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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月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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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日记第3期(上):新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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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mt2007年7月22日,复工dAY41(驻扎泉县调查dAY22),早上。

天刚蒙蒙亮,泉县临时调查点的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何风生(我)刚揉着眼睛走出帐篷,就看见何居然正和骆小乙清点今天要用的设备,韩亮、韩轩兄弟俩已经架起了煮面的炉子,袅袅的热气裹着面香飘得老远。泉家四兄弟、柯家四兄弟、鲁家的鲁达安、鲁达善几个正围着桌子拆早餐箱,饶家四兄弟在检查车辆,柳伍带着柳曜、柳琛几个整理昨晚的调查记录,青宇他们在调试通讯设备,关家、唐家的人也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宁蝶、徐蒂娜几个女生正帮着苏清荷、苏清苗分发一次性碗筷,整个院子里都是脚步声和说话声,透着一股忙碌又有序的劲儿。

我们刚端起热面,院门口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踹门响,一个穿着墨绿色教官服的女人大步闯进来,肩章上的星徽晃得人眼晕——是林晓的同事,董教官。她没等我们开口,就径直冲到院子中央,指着我们的鼻子一怒之下大发雷霆:“你们ScI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林晓昨天被带走,你们居然连个招呼都不跟我们打?!现在整个集训基地都在传她犯了大事,你们倒是清闲,还在这儿安稳吃早饭!”

我端着热面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董教官,语气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就事论事地开口:“行了,别在这儿冲我们发火。昨天不是我们要怎么样,是她自己闹到半夜,她父亲赶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当年她把亲妹妹推下去的事全说了——我们拦着她不让来,她偏不听,非要往绝路上走,现在这样,能怪谁?”

董教官脸上的怒气猛地一滞,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缘由,刚才那股冲劲泄了大半,皱着眉追问:“她……她真把自己亲妹妹推下去了?她爸亲口说的?”

“不然你以为我们闲得慌,非要跟她一个姑娘家计较?”我把面碗往桌上一放,声音沉了沉,“她父亲为了拦她,胳膊都被拽青了,最后没办法才说的实话。我们要是真有意针对她,昨天就不会大半夜出去找她,更不会等她父亲来了才让民警带走——是她自己拎不清,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老想着把罪名往我哥身上推,现在闹到这份上,怪不了别人。”

董教官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反复念叨着“推下去……亲妹妹……”,整个人都懵了,刚才的火气瞬间卡在喉咙里,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可这懵劲没撑两秒,她猛地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火气比刚才更盛,指着我们的手都在抖:“懵?我看你们是故意的!林晓再不对,那也是我们基地的人,她爸说的话就能全信?你们凭什么不核实就让民警把人带走?!”

“还有你们,”她扫过围过来的何居然、骆小乙几个,声音尖得刺耳,“肯定是你们跟她爸说了什么,故意挑拨,不然她爸怎么会突然翻旧账?你们就是想把事闹大,好撇清自己!”

我皱着眉刚要开口,她直接打断:“别跟我扯什么她闹不闹!你们ScI的人就是冷血,看着她崩溃不管就算了,还落井下石!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我现在就回基地找领导,非要查清楚你们是不是故意栽赃她!”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韩亮伸手拦了一下,她却像炸了毛的猫,猛地甩开:“别碰我!你们没一个好东西!今天这事,我跟你们耗到底!”

我往前站了一步,看着她撒泼的样子,积压的烦躁全涌了上来,声音也提了几分:“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仗着自己是教官就觉得了不起啊?林晓为什么闹,你心里没数吗?从高中就死缠烂打追我哥,我哥明里暗里拒绝了多少次,她偏不听,总觉得自己最特殊、最了不起,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

“还有,她亲妹妹是被她亲手推下去的,这是她爸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不是我们编的!”我指着她的肩章,语气冷得很,“你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帮她闹,句句都在指责我们,你觉得她没错,可你这样下去,是要把自己的教官身份、把基地的脸都搞黄!真到那时候,你还要怪谁啊?怪我们没顺着你,还是怪你自己拎不清?”

董教官被我这番话砸得当场愣住,刚才的火气瞬间灭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脸上的嚣张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满脸的懵,眼神里全是混乱和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神,语气没了之前的冲劲,反而带着点不确定的慌乱,伸手抓住旁边的泉文博,像是要找个支撑:“你……你说的是真的?林晓她……她高中就开始追你哥,还一直被拒绝?还有她妹妹的事……真的是她推的,不是你们逼她爸说的?”

我看着她抓着泉文博慌神的样子,语气里只剩无奈的烦躁:“逼这个字我们听到就头疼!我们闲得没事逼她爸?犯得着吗?”

我指了指院角架着的摄像机,镜头正对着我们这边,红灯亮得刺眼:“你自己看看,今天本来要录正片,结果你一进门就闹,现在好了,全被迫录进《调查日记》衍生节目里了!你不是觉得自己了不起吗?就仗着个教官身份,进门就劈头盖脸唠叨,闹到现在镜头都对着你,真播出去,你这‘了不起’的教官形象,怕是要成笑话!”

我话音刚落,董教官顺着我指的方向瞥见那台亮着红灯的摄像机,整个人瞬间僵住,眼睛瞪得老大,刚才的慌乱全没了,只剩被戳中痛处的懵——显然没料到这里还架着衍生节目的镜头。

但这懵劲撑了还没三秒,她猛地炸了,一把甩开泉文博的手,指着那台摄像机就吼:“谁让你们录的?!我进来的时候没人说要录这个!你们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等着我发火,好把我拍下来丢丑!”

她转头冲我扑过来,语气比之前更凶,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还有你!什么叫我仗着教官身份唠叨?我是来讨说法的!你们倒好,偷偷摸摸录节目,想毁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这片段要是敢播出去,我跟你们没完!”

“你们ScI的人真阴险,为了节目效果,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她一边吼一边往摄像机那边冲,伸手就要去挡镜头,被赶过来的韩轩一把拦住,她挣不开,就开始跺脚撒泼:“放开我!把机器关了!你们这群小人,就会玩阴的!我了不起怎么了?我是教官,你们就该尊重我!凭什么拍我!”

我上前一步拽住她乱挥的胳膊,语气里的耐心彻底磨没了,带着点咬牙的狠劲:“行了!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死缠烂打?真觉得自己了不起,能替林晓讨来什么说法?”

我盯着她涨红的脸,一字一句戳破:“红色文件往你们基地下了三次!明明白白写着林晓的事要配合调查,你倒好,全当耳旁风,还觉得不重要,现在跑来我们这儿撒野——你这不是讨说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仗着身份胡搅蛮缠,简直不要脸!”

董教官被“红色文件”三个字砸得浑身一震,挥着的手猛地停在半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刚才的凶劲瞬间泄了,整个人像被抽了主心骨似的,脸上满是“怎么会提这个”的懵——显然没料到我们连文件的事都清楚。

但这懵劲没撑两秒,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开我的手,嗓子尖得快破了:“红色文件?我当然知道!可那是基地的事,轮得到你们来管?!”

她指着我的鼻子,火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盛,胸口剧烈起伏:“什么叫我觉得不重要?我是来替林晓问清楚!你们倒好,拿文件压我,还骂我不要脸?我告诉你们,我是教官,配合调查也得讲道理!你们凭什么揪着林晓不放,凭什么拿文件吓唬我!”

“你们就是觉得我好欺负!”她越吼越激动,甚至伸手去推旁边的摄像机支架,“红色文件怎么了?我就不配合!今天你们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就把这段删了,不然我就砸了这机器,让你们正片衍生片都录不成!我了不起怎么了?我就是要讨说法,你们管不着!”

我看着她要砸机器的疯劲,实在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真觉得自己了不起,能把天掀了?还有,你们女的怎么就跟犟驴似的?林晓明摆着做错事了,你还要死护着她瞎闹,有意思吗?”

这话刚落,院门口突然传来林晓的声音,带着点虚弱的沙哑:“董姐,行了,你要干什么啊!”我们回头,就见林晓穿着便服,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旁边跟着个民警,“ScI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没逼我,也没栽赃我。你再继续闹,真把他们惹急了,到时候就不是说理,是直接把你带走了!”

她一步步走到董教官面前,眼圈通红,却语气坚定:“你也是个成年人,怎么就拎不清?对,是我把我妹妹推到河里的,是我做错了,跟ScI没关系!你非要揪着不放,替我闹,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也害你自己——你简直不要脸啊!你觉得自己了不起,能替我扛着?我告诉你,你这样闹下去,最后丢脸的是你自己,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董教官被林晓这番话砸得愣住,刚要开口辩解,院门口又冲进来个中年男人,西装皱巴巴的,一进门就四处张望,目光扫到我时突然顿住,快步冲过来,指着我对董教官吼:“小董!你看看!你看看他!他就是我老同学老何的儿子,何风生啊!咱们两家父辈多少年的交情,你居然跟他闹成这样,还差点砸人家机器——你简直不要脸啊!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董教官的目光在我和她父亲之间来回转,脸上的凶劲瞬间垮了,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整个人都懵了——显然既没料到林晓会亲自来拆台,更没料到我居然是父亲老同学的儿子,两重冲击砸得她彻底乱了阵脚。

但这懵劲没持续几秒,她猛地后退一步,指着我,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质疑:“你?你是我爸老同学的儿子?老何的儿子?这不可能!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早就知道身份,就等着看我出丑?”

她又转头瞪向父亲,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爸!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就是何叔叔的儿子?你要是早说,我怎么会跟他闹成这样!”

接着,她的目光扫向林晓,眉头拧成一团,质疑的语气里还带着点不死心:“林晓,你……你是不是被他们逼的?才故意这么说?你明明那么委屈,怎么会承认是你推的妹妹?他们肯定对你做了什么!”

