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裹着细雪，敲打着晚香斋的玻璃窗，操作区里却暖意融融。林默把一叠泛黄的参数表摊在八仙桌上，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近一周测试的馅料数据：豆沙馅 30 转 \/ 分钟、10 分钟，芝麻馅 30 转 \/ 分钟、8 分钟，枣泥馅 25 转 \/ 分钟、12 分钟，桂花馅 28 转 \/ 分钟、9 分钟…… 每一行后面都贴着检测仪打印的均匀度报告，红色的 “合格” 印章盖了满满一页。
“你看，每种馅料的参数差异都不小，现在每次换馅料，都要手动调转速和时间，萌萌上次就把芝麻馅的时间设成了豆沙馅的，导致芝麻搅得太碎，浪费了 5 斤料。” 林默指着参数表上的红笔标注，对正在调试机械臂的陈曦说，“要是能给每种馅料开发专属程序，选一下馅料类型，参数自动加载，既省时间又不会出错。”
陈曦刚把 “糕小默 1.0” 的搅拌爪拆下来清洁，听到这话，手里的抹布顿了顿：“专属程序是好，但开发要时间 ——6 种主流馅料，每种都要写参数逻辑、界面按钮，还要测试兼容性，预计得 10 天。眼看快到春节旺季了，咱们本来要准备年货礼盒，这 10 天会不会耽误事？” 她走到电脑前，调出机械臂的控制系统代码，“而且程序多了，界面会不会变复杂？萌萌和苏姐对电脑不熟练，到时候操作错了更麻烦。”
林默知道陈曦的顾虑不是没道理 —— 去年春节前，光是赶制豆沙糕礼盒就忙得脚不沾地，今年要是再抽 10 天开发程序，确实可能影响备货。可他看着桌上因为参数调错浪费的芝麻馅样品，又想起苏晚说 “顾客反馈最近芝麻酥颗粒感不稳定”，心里还是觉得得做：“要不咱们算笔账，看看开发程序的投入和收益能不能平衡？”
陈曦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计算器和生产记录表，开始翻数据：“现在每种馅料平均搅拌时间 15 分钟，要是开发专属程序，针对不同馅料优化转速和时间搭配 —— 比如豆沙馅之前搅 10 分钟，其实最后 2 分钟均匀度没怎么提升，能缩短到 9 分钟；芝麻馅 8 分钟可以优化到 7.2 分钟，相当于每种都能缩短 10%。按每天搅拌 20 批馅料算，一天能省 30 分钟，春节前 20 天就能省 10 小时，够多做 50 盒礼盒。”
“还有合格率和返工成本。” 苏晚刚好端着刚煮好的姜茶过来，听到他们算账，也凑了过来，“之前通用参数搅拌，均匀度合格率平均 92%，返工率 8%，每批返工要浪费 2 斤料，成本 15 元。要是专属程序能把合格率提到 98%，返工率降 2%，每天 20 批就能省 24 元，一个月就是 720 元，很快就能覆盖开发投入。”
李萌萌也插话说：“要是界面简单点，比如点个图标就能选程序，我肯定不会错！上次调错参数，我内疚了好几天呢。”
陈曦看着手里的计算器，又看了看萌萌期待的眼神，心里的顾虑慢慢消了：“界面复杂度我能解决 —— 设计成‘图标化一键切换’，豆沙馅就放个红豆图标，芝麻馅放芝麻图标，点一下就加载参数，不用输数字。开发时间 10 天，我可以每天多加班 2 小时，把年货礼盒的准备时间错开，不耽误生产。”
林默笑着接过姜茶：“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先开发 6 种主流馅料：豆沙、芝麻、枣泥、桂花、花生、核桃，都是春节礼盒里卖得最好的，其他馅料年后再补。”
第二天一早，陈曦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操作区的角落，开始写程序。她先把每种馅料的参数整理成代码逻辑：豆沙馅对应 “转速 30r\/min、时间 9min、温度控制 23c”，芝麻馅对应 “转速 30r\/min、时间 7.2min、温度控制 22c”，每个参数都精准到小数点后一位，还加了 “异常提醒”—— 要是搅拌时温度超过 25c，机械臂会自动暂停并报警，防止馅料变稀。
开发到第三天，遇到了个小问题：桂花馅的纤维比较细，按初始参数搅拌 7 分钟后，虽然均匀度达标，但部分桂花纤维缠在了搅拌爪上，影响下次使用。陈曦没急着改代码，而是和苏晚一起测试 —— 先把转速降到 28r\/min，搅拌时间延长到 8 分钟，纤维缠绕少了但均匀度降了；再把搅拌爪的硅胶凹槽改浅 1mm，减少纤维勾挂，同时保持 28r\/min、8 分钟，这次检测显示均匀度 98%，纤维缠绕率从 15% 降到 3%。
“原来程序不只是写参数，还要结合馅料的物理特性调硬件！” 陈曦恍然大悟，赶紧在程序里加了 “桂花馅专属搅拌爪提醒”，每次选择桂花馅程序，显示屏都会跳出 “请更换浅槽搅拌爪” 的提示，避免员工忘记。
