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收回手,挑眉看她:“是你自己心不在焉。”
“哪有?”周小言嘴硬,偷偷瞥他一眼,见他表情严肃,突然故意把下一个“劈剑”的动作做得像砍柴,还龇牙咧嘴地喊了声“嘿”,逗得藏在树上的山子都“喵”了一声。
永安王无奈地摇头,剑鞘在她胳膊上轻轻敲了一下,周小言故意“哎哟”一声捂住胳膊:“师傅打人!”
“再胡闹,今日便学到这。”永安王转身要走,却被周小言拉住袖子。
“别别别,我好好学!”立刻收了调皮样,乖乖站好,“师傅再教我一次转腕,刚才没看清。”
永安王停下脚步,重新示范:“看好,从右至左,腕力要匀……”他一边说,一边留意周小言的动作,见她这次学得认真,眼神里便多了点温和,“对,这次手腕稳住了。”
周小言得了夸奖,尾巴都快翘起来,趁他不注意,突然学着他刚才收势的样子,把木剑往背后一背,却没抓稳,木剑“哐当”掉在地上。
吐了吐舌头,弯腰去捡,却听见永安王低低的笑声——很轻,像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难得一见的松弛。
“笑什么?”周小言捡起木剑,假装气鼓鼓地瞪他,“百年前的大将军,还笑我这个初学者。”
“是笑你……”永安王顿了顿,眼神落在她脸上,带着点说不清的暖意,“比我当年教过的那些兵蛋子,有趣多了。”
周小言瞅着永安王手里的佩剑,剑鞘是暗沉的玄铁色,上面刻着细密的云纹,看着就沉甸甸的。她眼珠一转,凑过去戳了戳剑鞘:“师傅,你这剑看着真威风,能不能借我摸摸?就一下。”
永安王瞥她一眼,伸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抽,“噌”的一声,寒光四射的剑身出鞘半寸,映得周围草木都亮了亮。“小心些,这剑开了刃,锋利得很。”他说着,将剑递了过去,却用手指扣着剑刃,只让她碰剑柄。
周小言赶紧双手握住剑柄,入手冰凉沉实,比她那木剑重了不止一倍。“哇,好沉!”龇牙咧嘴地举了举,差点没稳住,“师傅你天天挥这么重的剑,胳膊不累吗?”
“练久了,便不觉得重了。”永安王收回剑,“咔”地一声归鞘,“刚才的起势动作,手腕又松了,再练五遍。”
“啊?还要练啊?”周小言垮着脸,却还是捡起地上的木剑,乖乖比划起来。这次胳膊酸得厉害,动作歪歪扭扭,活像只没睡醒的小鸡。
永安王站在旁边,看她举剑的手都在抖,忍不住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沉肩,坠肘,力从腰起,不是光用胳膊使劲。”他的指尖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碰上周小言的手腕,让她莫名一僵。
“哦……”乖乖照做,果然觉得轻松了些。
周小言练完几招,额角的薄汗顺着脸颊滑下来,随手抹了把,从空间里摸出水壶,拧开时“咔嗒”一声轻响。仰头灌了两口,灵泉水带着清冽的甘甜味滑入喉咙,刚才练招攒下的燥热瞬间被冲散,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咂咂嘴,把水壶往地上一放,活动了下手腕:“果然还是这水舒坦。刚才那招‘回身刺’,我总觉得力道差了点意思,再来一遍?”说着捡起地上的木剑,摆出起势的架子,眼里闪着不服输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