最后,她又把矛头对准我,声音发颤却依旧梗着脖子:“还有你!就算你是我爸老同学的儿子,那又怎么样?红色文件、林晓的事,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早亮明身份?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故意让我在衍生节目里出丑——我说的对不对!”

我看着她梗着脖子质疑的样子,又气又无奈,语气里满是疲惫:“行了!你简直油盐不进,根本听不进去人话!什么叫我故意看你出丑?我怎么知道你会为了林晓跑到这儿来大闹?”

我指着院角还在录制的摄像机,声音沉了沉:“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董叔叔的女儿,要是早知道你会闹成这样,我至于跟你掰扯这么久?关键是你从头到尾都不把红色文件放在眼里,一门心思替林晓撒野,现在倒反过来怪我没早说身份——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董教官愣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像是没跟上我的话,刚才那股质疑的冲劲瞬间断了,整个人僵着,脸上满是“居然是这样”的怔愣——显然没料到我是真的不知情,而非故意隐瞒身份。

但这愣神只持续了片刻,她猛地回过神,像是被“不知情”三个字戳爆了最后一点理智,瞬间炸了:“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爸跟老何叔叔是老同学,你会不认识我?你就是装的!”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嗓子又尖又哑,火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盛:“我不把红色文件放眼里?我看是你不把我放眼里!明明认识我爸,明明知道两家交情,却看着我闹了半天不吭声,看着我在镜头前出洋相——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装不知道,好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跳脚!”

“还有红色文件!”她冲过来要推我,被何居然伸手拦住,却依旧挣扎着嘶吼,“别拿文件压我!要不是你装糊涂,我能闹到现在?你才是最阴险的!什么老同学的儿子,我看你就是故意针对我,针对林晓!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就算有交情,我也跟你耗到底!”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耐心也磨没了,语气里带着点惋惜,又有点决绝:“行了!你现在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根本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董妹妹。要是你不这么闹,好好听人说话,我本来还想跟队里提一句,把你拉进ScI做协作教官——现在好了,啥机会都被你自己作没了。”

董教官的动作猛地顿住,伸在半空的手僵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眼的懵——显然没听过“拉她进ScI”这回事,更没料到自己闹掉的是个机会,整个人都傻站在那儿,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懵劲没撑三秒,她猛地回过神,所有的火气突然调转方向,猛地转头冲林晓吼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都是你!林晓!都是因为你!”

她指着林晓,手都在抖,之前对我的凶劲全变成了对林晓的怨怼:“要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哭,说ScI欺负你,说你多委屈,我能跑过来闹吗?我能把好好的机会作没了吗?你明明自己都承认推了妹妹,还骗我说你是被冤枉的——你就是利用我!就是想拉着我一起倒霉!”

“我本来能进ScI的!都是因为你,现在啥都没了!”她越吼越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自己做错事,凭什么要我来买单?你简直太自私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的话,才会为了你跟老同学的儿子闹成这样——你赔我的机会!你赔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深色封皮的证件,递到董教官面前,证件上“ScI协作教官”的金色字样格外显眼:“董小姐,别闹了。这个是你和你姐姐董玥的ScI工作证,队里早就批下来了,本来想等你冷静了给你——你们姐妹俩,随时能回归。”

董教官的目光死死钉在工作证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刚才的哭腔和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敢接那两个小本子,显然完全没料到“机会没了”是假的,甚至连姐姐的名额都一并批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抬起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带着点不确定的颤音:“你……你没骗我?这是真的?我和我姐……都能进ScI?不是因为我闹,就把名额撤了?”

旁边的林晓却先一步炸了,她看着那两个工作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猛地冲过来,指着我吼道:“你凭什么?!凭什么她闹成这样还能进ScI?我明明都承认错了,你们却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她呢?她刚才差点砸了你们的机器,跟你们闹得天翻地覆,凭什么她就能有工作证?!”

她越吼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抢我手里的证件,语气里满是嫉妒和不甘:“这不公平!你们就是偏心!因为她爸是你爸的老同学,所以她再闹都有机会,我就活该被你们钉在错处?你简直不要脸!凭什么给她机会,不给我?!”

我侧身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目光冷下来,一句话直接戳中她的痛处:“林晓,你闹到现在,不就是冲着我哥何同乐吗?你以为把推妹妹的罪名栽赃给他,他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甚至帮你脱罪?”

董教官握着工作证的手猛地一紧,彻底愣住,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晓。

林晓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像是被人扒了底裤,刚才的凶劲瞬间垮了,却还梗着脖子嘶吼:“你胡说!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想栽赃给何同乐了?你别血口喷人!”

“没有?”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上次你在基地后山哭,跟董小姐说‘要是何同乐能信我,肯定能帮我把事压下去,都怪何风生挡路’,这话是你说的吧?你推了你妹妹,却想着嫁祸给我哥,让他替你担责——你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林晓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吼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了底气,却依旧不肯承认,只是红着眼圈重复:“我没有……我就是喜欢何同乐,我没想着栽赃他……你别冤枉我……”

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就是这样呗!自己做错事不敢认,一门心思栽赃给我哥,现在被戳穿了,还嘴硬?真觉得自己这点心思多高明,多了不起啊!”

这话像最后一根针,扎破了林晓强撑的伪装。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刚才的火气全没了,只剩下被拆穿的慌乱,却还是梗着脖子,声音发颤地喊:“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喜欢同乐了,我怕他看不起我……”

一旁的董教官彻底傻了,握着工作证的手都在抖,她看看林晓,又看看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后怕,半天憋出一句:“林晓……你居然连何同乐都想害?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信你……”

林晓被我们俩的目光看得无地自容,却突然又疯了似的冲我喊:“是又怎么样!谁让何同乐眼里只有案子,根本不看我!我把罪名给他,他就不得不注意我了!总好过现在这样,我做错事,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了不起怎么了?我就是想让他记住我!”

我往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我哥何同乐是云江市江岸医院的医生,更是我们ScI后勤部医疗部门的负责人!他从头到尾都在云江市,根本没碰过你这档子事!”

我盯着她慌乱的眼睛,字字戳破:“昨天你闹得最凶的时候,不还喊着要去找他评理?可你忘了?昨天傍晚现场,我哥特意打了电话过来,清清楚楚说‘案子归ScI刑侦组管,医疗部不插手,让你别牵扯无辜’——那些话在你耳朵里,全是废话?”

林晓的脸彻底垮了,刚才那点破罐子破摔的劲瞬间没了,整个人晃了晃,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空洞:“他……他是医生?还是ScI医疗部的?他不在这儿……那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他都知道了?”

“不仅知道,”我拿出手机晃了晃,“通话我录了音。他还说,就算你没栽赃他,就冲你拿‘喜欢’当借口害人,他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种‘熟人’。你以为你闹着找他,是给他添麻烦?在他眼里,你这点心思,才是真的可笑又恶心。”

我话音刚落,林晓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直挺挺地愣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喃喃着“他是医生……医疗部负责人……”,整个人都懵了——显然直到此刻才知道何同乐的真实身份,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栽赃的对象根本不是能被随便拿捏的普通人。

但这懵劲没撑几秒,她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董教官手里的工作证,所有的茫然瞬间变成了扭曲的质疑,冲我嘶吼:“凭什么?!凭什么她董教官能来ScI?她昨天闹得比我还凶,差点砸了你们的设备,凭什么她就能拿着工作证随时回归?!”

她指着董教官,手都在抖,语气里满是不甘的嫉妒:“我就算想栽赃,也没真的害到何同乐!可她呢?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闹,不把红色文件放眼里,不把你们ScI放眼里——凭什么她的错就能被原谅,还能拿到工作证?我不服!这根本不公平!”

“就因为她爸是你爸的老同学?就因为她有个姐姐也在ScI?”林晓越吼越激动,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我到底比她差在哪?凭什么她能有机会,我就只能被你们戳着脊梁骨骂?凭什么!”

我被她颠倒黑白的话气笑了,指着她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她?昨天闹的人是她吗?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明明是你从故意把我们的午饭搞黄开始闹,摔盘子砸碗的,现在倒好,全赖到董教官头上——你还要点脸吗?”

林晓被我吼得一哆嗦,眼神却还在强撑着狡辩:“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饭盒,是你们先凶我的!”

“不小心?”我冷笑一声,扫了眼旁边架着的摄像机,“昨天食堂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端着菜盘直接往地上摔,还喊着‘ScI的人不配吃热饭’——这叫不小心?董教官是被你哭着骗来的,她闹是糊涂,可你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现在还敢倒打一耙,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一旁的董教官也回过神,攥着工作证,语气里满是失望:“林晓,我昨天真是被你骗惨了……你说ScI欺负你,我才来帮你,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你先挑的事。”

林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们俩堵得说不出话,却还是梗着脖子,声音发颤地嘶吼:“是又怎么样!谁让你们都护着她!她能进ScI,我不能,我就是要闹!你们才不要脸,偏心眼!”

