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时,领导为林涛题了一幅字。
“为国为民,继续努力。
奔涌向上,为国争先。”
最重要的是,林涛还请求领导在题字后署上了名字。
年轻人嘛,不怕犯错。
领导爽朗一笑,提笔写下了名字。
一路骑车回家,林涛心情舒畅。
有这幅字在,看谁还能说什么!
下午回到家中,发现吴娟今天在家,和往常不太一样。
“妈,今天没去上班?”
“是啊,你今天也没上班?”
吴娟接着问道:“吃过饭没?我这就给你做点。”
“吃过了,妈您别忙了。”
“你妹妹刚才还在念叨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她俩在屋里玩呢,你先去看看,我把这几件衣服洗完。”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秦淮茹是孩子们的亲妈,这点毋庸置疑。
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不存在把孩子带走的问题。
我认为她想让孩子跟在身边,这要求并不过分。”
吴丹珍点头表示理解,棒梗却突然跳起来喊道:我才不认这个妈!你们三个不要脸的狗男女,我还要脸呢!
易中海顿时涨红了脸,何雨柱刚给贾张氏赔完两块钱医药费回来,听到这话抬手就给了棒梗后脑勺一巴掌:白眼狼!你妈怀胎十月生下你,你就因为别人挑唆不认亲娘了?
傻柱你敢打我!棒梗捂着脑袋怒吼,你算什么东西?我爸我爷爷要是还在,非 你不可!他疯狂踢打着何雨柱,嘴里不断冒出难听的脏话。
秦淮茹急忙拦住何雨柱:别打了!又红着眼睛对儿子说:你可以不认他们,但不能不认我这个妈。
你肯定是被人教唆才会这样...
我就不认!棒梗狠狠咬住秦淮茹的胳膊,趁她吃痛松手时窜到吴丹珍身后,我才不要当破鞋的儿子!我姓贾,就住贾家!易中海和傻柱想要儿子自己生去!
围观的邻居们窃窃私语。
有人觉得棒梗太过分,可想到秦淮茹的所作所为又觉得情有可原;想帮秦淮茹说话,又怕害了孩子。
这样吧,吴丹珍打破僵局,贾家不阻止你看孩子,孩子们愿意时也可以去你那儿。
但前提是孩子们自愿,你觉得呢?
秦淮茹看着躲在吴丹珍身后的三个孩子,咬牙道:他们都被你教得眼里没我这个妈了,怎么可能自愿?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
吴丹珍叹息:不肯反省的人真是可怕。
那这样,一周七天,三天跟你,三天在贾家,剩下一天让孩子自己选,行吗?
想到贾张氏肯定不会答应,秦淮茹勉强点头:好。”
吴丹珍蹲下身平视三个孩子:棒梗、小当、槐花,你们都是懂事的大孩子了。
要记住,秦淮茹永远是你们的妈妈。”
“可你们终究是贾家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你们的母亲有权照顾你们,也有权要求你们去她那里住一阵子。
这样吧,以后每周一至三,你们住在贾家;四至六,去秦淮茹那儿;周日由你们自己决定,如何?”
棒梗眉头紧锁,满脸抗拒:“就不能不去吗?”
“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去,你妈会一直闹下去。
这样闹对你们更不好。
这是我的建议,你们觉得呢?”
吴丹珍问道。
槐花拽着小当的手,眼神迷茫。
她知道亲妈名声不好,可毕竟是亲妈,心里仍存着一丝期待。
小当忍不住问:“那我和妹妹还能上学吗?”
“当然能。
这事我会和你们妈妈谈。
既然她要你们,就必须承担抚养费。
只要你们想读书,能考上学校,就能一直读下去!”
吴丹珍认真说道。
小当抿了抿嘴,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点头:“我听吴妈的。”
一旁的棒梗拧着眉,倔强道:“我不去!”
说完,一头扎进贾张氏怀里:“奶奶,我不去!我才不要这样的妈!她都改嫁了,凭什么说想要我就要我?”
“亲妈又怎样?哪有亲妈像她这样的?还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
棒梗的性子向来倔强。
除非让他真正看到好处,或是等他长大后明白秦淮茹的意图,否则很难让他服软。
贾张氏见孙子哭得伤心,立刻指着秦淮茹骂道:“秦淮茹,你还要不要脸?你早就不是贾家的媳妇了!我能让你来看孩子已经是仁至义尽!我孙子不想去,你就别逼他!小当和槐花可以跟着你,也别搞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了,她们俩就住你那儿,上学吃饭都由你负责!”
秦淮茹心疼地看着棒梗,想说什么,可棒梗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哎哟,奶奶的乖孙,别难过了,走,奶奶给你买汽水喝!”
