱雀大街上灯火璀璨,商旅不绝,百姓安居乐业,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他手中握着祖父的虎符,心中默念着祖父的教诲,仿佛看到了祖父与父亲的英魂在夜空中微笑。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斥候手持急报,快步登上城楼:“护国公大人,西南急报!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之孙芒松芒赞,率领三万大军,侵扰剑南道,连破数城,剑南道告急!”
李昊的眉头再次紧锁。他知道,守护大唐的使命永无止境。西域的风沙、漠北的冰雪刚刚平息,西南的战火又已燃起。但他毫不畏惧,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他转身走下城楼,手中的破虏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无论战场在何方,他都会像祖父一样,用热血与忠诚,守护大唐的每一寸土地,让太平盛世的光芒永远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西南的群山之中,战火已燃。李昊率领大军,再次踏上征程。他知道,这又是一场恶战,但他有信心,有决心,扫平西南狼烟,守护大唐的安宁。而属于他的英雄传奇,也将在西南的群山之中,续写新的篇章。
大唐的荣光,因这些英雄而更加耀眼;天下的太平,因这份传承而更加长久。李昊的名字,如同李元霸一样,将作为永恒的星辰,闪耀在大唐的史册上,激励着无数后人,为了家国安宁,奋勇前行。西南的风,已带着战火的气息,但那风中,也必将传来英雄的凯歌,在大唐的疆土上,代代相传,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