我懒得再跟林晓掰扯,转头看向还攥着工作证、神色复杂的董教官,语气缓和了些:“行了,别在这儿耗着了。董小姐,你赶紧去把你姐姐董玥叫来,队里的人都等着,给你们姐妹俩办欢迎回归的手续。”

董教官猛地回过神,看了眼手里的证件,又看了眼瘫在一旁、脸色灰败的林晓,眼神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散了,用力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找我姐!” 说着攥紧工作证,转身就往门外走,脚步都比刚才轻快了不少。

林晓看着董教官的背影,又看看我,突然疯了似的冲过来想拦人,却被我伸手挡住。她红着眼圈,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嘶吼:“不准去!董教官你不准去!她凭什么能回归,我不能?你别走,你跟我一起讨说法啊!” 可董教官头也没回,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林晓在原地徒劳地跺脚哭喊。

林晓爸刚踏进院门,看见女儿撒泼打滚的样子,脸色瞬间黑成锅底,冲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扬手就要打:“你个孽障!在ScI闹翻天还不够,还要把脸丢到你董叔面前!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分不清轻重,还敢颠倒黑白——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林晓被吓得直哭,却还在嘴硬,被她爸狠狠甩了个耳光,哭声顿时哑了。

一旁的董叔连忙拦住,转头冲我笑着点头,语气里满是赞许:“风生啊,行,真厉害,把这摊子事理顺了,比你爸当年还稳。对了,还有个事,我家老婆子这阵子总念叨,说好些年没见你母亲了,一直想约着见一面唠唠。”

我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声音沉了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董叔,您不知道,我妈十二年前就去世了。还有王思宁的母亲,也是那时候一起走的,一场意外。”

这话刚落,原本被打得不敢作声的林晓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懵然,随即又爆发出更凶的怒火,挣脱她爸的手就冲我吼:“不可能!你骗人!十二年前去世?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就为了不让我找机会接近何同乐——你连死人都要利用,你简直不是人!”

她爸气得浑身发抖,狠狠拽住她:“你闭嘴!胡说八道什么!” 可林晓像疯了一样,指着我嘶吼:“我没胡说!他就是故意的!凭什么他妈不在了,还能挡着我!凭什么董教官能回归,我什么都没有——这不公平!都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

我皱紧眉,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行了!我母亲十二年前去世,是意外,跟我哥何同乐有半毛钱关系?你能不能别疯魔了,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扯!”

林晓的嘶吼猛地顿住,像是没听懂我的话,眼神直勾勾的,整个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懵——显然她潜意识里,还想把所有不顺都赖到何同乐头上,却没料到这事儿根本扯不上关系。

可这懵劲转瞬即逝,她又跳着脚喊起来,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绝望:“怎么没关系!要是你妈还在,说不定能帮我说情,说不定何同乐就能看见我!都怪你妈不在了,都怪这破意外——凭什么你们都好好的,就我这么倒霉!”

她爸气得脸都紫了,扬手又是一巴掌,吼道:“你这混丫头!满嘴胡话!风生他妈走了是伤心事,你也敢拿来说事!” 林晓被打得跌坐在地,却还在哭着嚷嚷:“我没错!都是他们的错……凭什么……”

我猛地提高声音,压过林晓的哭闹,字字清晰,带着积压十二年的沉郁:“行了!别再胡扯了!我医生哥何同乐、消防哥何同样,他们的母亲是我亲姨妈——也就是我妈的亲姐妹!姨妈和她全家,是在一场大火里被烧死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抓到!”

“我妈,还有王思宁的母亲,是被雷姆集团的汤米直接害死的!”我的拳头攥得发白,声音发颤却更坚定,“我姨妈当年还带着何宅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一起葬身火海!十二年前,1995年7月16日,运城省云江市双峰警局的丁老局长找到退隐的我,我才创建了这个ScI——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些事,抓了那些凶手!”

全场瞬间死寂。林晓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得像丢了魂,刚才的撒泼和怒火全没了,只剩下彻底的懵,显然从没听过这些过往,也没想到眼前的ScI竟藏着这么重的过往。

董叔脸色凝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疼惜:“风生,这些年,苦了你了。” 林晓爸更是满脸震惊,再看女儿的眼神,只剩失望和羞愧,死死按着她的肩膀,连骂都骂不出来。

林晓愣了足足半分钟,突然尖声叫起来,却没了之前的戾气,只剩崩溃的混乱:“不……不可能……你骗我!什么大火,什么汤米……你就是编故事骗我!你就是不想让我接近何同乐……这都不是真的!” 她一边喊一边往后缩,像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撒泼胡闹的地方,背后竟埋着这么多人命和仇恨。

我被林晓那副又懵又闹的样子烦透了,厉声打断她:“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撒泼打滚没完了?” 转头看向脸色凝重的董叔,语气沉了沉,“对了董叔,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董家庄的地方?”

董叔愣了愣,随即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怀念:“怎么不知道?那是我的老家,在蒙兰市泉县的一个角落里,偏得很。要是你们要去,我让我那两个女儿带你们去,她们小时候常跟着我回去。”

这话刚落,原本瘫在地上的林晓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刚才的崩溃瞬间变成了歇斯底里的雷霆怒火,指着董叔就喊:“不行!不能带他们去!董家庄是你的老家,凭什么带他们去?他们是ScI的人,是来查你的!你不能帮他们,你得帮我!”

我皱紧眉,厉声喝止:“林晓你疯了?我们去董家庄关你什么事?” 她却根本不听,冲上去就要拽董叔的胳膊,声音尖利得刺耳:“凭什么不关我的事?你创建ScI是为了查案,现在要去董叔的老家,肯定没安好心!董叔你别傻了,他们就是在利用你!你帮了他们,我怎么办?我还没进ScI,还没见到何同乐——凭什么你们都顺顺利利,就我什么都得不到!”

林晓爸气得上前一把揪住她,狠狠甩了她后脑勺一下:“你给我闭嘴!董家庄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再闹我就把你锁回家!” 可林晓像魔怔了一样,挣脱不开就坐在地上哭喊,手脚乱蹬:“我不!我就不!不能带他们去!凭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了,我偏不让!你们都欺负我,都不是好人!”

我看着董叔点头应下带路的事,刚松了口气,就见林晓猛地停下哭喊,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董叔,脸上是彻底的懵——显然没料到董叔会这么干脆答应带我们去他老家。

这懵劲没撑两秒,她突然爬起来,也不管脸上的眼泪鼻涕,冲到董叔面前,声音又急又尖地开始砸问题:“董叔!你老家董家庄……是不是藏着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就带他们去?是不是早就跟ScI串通好了?”

她又猛地转头瞪着我,眼神里满是混乱的质疑:“还有你!你突然问董家庄干什么?是不是查到董家庄跟当年的大火、跟雷姆集团有关系?你让董叔的女儿带路,是不是想趁机抓董叔的把柄?”

“还有!”林晓的声音越来越响,语气里全是歇斯底里的追问,“董家庄里是不是有何同乐的什么事?你是不是故意借着查案,想让何同乐也卷进来?你说啊!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她一边喊一边往董叔身边凑,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眼神里又急又慌:“董叔你别信他!他肯定没安好心!你快说,董家庄到底有什么?你带他们去了,会不会出事?会不会连累我?”

我被她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心烦,厉声打断:“行了!你问够了没有?” 手里攥紧了口袋里那本泛黄的日记本,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为什么问董家庄?我姨妈当年的日记本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个地方!我查案查到这,才问董叔——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傻子,整天瞎猜,净想些没用的!”

林晓的追问猛地顿住,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全然的懵,像是没听懂“姨妈日记本”这几个字,又像是被“傻子”两个字扎住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

可这愣神只持续了几秒,她又往前冲了两步,声音比刚才更急,带着点慌不择路的追问:“姨妈的日记本?你姨妈……就是何同乐兄弟俩的妈?她的日记上写董家庄干什么?写了什么内容?是不是跟当年的大火有关?”

她伸手就要来抢我口袋,眼神里满是混乱的急切:“你把日记本拿出来!让我看看!你肯定在骗人,姨妈的日记怎么会写董家庄?你是不是为了让董叔带你去,故意编的谎话?你说啊!日记本上到底写了什么!”

我被林晓扑过来抢口袋的架势惹得心头火起,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厉声喝止:“行了!你要干什么?疯疯癫癫的,还想抢东西?”

话音刚落,院门口就传来两道清脆的脚步声,董家姐妹一先一后走了进来——董玥穿着ScI的制服,神色干练,手里还攥着份文件;董教官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旧布包,看见院里的架势,脚步顿了顿。

董玥先是扫了眼瘫在地上、头发凌乱的林晓,又看向我和董叔,眉头微蹙:“爸,风生,这是怎么了?” 董教官也赶紧上前,把布包往董叔手里一塞,小声问:“爸,刚才电话里说要带他们去董家庄,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晓听见“董家庄”三个字,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就想拦着董家姐妹,声音尖利:“不准去!你们不能带他们去董家庄!他是编谎话骗你们的,他手里根本没有什么日记本——你们别信他!”

我没理会林晓的叫嚷,抬眼看向董家姐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们两个,先把个人信息写一下。放心,到了董家庄,你们自然就知道为什么要查这里,也知道我姨妈的日记到底写了什么。”

董玥先是看了眼身边的妹妹,又扫了眼一脸急切的林晓,没多问,从口袋里掏出笔和笔记本,低头就写——纸上清晰落下“董玥”两个字,后面跟着她的身份证号、联系方式和入职ScI的登记信息。

董教官犹豫了一下,也接过笔,在姐姐旁边写下“董瑶”,笔尖顿了顿,还是把该填的信息一项项补全,写完就把本子递向我。

“不准写!”林晓突然冲过来,伸手就去抢董瑶手里的笔记本,指甲几乎要划到纸页,“董瑶你傻啊!他让你写你就写?这些信息要是被他拿去搞鬼怎么办?董家庄是你们老家,他就是想利用你们!”

董玥伸手拦住她,语气冷了几分:“林晓,我们写不写,跟你没关系。” 林晓却不依不饶,绕开董玥又去拽董瑶的胳膊,声音都带了哭腔:“董瑶你别写!你忘了你爸刚才说董家庄多偏了?他带你们去肯定没好事,万一……万一跟当年的火有关,你们也会被卷进去的!别写,千万别写!”

我被林晓疯魔似的拉扯惹得彻底动了火,一把夺过董瑶递来的笔记本攥在手里,对着她厉声吼道:“行了!你要干什么林晓?你简直不要脸!”

