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命令还是晚了一步。几乎在命令下达的同时，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代表各部队单位状态的光点，开始接二连三地闪烁起代表“遇袭”、“混乱”、“失联”的红光！而且位置遍布各处，不仅是相对安全的后方，甚至包括一些前线指挥所和炮兵阵地！
“报告！d-7区后勤仓库遭遇大量……老鼠和疯狗攻击！它们速度太快，数量太多，突破了我们防线！”
“E-3防空阵地！操作员被从通风管道钻出的……丧尸猫袭击！阵地陷入混乱！”
“医疗站！伤员帐篷被鸟类袭击！重复，鸟类！它们携带病毒！”
“F-12步兵连报告，他们喝的水……味道不对，有人开始呕吐、发热！”
坏消息雪片般传来。原本还算稳固的防线，从内部开始被无数细小却致命的“钉子”侵蚀。丧尸动物体型小，速度快，隐蔽性强，能钻管道，能飞檐走壁，还能污染水源。它们不跟你正面硬刚，就玩渗透、骚扰、传播病毒。前线士兵要面对恶魔队的压力，背后还要提防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丧尸猫狗老鼠，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更要命的是，水源污染！这直接动摇了部队的生存基础！
“城市沦陷度：71%……73%……75%……”监控屏幕上，那个该死的数字又开始快速跳动！
“楚轩……”凌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好一招釜底抽薪！正面战场用复制体郑吒他们吸引火力，暗地里却玩阴的，利用丧尸动物和污染水源这种低成本高扩散的方式，从内部瓦解他的军事优势。这很符合楚轩的风格，高效、冷酷、直击要害。
“boss，这样下去不行！”威斯克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指挥台上，他此刻在另一个指挥节点，脸色也很难看，“部队伤亡和混乱在加剧，士气快要崩了！如果前线崩溃，恶魔队主力趁机反扑，或者让动物丧尸把病毒扩散到城外……”
那就全完了。不仅围剿失败，浣熊市会彻底沦陷，t病毒很可能顺着溃兵和逃亡的动物扩散出去，主线任务直接完成。凌辰这段时间的投入和谋划，全打水漂。
“感染源能确定吗？”凌辰强迫自己冷静，问凌小玉。
“综合生物信号溯源、能量残留分析和车队轨迹，锁定三个最可能的初始爆发与扩散核心点。1号点：原污水处理厂深层调节池。2号点：城东大型地下综合管廊核心枢纽。3号点：毗邻河流的旧自来水厂预处理中心。”凌小玉瞬间给出了答案，“三点呈三角形分布，覆盖了大半个浣熊市的地下脉络和水源上游。检测到该三点仍有高强度、持续的异常生物能量散发，疑似有维持催化效应的装置在运行。摧毁或关闭这些装置，可能阻断或极大延缓动物丧尸的扩散速度和攻击性。”
“能找到具体装置位置吗？”“1号、3号点结构相对简单，能量源位置可大致定位。2号点，城东地下管廊枢纽，结构异常复杂，能量信号受到强烈干扰和伪装，精确定位需要时间，且该区域已被高浓度病毒气体和大量变异生物充斥，危险度最高。”
时间……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前线每一分钟都在崩溃。凌辰目光扫过大屏幕上不断攀升的沦陷度和各处亮起的红灯，又看了看手中刚刚封存好的逆t病毒血清。血清是好东西，但现在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数量太少。
必须立刻斩断源头！至少延缓扩散，给前线部队争取重新稳固防线、清理内部的时间。
“小玉，”凌辰果断下令，“你带一队……不，你单独去。目标：1号点和3号点，以最快速度找到并摧毁催化装置。如果遇到抵抗，一律清除。我会让空军对这两个区域进行一波定点轰炸，掩盖你的行动和可能的大动静。”
凌小玉是机械体，不惧病毒，战斗力强悍，且能精确执行指令，是最合适的人选。
“指令确认。目标：1号、3号感染源。模式：渗透，清除。预计抵达时间：1号点4分钟，3号点7分钟后。”凌小玉赤瞳红光大盛，体表纳米层流动，瞬间进入了高效作战状态，没有一句废话，转身就朝着出口高速掠去，速度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红影。
“等等，”凌辰叫住她，从纳戒里取出两支刚刚封存的逆t病毒血清，扔了过去，“带着。如果……如果你不幸被高浓度病毒感染，或者判断有被深度污染风险，就用一支。另一支，必要时可用于取样或交易。”
凌小玉凌空接住血清，赤瞳看了一眼凌辰，数据流微闪，似乎对“不幸”和“风险”的评估有了细微调整，但最终只是简单回应：“明白。” 随即身影没入通道黑暗。
派凌小玉去处理相对容易的两个点，是最优解。但最麻烦的2号点，城东地下管廊枢纽……那里结构太复杂，信号干扰强，可能藏着楚轩真正的后手或者陷阱，危险度太高。凌小玉去也可能陷入苦战甚至被针对。
只能自己亲自去一趟了。必须尽快解决这个最大的毒瘤。“威斯克，”凌辰接通通讯，“前线指挥权暂时交给你，给我顶住！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用士兵的尸体堆，也要把防线再撑住至少一小时！同时，抽调你能调动的所有特种部队和重火力，给我把城东地下管廊的所有已知出口围起来，设置高温火焰喷射器和高压电网，一只耗子也不准放出来！我进去之后，如果看到任何大规模异常生物涌出，或者我发出信号，就直接用钻地炸弹和温压弹，把那个区域从地图上彻底抹掉！明白吗？”
通讯那头，威斯克听到凌辰要亲自进入最危险的2号点，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但不敢质疑，只能咬牙应下：“是，boss！我会调动‘复仇女神’计划和‘追踪者’项目的实验体，配合部队封锁！祝您好运！”
挂断通讯，凌辰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已经跳到78%的城市沦陷度，和那些代表着混乱与死亡的红点。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永恒万花筒缓缓旋转，幽红的光芒在昏暗的指挥中心里显得格外妖异。
楚轩，你想用这种方式翻盘？那就看看，是你的算计狠，还是我的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