苏晚看着陈曦修改代码，忍不住说：“以前总觉得程序是冷冰冰的，没想到还能这么‘贴心’，连搅拌爪都能提醒。”
“技术就是要服务生产嘛！” 陈曦笑着敲下最后一行代码，“要是只追求参数精准，不考虑实际操作，程序再厉害也没用。”
第十天晚上，6 种馅料的专属程序终于开发完成。陈曦把程序导入机械臂的控制系统，显示屏上跳出了一排彩色图标：红豆、芝麻、红枣、桂花、花生、核桃，每个图标下面标着馅料名称，点击任意图标，右侧立刻显示对应的转速、时间、温度参数，还有操作注意事项，比如 “芝麻馅：搅拌时请勿加盖，防止温度过高”。
“萌萌，你来试试！” 陈曦招手让李萌萌过来，“就按你平时做芝麻酥的流程，选芝麻馅程序。”
李萌萌紧张地伸出手指，点了点芝麻图标，显示屏立刻跳转到 “芝麻馅搅拌程序启动中”，机械臂自动调整到 30r\/min 的转速，不锈钢盆缓缓升起，搅拌爪轻轻探入馅料。“真的不用调参数！” 萌萌惊喜地喊出声，眼睛盯着显示屏上的实时数据，“均匀度一直在 97% 以上，温度也稳定在 22c！”
搅拌结束后，苏晚用检测仪取了样品，数据显示：“均匀度 98%，颗粒破坏率 7%，无纤维缠绕”，比之前的通用程序好了一大截。“太好用了！” 苏晚拿着检测报告，激动地说，“以后做礼盒，再也不用担心不同馅料的口感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就是春节前的备货旺季。有了专属程序，馅料搅拌环节的效率明显提升 —— 之前搅拌 20 批馅料需要 5 小时，现在只需要 4.4 小时，每天能多做 30 盒礼盒；次品率从 5% 降到 0.5%，光减少的返工成本就省了 800 元；员工操作也更轻松，萌萌再也没调错过参数，甚至能教临时雇工用程序。
腊月二十那天，周匠人特意来晚香斋拿联盟的《馅料搅拌标准》，刚好看到萌萌用芝麻馅程序搅拌：“这图标真清楚，我家那小子要是看到，肯定能学会！小林，你们能不能也帮我家苏式月饼的馅料开发个专属程序？我家月饼馅里有肉丁，参数和你们的不太一样。”
林默立刻点头：“没问题！您把肉丁馅的参数测好给我们，陈曦一周就能开发好，到时候您直接在机械臂上装程序就行。”
陈曦在旁边调试程序，听到他们聊天，突然指着显示屏上的 “馅料重量” 输入框说：“对了，我开发时发现，要是给机械臂加个‘自动称重’模块，每次倒入馅料后，机器能自动称重，根据重量调整搅拌时间 —— 比如倒入 600 克芝麻馅，程序自动把时间从 7.2 分钟调到 8.6 分钟，不用人工算，更精准。”
林默眼睛一亮：“这个好！现在每次都要人工称馅料重量，偶尔会差个 10 克、20 克，要是能自动称重，连称重环节都能省了，以后就能实现‘全自动馅料搅拌 - 称重一体化’。”
“年后咱们就能调研自动称重模块，成本应该不高，而且能和现在的程序兼容。” 陈曦把这个想法记在笔记本上，标注 “2025 年重点优化项”。
夕阳透过玻璃窗，洒在操作区的机械臂上，显示屏上的芝麻图标还亮着，搅拌爪上沾着的芝麻粒闪着微光。林默看着周匠人拿着《馅料搅拌标准》满意离去，看着陈曦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看着苏晚和萌萌打包刚做好的年货礼盒，心里满是踏实 —— 从通用程序到专属程序，从人工调试到一键操作，技术的每一步优化，都让老味道的传承更稳、更远。
他想起爷爷生前总说 “做糕团要‘细’，一点都不能马虎”，现在的专属程序，不就是用技术实现了这份 “细” 吗？每种馅料的转速、时间、温度，都精准适配，就像爷爷当年为不同馅料调整手感一样，只是现在，这份 “细” 能通过程序传递给更多人，让更多人做出有老味道的糕团。
春节前的最后一天，晚香斋的年货礼盒全部售罄。林默站在店门口，看着手里的销售数据：礼盒销量比去年涨了 40%，年轻顾客占比 52%，还有 3 家外地的糕点店联系想加盟，用 “糕小默 1.0” 和专属程序做传统糕团。
“明年，咱们可以把专属程序推广到联盟所有成员，再加上自动称重模块，让大家都能省力又省心。” 林默对团队说，眼里满是期待。
苏晚笑着点头，手里还拿着太爷爷的参数记录本：“说不定还能给太爷爷记录的那些老馅料，也开发专属程序，让它们重新出现在大家的餐桌上。”
陈曦推了推眼镜：“那我得提前研究下老馅料的特性，争取把程序做得更精准。”
李萌萌抱着剩下的一块芝麻酥，咬了一口：“到时候我来教大家用程序，保证每个人都能学会！”
寒风依旧，却吹不散晚香斋里的暖意。机械臂静静地立在操作区，显示屏上的彩色图标，像一个个小小的火种，照亮了老手艺传承的路 —— 这条路，有技术的助力，有团队的协作，更有对老味道的坚守，未来，一定会走得更宽、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