“你觉得自己了不起?整天拦着这个、扯着那个,净硬扯这些毫无意义的破事!”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嫌恶,“我去调查我姨妈日记里写的董家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在这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到底安的什么心?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林晓被我吼得身子一震,拽着董瑶胳膊的手松了松,可眼里的戾气又涌了上来,她指着我跳脚:“我不要脸?明明是你别有用心!你拿本破日记就想骗董家姐妹带你去董家庄,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把她们也拖进当年的火海里!我拦着她们,是为了她们好!”

说着,她又转头去拉董玥的手腕,声音带着急慌的劝诱:“董玥你别信他!他就是想利用你们!董家庄是你们的根,不能让他去乱查,万一查出什么,你们家就完了!别给他信息,别带他去!”

董玥一把甩开林晓的手,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积压的不耐:“行了!董家庄是我们老家,怎么了?何风生去看看、查清楚日记的事,又怎么了?” 她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冷得像冰,“你还要觉得自己了不起?整天在这胡搅蛮缠,我倒要问你——为什么对你的亲妹妹下手?你这么拦着我们,难不成是想把我们董家庄彻底搅黄、甚至消灭掉?林晓,你才简直不要脸!”

林晓被董玥的话戳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还想辩解,我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往前站了半步,声音又急又响:“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啊!我哥何同乐,从高中到现在,对你的示好就没停过拒绝!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指着她,语气里全是愤怒,“你得不到他,就把气撒在ScI上,撒在查案上——非要这么闹,非要把我们ScI搞垮、搞消灭才甘心是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晓被董玥的质问和我的话怼得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副彻底懵了的样子,比刚才任何一次歇斯底里都更显眼。

可这懵劲没撑过三秒,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突然爆发出来:“我没有!我才没有想消灭董家庄!也没有想搞垮ScI!” 她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伸手胡乱指着我们,“是你们!是你们都针对我!董玥你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我!何风生你更过分,拿何同乐当挡箭牌,明明是你们不想带我查案,才编这些瞎话!”

她突然冲过来,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笔记本,指甲狠狠刮过纸面:“你们都欺负我!何同乐拒绝我就算了,你们还要联合起来排挤我!我偏不让你们得逞!董家庄不能去,信息也不能给你们——你们想查案?想利用董家姐妹?做梦!我今天就是闹到天翻地覆,也不会让你们踏出这道门一步!” 说着,她干脆坐在地上,手脚乱蹬着哭喊,声音里满是崩溃的怒火:“你们都是骗子!都是坏人!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我看着她坐在地上撒泼的样子,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上前一步厉声喝断她的哭喊:“行了!你要干什么啊?闹够了没有?”

“整天总觉得自己了不起,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嫌恶,“拦着查案、抢东西、胡搅蛮缠,现在还撒泼打滚——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林晓的哭声猛地一顿,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就往我身上扑,手爪子乱挥着要抓我的脸:“我不要脸?是你逼我的!是你们所有人都逼我的!我偏不让你们去董家庄,偏不让你们查!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我被她扑过来的架势逼得往后退了半步,忍无可忍地吼道:“行了!你要干什么啊?没完没了了是吧?”

“凭什么不让她们董家姐妹回自己老家?那是她们的根,她们想去就去,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你简直就是个大傻子!干啥啥不行,就会在这添乱、拦着别人——要说‘消灭’,你搞破坏、搅黄事的本事,绝对是第一名!”

林晓挥过来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凶劲瞬间垮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听过有人这么戳她痛处。可也就愣了两秒,她的怒火又烧得更旺,跳着脚尖叫:“我是傻子?我搞破坏?明明是你们要去董家庄搞鬼!我拦着你们是对的!你才是傻子,被本日记骗得团团转!我就是不让你们去,就是要‘消灭’你们的破计划——有本事你打我啊!” 说着,她干脆往地上一躺,耍起了无赖,手脚乱蹬着喊:“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我看着她躺地上撒泼耍赖的样子,气笑了,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就是这么跟人打交道的?撒泼打滚、要死要活,跟大街上蛮不讲理的老人有什么区别啊!”

这话像根针,一下子扎得林晓猛地从地上坐起来,脸涨得通红,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眼泪却先涌了上来。可下一秒,她的哭腔又变成了怒吼:“我跟老人有区别!我这是为了阻止你们犯错!你们才是糊涂蛋,被一本破日记勾着去老家,迟早要出事!” 她又往董家姐妹那边爬了两步,伸手去拽董瑶的裤脚,“董瑶你看他!他骂我像老人!你们别信他,他就是个没教养的东西,根本不是真心查案!”

董瑶本来一直没怎么吭声,这会儿被林晓拽着裤脚缠得烦了,猛地往后抽回腿,皱着眉朝她喊:“行了!你简直不要脸啊!”

“整天觉得自己了不起,到处拦着别人,我们老家能有什么鬼?”她往前站了站,语气里满是不客气的怼回去,“我们ScI调查局去自己老家查个案,碍着你什么事了?还有,你才是真正的傻子好吗?撒泼打滚、胡搅蛮缠,跟何风生说的一样,和那些蛮不讲理的老人差不多!”

林晓被董瑶这番话噎得身子一僵,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却不是委屈,是气的——她指着董瑶,声音都在发抖:“董瑶你……你也帮着他说我?我是为了谁啊!我是怕你们被他骗去董家庄,被卷进当年的事里!你们怎么都这么傻,分不清好赖!” 说着,她又要往董瑶身边凑,却被董玥伸手死死拦住,动弹不得。

我被她“为你们好”的论调气笑了,往前半步,指着地面加重语气吼道:“行了!你能不能搞清楚地方再闹?当年的事发生在运城省云江市,这儿是兰特省蒙兰市泉县兰泉区!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地方!”

“连基本的地点都搞混,还在这瞎拦着、乱扣帽子,你简直不要脸到了家!”我攥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语气里满是嘲讽,“别拿‘当年的事’当借口,你就是见不得我们查案顺利,见不得我们去董家庄——说到底,就是自己心里阴暗,还装什么好人!”

林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里喃喃着“运城省……云江市”,眼神里满是混乱,像是才刚反应过来两地根本不是一回事。可这愣神只持续了几秒,她又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吓人,不管不顾地尖叫:“我不管!就算不是一个地方,董家庄也不能去!你们就是没安好心!我偏不让你们去,偏要拦着——你们有本事就把我绑起来!”

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沉了下来,不再是之前的怒吼,却带着更逼人的质问:“行了,别再装疯卖傻了!你赶紧说——董家庄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要是没关系,你凭什么拼了命拦着董家姐妹回自己老家?”我死死盯着她,语气里满是拆穿的笃定,“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她们好、怕她们卷进当年的事?可现在连地点都对不上,你还拦着——说啊,你到底在怕什么?董家庄里藏着你的什么事?”

林晓被我问得浑身一震,往后缩了缩,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可转瞬,她又梗着脖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狠劲,嘶吼道:“我和董家庄没关系!就是不能让你们去!我乐意拦着,你们管不着!” 她一边喊,一边往院门口退,像是想堵住唯一的出口,“反正今天我话撂这了,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踏进董家庄一步!”

董玥看着僵持的局面,又瞥了眼堵在门口的林晓,压低声音凑过来问:“风生,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耗在这。”

我朝林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冷了几分:“这样的情况我们见多了——跟她半毛钱没关系的地方,非要跳出来管;明明是她把自己亲妹妹推到河里,到现在还死不承认,你指望她能讲道理?”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林晓瞬间懵了——她堵着门的动作僵住,脸上的凶劲荡然无存,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没等我们再开口,她突然疯了似的冲过来,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领,声音里满是慌乱的质问:“你……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我没有!我根本没推过她!你别胡说八道——你是不是问过何同乐?是不是他跟你造谣的?!”

我一把拍开她抓过来的手,看着她慌乱失措的样子,冷笑一声:“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跟得了失忆症似的!简直不要脸!”

“上一秒被问得没话说,差点就承认了,下一秒转头就翻脸不认账?”我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十点,“你自己看看,已经早上十点了,别在这耽误我们时间——撒泼、抵赖、装疯卖傻,你还要不要脸?”

林晓的手僵在半空,眼睛死死盯着挂钟,又猛地转头看向我,脸上的慌乱瞬间被更盛的怒火和一丝藏不住的恐惧取代。她像是被踩中了最痛的点,尖叫着冲我喊:“我没有失忆!我也没承认过!是你伪造事实!十点怎么了?十点我也不让你们走!” 喊到最后,她的声音突然发颤,带着质问的哭腔:“你说我上一秒承认了?你有证据吗?你别血口喷人!是你想栽赃我推了妹妹,才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一直站在墙角没吭声的林父,终于被这场闹剧惹得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杯碗都震得叮当响,对着林晓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你闹够了没有!从昨天中午把人家的午饭搞黄,到现在揪着不放、撒泼打滚,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林晓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瞬间没了刚才的凶劲,愣愣地转头看向林父,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林父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她的鼻子继续骂:“人家董家姐妹回自己老家,何风生查自己姨妈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你非要插一脚,又是拦着又是哭闹,现在还被人扒出推妹妹下河的事——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这话像重锤砸在林晓心上,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捂着嘴蹲在地上,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了崩溃的嚎啕。林父看她这样,气也没消,却也松了点语气,转头对我们叹道:“何先生,董小姐,实在对不住,小女不懂事,耽误你们时间了。你们要去董家庄就去吧,我来看着她,不会再让她拦着了。”

林晓蹲在地上哭着,猛地被父亲的话戳醒,整个人瞬间懵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突然直勾勾地看向父亲,声音发颤地尖叫起来:“不是我!爸,真的不是我推的妹妹!是该死的姑姑!是她把我妹妹推下水的啊!”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抓着父亲的胳膊拼命摇晃,眼神里满是慌乱的辩解:“那天明明是姑姑带我们去河边的,是她跟妹妹吵架,失手把妹妹推下去的!我只是没拉住……我没有撒谎!是姑姑让我别说的,她说要是说了,爸妈就不会要我了!爸,你信我啊,真的是姑姑干的!”