贾张氏刚拿到傻柱给的两块钱,这会儿倒是大方起来。
贾张氏带着棒梗离开,小当和槐花站在原地,眼里满是羡慕。
她们知道奶奶不喜欢她们,要不是吴妈,奶奶根本不会让她们读书。
两人怯生生地站着,不敢动弹。
“想回家的时候随时回来,都在一个大院里。
受了委屈就找奶奶,她会替你们做主。”
吴丹珍对两个女孩说道。
小当和槐花轻轻点头。
秦淮茹见棒梗被带走,心想等以后有钱了再慢慢把儿子哄回来,现在先带两个女儿回家。
于是说道:“小当、槐花,走,跟妈回家吃饭!”
闹剧就此散场,围观的人也渐渐离开。
吴丹珍回到家,儿子贾念东迎上来问:“妈,秦淮茹那样的人,小当和槐花跟她待久了,会不会学坏?”
“那你说,不认亲妈就不是学坏了?”
吴丹珍反问。
贾念东摇摇头,一脸困惑。
“念东,你还小,很多事现在看不懂。
就算妈现在给你解释,你也未必明白,反而会更糊涂。
别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好好读书。
等将来你长大了,回头再看这些事,自然就懂了。”
“多学多看,学问不懂就问,人生不懂的,先放一放,时间会给你答案。”
贾念东歪着头,似懂非懂。
“这四合院里的人,多少都有点不正常。
你秦淮茹姨是这样,她那三个孩子也是。
记住,你以为的好,未必是别人想要的。
另外,棒梗、小当、槐花是秦淮茹的责任,不是妈的,更不是你的。”
“如果你有能力也愿意,可以帮一把;但如果能力不够或不愿意,妈希望你别被道德,别被所谓的责任 。
妈只盼你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将来娶妻生子,幸福美满。”
贾念东点点头:“嗯,我都听的!”
吴丹珍笑了,刮了下儿子的鼻子:“真乖!去把房间扫一扫,妈做饭。”
“好!”
贾念东乖乖去干活。
吴丹珍看着儿子的背影,嘴角微扬。
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尽管周围有些拎不清的人,但只要她这个当妈的清醒,儿子就不会受影响。
至于棒梗、小当和槐花……即便她心善想拉一把,秦淮茹不答应,孩子们心里也更偏向亲妈。
将来若他们过得不好,说不定还会怨她。
既然如此,何必多事?
人生是自己走出来的,懵懂无知,就得承受懵懂无知的代价。
比起吴丹珍那边的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秦淮茹瞅着两个闺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今儿这事横竖都是她吃了闷亏,越想越窝火。
饭桌上,小当和槐花缩着脖子扒拉饭菜,时不时偷瞄母亲铁青的脸,连筷子都不敢碰出响动。
易中海和何雨柱闷头嚼着冷饭,本该热热闹闹的晚饭,硬是吃出了灵堂般的死寂。
妈...小当攥紧妹妹的手,壮着胆子开口,吴妈原说明儿带我们缴学费,一学期两块,我俩加起来四块,还得买作业本...可她现在说让您管这事。”
秦淮茹啪地撂下筷子:丫头片子读什么书?横竖都是嫁人的命!跟着你们傻叔学颠勺,将来嫁得体面比什么都强!她心里门儿清——易中海的工资攥得死紧,傻柱刚上班没满月,前阵子还被偷了钱。
眼下莫说四块,四毛都掏得肉疼。
俩孩子顿时哭成了泪人。
槐花抽抽搭搭拽姐姐衣角,小当却突然昂起头:吴妈肯给我们交学费,亲妈反倒拦着!早知道这样,您抢我们回来干啥?这话像刀子似的,扎得秦淮茹腾地窜起邪火,一把扯过小当按在腿上,巴掌抡得啪啪响:反了你了!谁教的顶嘴?吴丹珍拿钱收买人心,我才是你亲娘!
上学要真好,她咋不供自己儿子念大学?跟着傻柱学手艺多少人求不来!秦淮茹越说越激动,小当的哭嚎穿透窗户飘满四合院,我要吴妈!家家孩子都上学,凭啥就我们不行?
院里头还没散尽的邻居们又聚了过来。
有人拍着窗棂喊:秦寡妇,孩子哭这么惨你下得去手?易师傅傻柱,你俩就干看着?好歹也算半个爹!
屋里头,何雨柱挠着头摸出两块钱:我这儿还有点...秦淮茹一把抓过钱,嘴上却不饶人:够什么够?非逼死我才甘心?易中海黑着脸甩出三块钱:差的我补!别打了,全院都听着呢!
我容易吗?秦淮茹突然嚎啕起来,三个孩子都快不认娘了!老易你瞅瞅这米缸,傻柱刚上班,哪样不要钱?傻柱赶紧表态:明儿起我往家带食堂剩菜。”易中海长叹一声,摸出十块钱拍在桌上:每月贴补家用。”
他伸手想摸槐花的头,俩孩子却吓得抱成一团。
秦淮茹见状又是一巴掌扇在小当背上:躲什么躲?学费都是一大爷给的,还不磕头!
小当和槐花紧紧搂在一起,死活不肯挪步:谢谢一大爷。”
秦淮茹皱起眉头:这是闹哪样?快去让一大爷抱抱,以后一大爷就是你们亲爷爷!
姐妹俩像钉在地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