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分配是有规矩的，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苏凉不解道。
刘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月芽的那根红带子。”
“红带子？”苏凉想起刘月芽在任务前拿出来的那根普通的红色飘带，他自己也曾经摸过，只感受得到其中的灵气，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刘老头饮下一碗酒，低声道：“说起来，我们几个拿到的奖励，都不是凡物，月芽的红带子，一来到任务区域就认主了，月芽说它的原名叫混珠绫，是件很了不得的法器，可以偷梁换柱、鱼目混珠，改变一个人的气息、模样甚至是灵根。”
苏凉吃了一惊，说道：“没有限制的么？”
“有，但也跟没有差不多，除非是高于使用者两个大境界，且近距离仔细观察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分辨，队长你也知道，当时分归属的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祖真人们，哪会一个个细致辨别某个人的灵根如何啊！”刘老头垂头丧气。
“那倒也是，元婴老祖似乎只诛杀了十几个入了魔道的弟子，金丹真人大概也只对感兴趣的几个投去眼神。诶，不对，刘大爷，你逻辑不通啊！你们四个都是不同村子里的，测验灵根的弟子，应该是最先发现你们的才对啊！那样的话，月芽的混珠绫，岂不是根本用不上么？”苏凉察觉不对，又问道。
刘老头疑惑地回想，说道：“并不是这样啊！测验灵根的人和探查好坏灵根的人，不是有两个么？村子里那个只看有没有灵根，到了宗门外围，再出现的人才是测试灵根好坏的。”
苏凉大起疑心，说道：“我是被一个人测试的，为什么会不一样？”
陈潇素却好像完全没有惊讶，直接解释道：“大部分的测验灵根任务，都是由练气后期的弟子接下，而这同样是练气后期的弟子，水准却是大大不同，有些不过是强行提升的境界，于法术神通一道修为极浅，这样的弟子，只能靠灵根石探查凡人有无灵根，至于灵根好坏，就无法测验了，要到宗门外围的灵根塔下再测一次。”
顿了顿，又说道：“队长遇到的，大概是水准极高的弟子，自己就会灵根查探的法术，也就不需要经过第二步了。”
苏凉这才明白，合着是灵虚子过于强悍，为他少了这一个环节。
刘老头也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只知道自己的情况，却不知道其他人的。”
苏凉面露尴尬之色，说道：“我也是一样，不过陈小姐你这边了解的就比我清楚些了。”
陈潇素淡淡道：“队长，不用这么客气，阿门叫我素素，你也可以这样叫。至于我为什么会清楚这件事，主要是明师姐恰好也是测验灵根的其中之一，她便只动用一次法术，便知道了我的灵根，之后又和我说了不少异灵根的事，我才多了解了一些。”
苏凉露出笑容，说道：“那就叫素素姐好了，我的消息源实在有限的很，以后还要麻烦你帮我们留心一些事情。”
陈潇素拈起绿玉杯，轻轻饮下，说道：“互相交流吧，队长，我不信金丹门下的能量会比我丹峰弟子的差。”
苏凉也不解释，继续向刘老头问道：“刘大爷，那你继续说吧，我如果有问题，就再打断你。”
刘老头点头，继续说道：“讲到哪了？啊，对，月芽的混珠绫遮掩了景丹和朱佑的灵根，使得他们都显现出和我们一样的天赋，也就是五灵根的样子，因此我们就一起分到了杂役殿。”
“杂役殿的日子不难过，这是事实，景丹和朱佑靠着烂大街的长春功，也能比其他人快速修行，月芽儿更不慢，那混珠绫也有些神异之处，似乎是对悟性有增幅的作用。”
“而我的牌子，就是那个写着不知是什么字的古董，来这边后，那个测验灵根的弟子便认出了那是一个法字，还告诉我，这牌子与看守内门功法殿的一位修士应该有什么关系，要我去寻他。”
苏凉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劳甚？”
“对对对，队长果然也知道，那劳师叔确实和那牌子有关系，据他自己说，是年轻时候发出过三个同样的牌子，用来给恩人作个认记，到时候好报恩的，只是年月渐远，有两个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那个，便是其中之一。”刘老头欣喜道。
苏凉点点头，一个筑基修士忘记的东西，大概和鹤不群差不多，东西被新生世界的人带走了，而此方世界本身修改了他的记忆。
见苏凉没有说话，刘老头又开始说：“劳师叔详细问了我的情况，给了我一本叫春巽法的厉害法门，叫我慢慢去照着练，当然也可以给月芽儿她们，我没学会别的，只对里面灵农一道的内容稍微修行了些，但那已经很厉害，我种的灵稻，不但能在七天内完成整个生长期，而且品质还比一般的要好很多。”
春巽法？和春巽八荒、震泽万物功有什么联系么？苏凉暗自记下，打算待会单独问。
陈潇素看见苏凉迟疑，以为他在怀疑刘老头的话，便为刘老头证明道：“没错，明师姐也是因为看中了这位大爷灵稻的品质，才想着买回去做丹药辅品的。”
刘老头笑了笑，随即沉下脸道：“也是坏在这里了，我们几个在杂役殿过于显眼，招来了嫉妒，有几个杂役弟子在管事的耳边说了闲话，我们几个就被派到宗门边界的林子里守夜。”
苏凉看向陈潇素，露出不解的神色。
“宗门边界里有几个封印，关押着一些危险妖物，本来按照宗门的手段，它们只能以血肉和神魂维系两个大阵的运转，但世上没有万全法，几百年前也有妖物逃脱的先例，所以宗门会定期派杂役弟子守一段时间。”陈潇素立即解释道。
刘老头连连点头，说道：“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