林父被她晃得皱紧眉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是你姑姑?之前问你你怎么不说?现在被人戳穿了,就往你姑姑身上推?” 林晓急得眼泪掉得更凶,死死攥着父亲的袖子,语气里全是崩溃的哀求:“我没有推!真的是姑姑!爸,你去问姑姑啊!她肯定承认的!是她害了妹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我看着她还在这儿编瞎话往姑姑身上推,冷笑一声打断她:“行了,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林父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甩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失望和决绝:“女儿,行了,别再狡辩了。你昨天为什么偏偏要去你妹妹出事的河边?若不是你,你去那儿干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对了,关于你妹妹的所有事,我已经一五一十跟民警沟通好了,证据也交上去了。你好好去改造,别再想着推卸责任了。”

这话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得林晓瞬间懵了——她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里喃喃着“民警……证据……”。可也就两秒,她突然像疯了一样跳起来,指着林父尖叫:“爸!你怎么能跟民警说!你不信我?你宁愿信外人也不信我?!” 她又转头瞪着我,眼神里全是怨毒的怒火,“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挑拨我和我爸的关系,你毁了我!我跟你没完!” 说着,她就要冲过来扑打我,却被林父死死拽住胳膊,动弹不得,只能歇斯底里地哭喊:“我没有错!真的是姑姑!爸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姑姑对质!我要让她承认!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门口突然传来两道脚步声,赵彤丽扶着脸色苍白的赵彤橘走了进来,刚站定,赵彤丽就红着眼眶,声音发颤地打断了屋里的混乱:“行了,都别吵了……我们两个的母亲,今早跳河自杀了。”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沸腾的水里,屋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林晓的哭喊戛然而止,僵在原地,脸上的怒火和怨毒瞬间被惊愕取代;林父抓着女儿胳膊的手松了松,眉头拧成一团,满脸难以置信;我和董家姐妹也愣住了,原本紧绷的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冲得七零八落。

赵彤橘靠在姐姐肩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声音细若蚊蚋:“早上有人在河边发现的……警察说,她留了遗书,说……说当年对不起林晓的妹妹,也对不起我们……” 赵彤丽深吸一口气,攥紧妹妹的手,抬眼看向林晓,语气里满是疲惫和复杂:“林晓,你不用再赖了,我妈在遗书里写了,当年是她失手把你妹妹推下去的,这些年一直受着良心谴责……现在她走了,这事,也该了了。”

林晓猛地挣开父亲的手,指着赵彤丽姐妹,脸上满是得理不饶人的得意:“看到没有!我就说不是我!是姑姑陷害我妹妹、推她下水的!现在你们信了吧!”

赵彤丽被她这副嘴脸气得浑身发抖,红着眼眶厉声回怼:“行了!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我妈刚走,尸骨未寒,你不想着愧疚,倒先拿这事当自己的挡箭牌?” 她转头看向我,语气软了几分,带着恳求:“风生,我和我妹想加入你们ScI,一起查清楚当年的所有事——对了,赵建军,不就是你手下的人吗?”

我皱着眉,没接她的话,先指着她们反问:“先别扯这些,你们两个昨天为什么要在案发现场闹?差点耽误了我们查线索。”

“那不是我们要闹!”赵彤橘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指着林晓声音发颤,“是林晓!是她故意挑事,把我们骗到现场,还偷偷把证据塞到我包里,害得我们被你们误会!现在我妈都跳河了,你还要揪着昨天的事不放吗?林晓,你良心过得去吗!”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又走进一个中年女人,看到屋里的乱局,皱着眉冲赵彤丽姐妹喊:“你们两个丫头干什么呢?刚才在门口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妈妈跳河’——那女的是林晓的姑姑,是她的母亲,又不是你们的妈!”

这话像一道雷,劈得赵彤丽和赵彤橘瞬间懵了,两人呆呆地看着门口的女人,又转头看向彼此,脸色惨白:“妈?您……您不是……”

“林晓!你疯了吧?”赵彤丽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瞪向林晓,气得声音发抖,“是你!是你故意找人演了一场‘我妈跳河’的戏,还嫁祸说我们认她当妈?你安的什么心!董玥、董瑶,你们也在这,快帮我们作证,我们根本没说过那种话!”

而另一边的董玥和董瑶,看清门口女人的脸,又听到赵彤丽姐妹的话,突然反应过来——之前的误会、林晓的谎言全被戳穿,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我看着眼前的闹剧终于理清头绪,拍了拍手打断众人:“行了,都安静点。赵彤橘、赵彤丽,欢迎加入ScI。” 说着递过去两张表格,“先把你们的个人信息填了,等忙完手头这个任务,咱们回蒙兰市罗兰岛的基地,到时候你们就能见到赵建军,还有他弟弟赵建山了。”

林晓站在原地,看着赵彤丽姐妹的母亲活生生站在门口,又听我直接同意她们加入ScI,整个人彻底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女人,嘴角翕动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刚才那点“得理”的得意,瞬间碎得干干净净。

可这懵劲只撑了几秒,她猛地回过神,像是被彻底抽走了所有理智,疯了似的跳脚尖叫:“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妈明明跳河了!是你俩亲口说的!怎么会在这?!” 她指着赵彤丽姐妹,又转头瞪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毒的怒火,“还有你何风生!她们昨天还在现场闹,你凭什么让她们加入ScI?凭什么!”

她冲过来就要撕我手里的表格,却被林父死死拽住胳膊。林晓挣扎着,头发凌乱,脸涨得通红,声音尖利得破了音:“是你们串通好的!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赵彤丽、赵彤橘,你们俩假惺惺的,明明是想抢我的位置,还装什么受害者!董玥、董瑶,你们也帮着外人!我不服!我绝不允许她们加入!” 她一边喊,一边拼命往桌子那边挣,手脚乱蹬着哭喊:“我才是对的!你们都是骗子!我要毁了这表格,我不让她们进ScI——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民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笔录本,扫了眼屋里混乱的场面,声音严肃地开口:“都安静一下,例行通报——河边发现的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名叫杨春凤,是林晓的母亲,丈夫叫林嘉伟。”

这话像一道冰锥,狠狠扎进正撒泼挣扎的林晓心里——她猛地停止了哭喊,浑身一僵,挣动的动作瞬间停住,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民警,脸上的怒火和疯狂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彻底的懵然,嘴里喃喃着:“杨春凤……妈?”

几秒钟后,这懵然轰然炸开,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却又爆发出更凄厉的怒吼:“不可能!你胡说!我妈刚才还在家里!她怎么会是死者?!是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她挣脱林父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向民警,伸手就要抢笔录本,“我妈叫杨春凤没错,但她没死!是你们把人认错了!是赵彤丽她们搞的鬼,是她们害了我妈!”

林父听到“杨春凤”三个字,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声音发颤:“春凤……真的是你?” 林晓见父亲也信了,哭得更凶,手脚并用地捶打着地面:“不是的爸!不是我妈!民警在骗人!是何风生、是赵彤丽她们联合起来害我们家!我妈不会死的!你们都在撒谎——我要去找我妈!我要证明她没死!” 她爬起来就要往外冲,却被民警伸手拦住,她转头对着民警又抓又挠,嘶吼道:“放开我!我妈没死!你们都是骗子!是来害我的!”

我看着她疯魔的样子,上前一步,指着民警手里的笔录本厉声怼道:“凭什么说死者遗属的字是你的?你自己写的假遗书,现在还想赖到别人头上?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民警皱着眉,翻了翻手里的本子,抬头冷冷地看向林晓,语气里满是拆穿的笃定:“难怪昨天你非要跟我要纸和笔,说什么‘记录线索’,原来根本是偷偷仿写你母亲的字迹,写那封假遗书!” 他合起笔录本,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斥责,“你真是无语了,为了栽赃别人、掩盖自己的事,连亲妈的字迹都敢仿,连‘母亲去世’的戏都敢演——你疯了吧你!”

林晓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民警,嘴里支支吾吾:“我……我没有……那字不是我仿的……” 可越说声音越虚,之前的嚣张和疯狂全没了,只剩下被戳穿的慌乱。她猛地转头看向林父,带着最后一丝哀求哭喊:“爸,你信我!是民警弄错了,是何风生陷害我!我没仿妈 的字,我没写假遗书啊!”

林父看着她这副样子,又看看民警手里的证据,脸色沉到了底,闭了闭眼,声音嘶哑地说:“晓啊,别再骗了……民警同志都查清楚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对自己亲妈做出这种事……” 这话彻底击垮了林晓,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却再也喊不出反驳的话,只剩下崩溃的呜咽。

这事总算尘埃落定,屋里的混乱渐渐平息。一直站在门边没插话的董叔,这时走上前,拍了拍董玥和董瑶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你们两个丫头,这次没怯场,好好干,ScI的担子往后好好挑着。” 董玥和董瑶相视一笑,用力点了点头,眼里是卸下重担后的清亮。

赵氏姐妹的母亲也拉着两个女儿的手,抹了抹眼角,语气温和却坚定:“丽丽、橘橘,妈支持你们加入ScI。之前的事都过去了,跟着何先生、跟着董家丫头们好好查案,做正事,妈放心。” 赵彤丽和赵彤橘攥紧母亲的手,红着眼眶点头,之前的委屈和慌乱,全化作了加入队伍的决心。

我把填好的个人信息表收起来,看了眼瘫在地上沉默的林晓(民警正守在旁边),又扫过眼前的众人,开口道:“既然都妥了,那咱们收拾下,先回基地——赵建军和赵建山还等着咱们,下一段查案的路,得一起走了。” 众人应声点头,董家姐妹、赵氏姐妹各自收拾东西,董叔和赵氏母亲站在门口目送,这场闹剧终了,新的线索,才刚刚要开始。

我把表格叠好揣进兜里,转头对董玥、董瑶和赵氏姐妹吩咐:“你们四个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收拾完就去董家姐妹的老家董家庄,查清楚我姨妈当年为什么总提那个地方。”

这话刚落,原本瘫在地上、只剩呜咽的林晓猛地抬起头,整个人瞬间懵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却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不行!你们不能去董家庄!凭什么让她们去!那个地方是我的!是我妈的!你们谁也不准踏进去一步!” 她一边喊,一边就要往门口冲,却被守在旁边的民警一把拦住,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声音尖利得刺耳:“董家庄有我的秘密!你们不能去查!何风生你混蛋!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去!”

