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地下管廊那一战,打得昏天暗地。楚轩那家伙果然在2号点埋了大雷,不仅有用特殊频段持续释放信息素、催化动物丧尸狂化的生物装置,还布设了针对电子设备和能量感应的干扰阵列,更阴险的是,他在几个关键节点埋了高爆炸药,一旦有大规模部队进入或者从外部暴力破拆,就会引发连锁爆炸,把整个地下网络连同里面的病毒源和可能的追兵一起埋葬。
可惜,他算漏了凌辰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入侵者”。
凌辰压根没走寻常路。他直接动用舞空术和精妙的“气”操控,从一处相对薄弱的通风竖井垂直突入,无视了大部分地面陷阱。永恒万花筒的洞察力配合凌小玉之前共享的管廊结构图,让他像开了全图挂,精准绕开干扰最强的区域,直扑核心信号源。
守卫核心的是两个恶魔队外围成员,一个兑换了类似“瘟疫法师”的能力,能操控病毒和死尸,一个则是身体半机械化的改造人,火力凶猛。但在狭窄的地下空间,面对凌辰那鬼魅般的速度和远超他们理解的力量层次,两人没撑过三分钟就被拍成了废铁和烂肉。
摧毁那个不断散发诡异波动的生物催化装置后,整个城东区域的动物丧尸攻击性和组织性明显下降,虽然还在乱窜,但没了之前那种“蜂群”般的统一性。凌辰顺手把那几个关键的起爆器也废了,断了楚轩最后“毁尸灭迹”的念想。
等他带着一身硝烟和淡淡的病毒腥气被他用“气”隔离在体外冲出地面时,凌小玉那边的消息也同步传来。1号、3号点的装置也已清除,她自身无损伤,逆t病毒血清原封未动。最大的三个毒瘤被拔掉了。
但前线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城市沦陷度停在了82%,可美军的防线在丧尸动物和内部混乱的冲击下,已经摇摇欲坠,好几处被打开了缺口,大量普通丧尸和零星舔食者开始涌出。恶魔队主力虽然被持续轰炸压制得不敢冒头,但显然在积蓄力量,准备在防线崩溃的瞬间给予致命一击。
最关键的是,凌辰从威斯克那里得知,华盛顿方面对浣熊市“反恐行动”的升级和巨大伤亡越来越不满,政敌开始借题发挥,国会嚷嚷着要调查。负责前线指挥的凯恩将军压力山大,已经收到了“谨慎行事,避免进一步刺激局势”的密令。这意味着,凌辰手里最有力的武器——那支可以不计代价狂轰滥炸的空军和重炮部队,很快就要被套上缰绳了。一旦空中和远程火力支援减弱甚至停止,恶魔队那帮煞星立刻就能脱困而出,到时候才是真的灾难。
“boss,华盛顿那边顶多再给我们12小时。12小时后,除非有颠覆性的理由,否则空军必须返航,地面部队转入‘防御隔离’状态。”威斯克的全息影像在临时指挥所里闪烁,脸色很难看,“而且……有迹象表明,有另一股势力在接触军方高层,开出了我们无法拒绝的价码,想把水搅得更浑。”
另一股势力?凌辰眼神一冷。是恶魔队背后的支持者?还是保护伞内部的反对派?又或者……是主神空间影响下,这个世界本身对“清除入侵者”的某种“修正”?
“能查清是谁吗?”“很隐蔽,用的是离岸公司和政治行动委员会(pAc)的白手套,资金流向最终指向几个与我们不对付的军工复合体和医药巨头。但对方的诉求很明显——要你下台,要保护伞在浣熊市的利益重新洗牌,要……停止对‘超常威胁’的‘无差别攻击’。”威斯克沉声道。
这是釜底抽薪。直接从上层断掉凌辰的军事支持,让他变成无牙老虎。
就在这时,指挥所的门被推开,郑吒、萧宏律、詹岚,还有零点、张杰等中洲队骨干,在凌小玉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们看起来都有些狼狈,身上带伤,但眼神锐利。郑吒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凝练凶悍,隐隐有突破一阶巅峰的迹象,看来G病毒和这段时间的生死搏杀让他收获巨大。萧宏律这个少年智者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亮得吓人,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复杂的浣熊市地图和势力分布图。
“凌先生,”郑吒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急切,“外围防线撑不住了!恶魔队的人开始试探性反扑,我们刚和那个玩镰刀的女人还有那个铁皮人碰了一下,差点吃了大亏!再没有强力支援,我们别说拿G病毒,自己都得交代在这!”
“我知道。”凌辰点头,把华盛顿方面的压力和那股暗中搅局的势力快速说了一遍。
中洲队众人脸色顿时更加难看。没了空中和炮火支援,他们凭什么跟恶魔队打?凭头铁吗?
“凌先生,”一直沉默观察的萧宏律忽然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少年的清亮,但条理异常清晰,“您刚才说,那股暗中势力开出的价码,是要您下台,要保护伞在浣熊市的利益重新分配?”
“没错。”“那如果我们能开出更高的价码呢?”萧宏律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习惯动作,“不是给那些政客和将军个人,而是给……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给整个军方体系,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更长远的、更‘干净’的利益捆绑。”
“哦?”凌辰看向这个被张杰评价为“妖孽”的少年,“说来听听。”
“保护伞公司,或者说您现在掌控的保护伞,其核心价值是什么?是生化武器?是t病毒?不,那只是副产品,而且现在快变成负资产了。”萧宏律语速加快,手指在平板上快速划动,调出一系列数据和图表,“是遍布全球的生物实验室网络,是顶尖的基因和病毒研究能力,是庞大的医药专利库,是覆盖全球的医疗和‘安保’销售渠道!这些,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凌先生,您手里有‘逆t病毒’血清,这不仅是解药,更是通往一个全新医药和生物防御时代的门票!您之前用‘长生药剂’低配版控制了保护伞高层,为什么不用‘逆t病毒’的生产授权、未来利润分成,加上保护伞的部分股份——比如,20%的不可稀释优先股——去‘购买’军方的全力支持,甚至……倒戈?”
“20%的保护伞股份?!”张杰失声惊呼,“你疯了?那是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