我看着她明明已经穷途末路,还在这儿撒泼拦着不让走,眉头狠狠一皱,上前一步厉声喝断她:“你干什么啊!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消停,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董家庄是董家姐妹的老家,查的是我姨妈的事,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我指着门口,语气冷得像冰,“你妈走了,你自己的事还没跟民警说清楚,少在这儿碍眼——再闹,就不是民警拦着你,是我们直接把你扣下来!”

我转头冲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几人点头,又看向赵彤丽姐妹和董玥、董瑶:“装备都带齐,咱们出发去董家庄。” 一行八人拎起桌上的侦查包、取证箱,脚步利落地往门外走,目标明确——直奔董家庄,查清姨妈与那地方的关联。

而剩下的人,从泉家四兄弟、柯家四杰,到鲁家的鲁达安、鲁达善等兄弟,饶家四兄弟、柳家四子、青家四辰,再到关家、唐家的后辈,以及泉文玥、泉文珊、宁蝶、徐蒂娜等女眷,还有金家的金信泰、金凤莱一行人,则各自领了任务,分散开来——他们要集中精力彻查昨天那起仓库命案,从现场痕迹、死者关系到周边监控,一查到底。

我们刚拎着装备走到门口,林晓突然像疯了一样从民警手里挣开,猛地扑过来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肉里,拦在门前尖叫:“不准走!你们谁也不准去董家庄!”

她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透着偏执的疯狂,又转头去扯董玥的背包带:“董家庄是我妈的根!里面藏着我妹妹的事,凭什么让你们去查!何风生,你放开!赵彤丽,你们别跟着瞎掺和!” 民警连忙上前拉她,她却像黏在门上的膏药,死活不撒手,声音尖利得破了音:“我不准你们踏出去一步!要去董家庄,除非先把我抓起来!不然我就闹到你们走不了!”

董玥被她扯得皱紧眉头,用力甩开背包带,看着林晓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又气又好笑地厉声回怼:“你简直就是疯了啊!我们去董家庄查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你非要拦着干什么?”

她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林晓,字字清晰地戳穿她的荒谬:“再说了,你母亲姓杨,你自己姓林,我们董家庄是董家的祖籍地,从根上就跟你们林家、杨家扯不上关系!你凭什么拿着‘你妈的根’当借口拦我们?别在这胡搅蛮缠了!”

董玥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晓心上——她拽着门的手猛地一松,整个人晃了晃,眼神空洞地愣在原地,嘴里喃喃着:“我妈姓杨……我姓林……董家庄……没关系……” 那点支撑她拦人的“借口”,瞬间碎得干干净净。

可这懵劲只持续了几秒,她猛地回过神,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突然爆发出更疯狂的怒吼:“有关系!怎么没关系!我妈当年就是从董家庄嫁出来的!那地方有她的东西!有我妹妹的东西!你们不能碰!” 她又冲上来,伸手就要抢董瑶手里的装备箱,声音尖利得刺耳:“董玥你少骗人!你们就是想抢我家的东西!何风生,你们都滚开!谁也别想去董家庄——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去!”

我被她没完没了的纠缠惹得心头火起,皱着眉厉声喝止:“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们查案赶时间,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一旁的林父看着女儿还在执迷不悟,终是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声音沉得发哑:“行了,晓啊,别再闹了。你母亲的老家根本不是董家庄,是龙凤溪的杨家村——董家庄,跟你妈、跟咱们家,从来就没关系。”

林父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林晓瞬间僵住——她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父亲,又转头看向董玥,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刚才那套“妈从董家庄嫁出”的说辞,彻底成了笑话。

这懵神的劲头刚过,她猛地回过神,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理智,突然跳脚尖叫:“不可能!你骗人!我妈明明说过董家庄是她的根!怎么会是龙凤溪杨家村?!” 她冲过去抓住父亲的胳膊拼命摇晃,脸涨得通红,声音尖利又崩溃:“是你骗我!是董玥骗我!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董家庄一定有秘密!你们就是不想让我知道!”

见我们拎着装备要往外走,她又疯了似的扑过来挡在门口,手脚乱挥着哭喊:“不准走!你们不能去!就算我妈是杨家村的,董家庄也有我的东西!何风生你放开我!爸你别拦着我!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去董家庄——绝不!”

我被她这死缠烂打的模样彻底惹毛,指着她的鼻子厉声怒斥:“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不要脸的东西,你简直不要脸到了骨子里!”

我往前逼近一步,语气又急又怒,字字戳破她的荒唐:“凭什么?你凭什么拦着我们?你真觉得自己是我们的上级,能管天管地?就凭你一个人,凭什么不让董家姐妹回她们自己的老家?!别在这儿耍无赖,赶紧让开!”

我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破了她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底气——她张着嘴,眼神发直地愣在原地,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显然没料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绝,连“不让董家回自己老家”的荒谬都戳了个透。

这懵劲没撑两秒,她就像被踩爆的炮仗,突然疯了似的尖叫起来:“我不要脸?我凭什么让开!” 她冲上来就要推搡我,被林父死死拽住,却还是挣扎着嘶吼:“董家庄就是有问题!你们不能去!我不是上级,但我就是不准你们走!” 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凭什么你们都不信我!凭什么都帮着她们!何风生你混蛋!董玥董瑶你们都是骗子——我死也不让你们去董家庄!绝不!”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彻底没了耐心,冷笑着戳穿她的心思:“行了!你要干什么啊!别在这儿装疯卖傻了——你拦着我们去董家庄,不就是冲着我姨妈的大儿子何同乐来的呗!”

我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字字诛心:“再说了,你又不是ScI的成员,查案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整天瞎掺和,脑子早就混乱了嘛!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时间,赶紧让开!”

“何同乐”三个字一出口,林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晃了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嘴巴张了又合,半天发不出声音——那点藏在“董家庄”背后的小心思,被我戳得明明白白,之前的疯狂瞬间僵成了懵愣。

可这怔忪只持续了几秒,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猛地挣脱林父的手,指着我尖声怒吼:“你胡说!我才不是冲着何同乐来的!” 她脸涨得通红,眼泪混着唾沫星子飞溅:“我是不是ScI成员关你屁事!董家庄的事我就是要管!何风生你少血口喷人!” 见我们要绕开她出门,她干脆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喊:“你们今天谁敢踏出这个门一步!我就死在这儿!何同乐是我的!董家庄的秘密也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我被她撒泼打滚的模样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着地上的她厉声骂道:“行了!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我们查案你插什么嘴,懂什么啊就在这儿胡搅蛮缠!”我语气里满是嫌恶,“整天揪着何同乐和董家庄不放,不是冲着人就是图着破秘密,简直是个神经病啊?赶紧起来让开,别在这儿碍眼!”

我骂完,林晓张着嘴愣在原地,脸上的哭闹都僵住了,眼神空茫的,显然没料到我会骂得这么不留情面——这懵神的劲儿还没过去,就又要攒着劲发作。

可没等她开口,守在一旁的民警突然快步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风生,刚接到消息,我家院子里发现一具女尸,得赶紧去看看。”

“什么?女尸?”我心头一沉,当即点头,“好的,我们马上……”

话还没说完,刚懵了两秒的林晓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从地上蹦起来,这次的怒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指着民警尖叫:“女尸?哪个院子?是不是……是不是我妈之前住过的那个?!” 见民警没应声,她又转头冲我发疯:“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非要去董家庄,怎么会出人命!何风生,都是你的错!是你害的!” 她一边喊一边要扑过来,被民警死死按住,却还在拼命挣扎,声音嘶哑又疯狂:“不准去看!那女的肯定跟何同乐有关!跟董家庄有关!你们谁也不准去!我不准!”

我被她这毫无逻辑的疯话彻底激怒,指着她的鼻子吼得声音都发颤:“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我哥何同乐明明就在云江市江岸医院,要么就在中鼎公园旁边的ScI临时调查总局!”我往前一步,字字砸得又重又狠,“你非把他跟女尸、跟董家庄硬扯在一起,凭什么啊!整天满嘴胡话瞎攀扯,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查命案,赶紧给我滚远点!”

我的话像重锤砸在她心上,她伸着要扑过来的手猛地顿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着,整个人僵在原地——显然没料到何同乐的行踪被我摆得这么明白,之前硬扯的借口瞬间碎成了渣,脸上的疯狂全变成了懵愣。

这怔忪没持续两秒,她突然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发颤却带着股偏执的追问:“你……你说的是真的?何同乐真在江岸医院,没去董家庄?” 见我没应声,她又急着追问,语气里掺着点不确定的慌:“那……那院子里的女尸,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骗我?还有ScI总局……他真的在那儿待着,没偷偷去董家庄?”

林父看着女儿还在揪着何同乐追问,半点没意识到自己耽误了查案大事,积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彻底爆发。他上前一步,抬手就指着林晓的脸,声音因愤怒而沙哑颤抖:“够了!林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风生把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同乐在哪儿、跟案子没关系,你偏要追着问!”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门口的方向厉声呵斥,“人家现在要去查女尸命案,是人命关天的事!你倒好,整天就知道揪着个男人、缠着个董家庄,撒泼打滚胡搅蛮缠,丢不丢人!” 他越说越气,伸手拽住林晓的胳膊就往外拉:“跟我走!别在这儿碍人家的事,也别在这儿丢我们林家的脸!再闹,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我看着林父拽着她还在挣扎,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冲她厉声喝道:“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刻,你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瞎折腾!”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非要觉得自己了不起,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顺着你的意?”我指着民警来的方向,语气又急又沉,“别再自不量力耽误时间,女尸案等不起,再闹下去,你担得起责任吗?!”

林父拽着她的手还没松开,我的话刚落音,林晓突然像炸了毛的狮子,猛地挣开父亲的钳制,尖声嘶吼着扑过来:“我担责任?我担什么责任!是你们非要去查什么破案子,是你们非要把何同乐扯进来!”

她脸涨得通红,眼泪混着怒火往下砸,手脚乱挥着要推搡我:“什么人命关天!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拿女尸吓我,故意不让我找何同乐,故意瞒着董家庄的秘密!” 见我们拎着装备要往外冲,她干脆伸腿去绊民警,声音嘶哑得变了调:“谁也别想走!除非你们跟我保证,何同乐没出事、跟女尸没关系,否则我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绝不会让你们踏出这个门!”

我被她缠得没了半点耐心,指着她的鼻子冷笑:“行啊,你凭什么管东管西的?我都说了八百遍,我哥跟这些事没有半毛钱关系,你非硬扯,有意思吗?”

“我也不是傻子,别以为你胡搅蛮缠我就信你!”我往前逼了两步,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了不起,真把自己当我们ScI的最高掌门了?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少在这儿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话像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她的怒火——她张着嘴,眼神发直地愣在原地,刚才那股撒泼的劲瞬间没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戳穿她那点“掌权”的幻想。愣了几秒,她突然往前凑了凑,声音发颤,带着点偏执的追问:“我……我不是最高掌门?那……那ScI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谁能说了算?” 见我要转身,她又急忙拉住我的胳膊,语气慌了不少:“你先别去!你跟我说实话,何同乐真的跟女尸没关系?你没骗我?还有……还有董家庄,你们到底要去查什么,跟我妈、跟何同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看着她还在揪着问题不放,终于忍不住把最狠的话砸了出来:“行了!你母亲早就跳河走了,这事儿你还怎么解释?你简直让我无语透顶!”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是想把我们ScI全都拉下水!赶紧走,别在这儿恶心人!”我盯着她的眼睛,字字戳她痛处,“还有,我哥跟你有什么关系?从高中到现在,他多少次拒绝你,你心里没数?死缠烂打的厚脸皮,也就你做得出来!”

这话像把刀直接捅进了她的软肋,她猛地瞪大眼睛,整个人晃了晃,刚才那股追问的劲瞬间垮了,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懵——愣了足足三秒,她才颤着声音,带着哭腔追问:“我妈……我妈跳河了?你……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的?” 见我没答,她又抓着我胳膊晃,语气里全是慌:“那她跳河前,有没有说过董家庄的事?有没有提过何同乐?你告诉我啊!还有同乐……他真的从高中就一直讨厌我,从来没对我动过心?”

我被她翻来覆去的追问逼到极限,指着地上散落的纸张冷笑:“行啊,那你再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呗!这些遗书明明是你自己写的,死缠烂打把它们丢出来博同情,你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整天东拉西扯,转头就忘,简直就是三秒的记忆!”我踹了踹脚边的纸团,语气里满是嫌恶,“别在这儿装糊涂,赶紧把话说清楚!”

没等林晓开口,一旁的林父看着地上的遗书,又看看女儿这副胡搅蛮缠的模样,积压的怒火彻底炸了——他冲上前,扬手就给了林晓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让全场瞬间安静。“畜生!你真是个畜生!”林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些遗书,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你妈跳河走了,你不伤心就算了,居然还自己写遗书装可怜,拿死缠烂打的把戏拖累别人、拖累ScI!”

他上前一把揪住林晓的衣领,红着眼眶怒吼:“今天的事、你妈跳河的事、你缠了同乐十几年的事,哪一件不是你自己作的?三秒记忆?我看你是没心没肺!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脸,什么叫人命关天!” 说着就要拽着她往门外拖,林晓被打得懵了,哭嚎着挣扎,却被父亲死死攥着,半点动不了。

那一记耳光来得又快又狠,林晓捂着脸僵在原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眼神里全是懵——显然没料到一向纵容她的父亲会动手,连哭嚎都忘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林父,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干净。

这懵神的劲儿没撑过两秒,她突然像疯了一样爆发,猛地推开林父,指着他尖声哭喊:“你打我?!你居然为了外人打我?!” 她跺着脚,眼泪混着怒火溅得到处都是,“那些遗书是我写的又怎么样?我妈跳河了,何同乐不喜欢我,ScI也不待见我,我不装可怜谁会理我?!”

她转头冲我扑过来,被民警死死拦住,却还是挣扎着嘶吼:“何风生!都怪你!要不是你戳穿我,我爸怎么会打我!还有我妈跳河、同乐拒绝我,全是你们逼的!今天这女尸案、董家庄的事,我偏要管!你们不让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我就是要拉着ScI一起下水,我就是要让何同乐记住我!你们能奈我何!”

董玥看着她撒泼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又急又利:“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拿遗书装可怜,被拆穿了就撒疯,什么意思啊!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林晓心上,她捂着脸的手猛地一顿,刚才冲林父发的疯瞬间僵住,眼神空茫地看着董玥,眼泪还挂在脸上,整个人都懵了——显然没料到连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董玥,也会把话说得这么狠。

可这懵劲刚过,她的怒火就像被浇了油,猛地拔高了八度,挣开民警的手就冲董玥喊:“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我不要脸?!” 她指着董玥的鼻子,声音嘶哑又疯狂:“要不是你们一个个都帮着何风生、帮着何同乐,我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妈跳河、我爸打我,全是你们逼的!” 见董玥要往门外走,她干脆扑过去抱住董玥的腿,哭喊着撒泼:“你别想走!今天你们不把何同乐叫过来,不跟我说实话,谁也别想走!我不要脸?我看你们才是冷血无情!我就是要闹,闹到所有人都知道你们ScI欺负人!”

“砰!砰!砰!” 我猛地攥着拳头往旁边的桌子上砸,实木桌面被震得嗡嗡响,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积压了半天的怒火彻底炸了,我指着地上撒泼的林晓,吼得嗓子都破了音:“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董玥好心劝你,你倒好,疯狗一样咬过来!”我上前一步,眼神凶得要吃人,“桌子我给你拍在这儿,今天这女尸案,我们必须去查!你再敢抱着董玥的腿撒泼,再敢提一句要拉ScI下水,我不管你爸在不在这儿,直接按妨碍公务把你扣了!” 我又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别逼我跟你来硬的!要么现在滚,要么就老实待着,再闹一句试试!”

那三声拍桌震得屋子都静了,林晓抱着董玥腿的手猛地松了,抬头看着我眼里的狠劲,整个人僵在地上,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里全是懵——显然没料到我会动真格,连“扣人”的话都撂了出来。

可这懵神的劲儿刚过,她突然像被踩爆的炮仗,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指着我尖声嘶吼:“你敢!何风生你凭什么扣我!你以为拍几张桌子就了不起了?!” 她脸涨得发紫,唾沫星子飞溅:“我妈跳河了!我爸打我!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现在还要扣我?!” 说着就要往桌子上撞,被林父死死拽住,却还是挣扎着哭喊:“我偏不滚!偏要闹!你们不让我好过,这女尸案也别想查!大不了一起完蛋——我看你们ScI敢不敢真把我怎么样!”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要撞桌子的模样,语气里只剩失望的冷:“行了你!你也是个女的,干的都是些什么事,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跟我们ScI的女调查员,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们冲在前面查案,你倒好,就只会在这儿耍无赖,活脱脱一个无聊的人!”

“死活不承认自己的心思,还非要管天管地,得不到何同乐,就想把我们ScI搅黄,你觉得这样好吗?简直让人无语透顶!”我放缓了点语气,却依旧字字戳心,“你拼死拼活缠了他十几年,到底图什么?赶紧放手吧,别再耗着了——你该去走自己的路,过你理想里的人生,而不是把一辈子都搭在死缠烂打里,围着一个不爱你的人打转!”

这话像钝刀子割在她心上,林晓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刚才的疯劲瞬间泄了,脸上只剩一片茫然的懵——可这懵没撑两秒,她突然爆发出更凶的怒火,挣开林父的手就冲我喊:“我无聊?我跟她们不一样?!” 她声音嘶哑,眼泪砸在地上:“我要是能像她们一样留在ScI、能靠近何同乐,我用得着这样吗?!” 她指着门,疯狂地跺脚:“什么理想人生!我的理想就是何同乐!就是进ScI!你们毁了我的理想,还让我放手?我偏不!你们想查案?想让我走?除非我死!否则我就缠到底,把你们ScI搅个天翻地覆!”

鲁所长刚跨进门,就看见满屋狼藉——地上散落的遗书、被拽着胳膊的林晓、脸色铁青的我们,还有气得直喘的林父,瞬间愣住了,手里的帽子都忘了摘,茫然地环顾一圈:“这……这是怎么了?风生,不是说去查女尸案吗?怎么闹成这样?”

他话音刚落,林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挣开林父,连哭带喊地扑到鲁所长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就开始颠三倒四地说:“鲁所长!您可来了!您快管管他们!何风生他欺负我!还要扣我!” 她指着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又尖又颤:“我妈跳河走了,我就想问问何同乐的消息,他们就骂我不要脸、说我无聊,还说我要搅黄ScI!我爸刚才还打我!”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地上的遗书哭嚎:“那些纸不是我故意拿出来的,我就是太难过了……他们非要去查什么女尸案,还不让我问董家庄的事,说何同乐跟我没关系!鲁所长,您评评理啊!我就是喜欢何同乐,想进ScI,我有错吗?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说着就往鲁所长怀里靠,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半句没提自己撒泼拦路、硬扯何同乐的事。

鲁所长被她拽着胳膊,听完这颠倒黑白的哭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把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够了!林晓!你还要在这儿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

“我刚在门口听了半段,还用得着问别人?”他指着地上的遗书,又指了指被拽得皱巴巴衣袖的董玥,怒火蹭蹭往上冒,“风生他们要去查女尸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倒好,撒泼打滚拦着路,拿你妈的事博同情,还把自己说得委屈巴巴——你爸打你?我看打得轻!”

鲁所长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同乐明确拒绝你多少次了?ScI的门是给查案的人进的,不是给你用来缠人的!你妈跳河是伤心事,你却拿它当挡箭牌,揪着案子、缠着人不放,非要把ScI搅得鸡犬不宁才甘心?” 他越说越气,指着门口厉声喝道:“我告诉你,今天这案必须查!你要么让你爸带你回家反省,要么我现在就叫人把你带所里去,好好给你上上课,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人脸!”

鲁所长的话像劈头盖脸的冷水,林晓被甩得踉跄了两步,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她显然没料到一向温和的鲁所长会发这么大的火,还把她的小心思戳得明明白白,刚才那副委屈模样瞬间垮成了懵愣。

这怔忪刚过,她的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炸了开来。她指着鲁所长,又转头瞪着我们,尖声嘶吼:“您也帮他们!连您都不向着我!” 她跺着脚,眼泪混着疯劲往外涌:“什么规矩什么人脸!我妈没了,我喜欢的人不待见我,我就想求个说法怎么了?!”

她突然冲过来要撞我,被民警死死按住,却还是挣扎着哭喊:“何风生!董玥!还有你们所有人!都合起伙来欺负我!鲁所长护着你们,我爸打我,你们都想让我死是不是!” 她盯着门口的方向,声音嘶哑又疯狂:“我偏不死!女尸案你们别想查!何同乐我也不会放手!今天我就在这儿闹,闹到所有人都知道你们ScI和派出所欺负人!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我指着她,气得声音都在抖,每一个字都砸得又重又急:“女尸案!我们要查就查,难道还要选日子看你脸色?你为什么非要闹!”

“还有,我哥何同乐为什么拒绝你,你心里没数吗?死缠烂打十几年,有用吗?”我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别以为顶着个教官的头衔就了不起,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点像个教官?不服从上级指令,从昨天中午闹到现在,整整一天了还不放手!”

我往前逼了一步,语气里全是不耐烦:“要闹你就继续闹,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到什么时候!等我们查完案,回头再跟你算妨碍公务、扰乱ScI秩序的账,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这么横!”

林晓被我连珠炮似的话砸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脸上的疯狂僵住,眼神发直地看着我——显然没料到我会把她“教官”的身份扯出来,还把她闹了一天的账算得明明白白。可这懵劲刚过,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我是教官!我凭什么服从你们!” 她挣开民警的手,指着我疯狂跺脚:“女尸案就是要等!等何同乐来跟我解释清楚!他拒绝我是他眼瞎,我死缠烂打怎么了?我闹一天怎么了?我还要闹到他出来为止,闹到ScI给我说法为止!你们有本事就抓我,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动我这个‘教官’!”

我看着她还在拿“教官”身份撒泼,气得冷笑出声:“行了,你还要不要点脸?真把自己当个角儿,总觉得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你最了不起是吧?”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她尖叫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神里的疯狂瞬间褪成了懵——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戳穿她的自大。可这懵神的劲儿还没焐热,她就又炸了,指着我嘶吼:“我了不起怎么了!我是教官,你们就该听我的!” 她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还说我不要脸!我偏要闹,偏要让你们知道我不好惹——今天这案,你们不叫何同乐来,就别想踏出门一步!”

我被她坐地撒泼的模样逼到极致,指着她的鼻子吼得声音都破了:“行了!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一天到晚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全世界都得顺着你,是吗?你真觉得自己多能耐啊!”我气得发抖,语气里满是嘲讽,“跟那些蛮不讲理的老赖有什么区别?你就是没脸没皮!”

“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要说法吗?我今天就给你‘意思意思’——”我抬手冲门外喊了声“值班警员”,眼神冷得吓人,“再闹,就不是嘴上说你了,直接按扰乱公务铐走,让你在留置室好好想想,‘了不起’的教官到底该是什么样!”

林晓原本拍着大腿的手猛地停了,抬头看着我身后走进来的两名警员,脸上的哭嚎瞬间僵成了懵——可这懵劲刚过,她就跟疯了似的跳起来,指着我尖叫:“你敢!何风生你敢铐我!我是教官,你们没资格!” 她冲过来要推搡警员,却被一把按住,只能挣扎着嘶吼:“你们这群人都不要脸!凭什么对我动手!我偏要闹,偏要让何同乐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我了不起怎么了,我就是了不起!”

我看着她被警员按住还在嘶吼犟嘴,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冲她吼道:“行了!你还要干什么啊!都被按住了还敢犟嘴?!”

“不管你是教官还是什么职业,先学会做个好人吧!一天到晚觉得自己了不起,眼里就没别人是吧?”我指着她,语气又急又狠,“别总想着否定这个、指责那个,你先搞清楚自己在狗叫什么!懂不懂什么叫人话,什么叫规矩!”

林晓被我骂得浑身一震,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疯狂瞬间褪成了懵——显然没料到我会骂得这么不留情面,连“狗叫”都撂了出来。可这懵神的劲儿刚过,她就跟炸了毛的疯狗似的,拼命扭着身子尖叫:“我没犟嘴!我就是好人!凭什么说我狗叫!” 她对着警员又抓又咬,声音嘶哑得变了调:“我了不起怎么了!你们就是不如我!否定你们怎么了!何风生你有本事杀了我,不然我就闹到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ScI是怎么欺负好人的!”

我看着她又抓又咬、疯疯癫癫的模样,彻底没了跟她掰扯的耐心,冷笑一声转头对鲁所长说:“行了,别跟她耗了,从头到尾就是个戏精女——自己演着深情戏,还逼所有人陪她搭台,不配合就撒泼,没劲透了。”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晓的伪装。她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了,眼神里的疯狂瞬间碎成了懵,僵了两秒后,突然爆发出更凄厉的尖叫:“戏精?我是戏精?!” 她拼尽全力挣脱警员的手,疯了似的往我身上扑,“我掏心掏肺喜欢何同乐,为了进ScI拼尽全力,你们凭什么说我是戏精!” 见扑不到我,她又转头砸桌上的文件,边砸边哭嚎:“我不是戏精!你们才是骗子!何风生是骗子!鲁所长是骗子!所有人都在骗我!我偏要演,演到你们信,演到何同乐来见我为止!”

我看着她砸文件的疯魔样子,最后一点耐心也磨没了,冲她吼得干脆利落:“行了!别在这儿耍疯卖傻了,干什么啊!赶紧走,要么跟你爸回家,要么跟警员走,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查案!”

这话一落,林晓砸文件的手顿在半空,转头瞪着我,眼睛里又红又肿,满是不敢置信的疯劲:“我不走!凭什么让我走!这是ScI,也有我的份!” 她往门口堵,张开胳膊跟拦路石似的,“要走也是你们走!女尸案不查,何同乐不出来,我死也不走!” 说着又要往地上坐,却被早有准备的警员一把架住胳膊,她蹬着腿尖叫:“放开我!何风生你混蛋!我不走!我还要闹,闹到你们服为止!”

我看着她被架着还在蹬腿叫嚣,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决绝:“行了!ScI没你这份‘闹出来的份’,何同乐明明白白拒绝你多少次了,还要怎样啊?!”

这话像把尖刀直接扎进了她的死穴,林晓挣扎的动作猛地僵住,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眼里的疯劲瞬间被一种破碎的懵取代——她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何同乐拒绝她”这件事摆上台面。但也就两秒,这懵就炸成了更凶的疯癫,她拼了命地扭着身子,眼泪混着唾沫星子往外喷:“他没有!何同乐没有拒绝我!是你们骗我,是你们拦着他见我!” 她盯着我,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不信!除非他亲口跟我说,不然我就不走!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要让他说清楚——他没有拒绝我!”

林父终于按捺不住怒火,铁青着脸冲上去,一把拽住女儿的胳膊,咬牙低吼:“丢人现眼的东西!跟我走!”

林晓被拽得一个趔趄,却突然跟疯了似的反手抓住门框,指节攥得发白,整个人死钉在原地不撒手。她不喊也不叫,只梗着脖子瞪着我,眼睛里又红又肿,泪水砸在地上,却偏偏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那模样,像头被逼到绝境、却还在死死攥着最后一点执念不肯放的小兽。

林父气得手都在抖,狠狠拽了她两下,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松手!你还要在这儿丢多少脸!” 可林晓抓得更紧,指节泛白,泪水越流越凶,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那双盯着我的眼睛,写满了不肯认输的疯劲和破碎的不甘。

我看着她攥着门框死不撒手的模样,语气里没了怒火,只剩点破窗纸似的无奈:“行了,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觉得自己和别的姑娘一样吗?根本不一样啊!” 我往前半步,声音沉了沉,“一上来就大喊大叫、撒泼耍疯,能让何同乐回头?能让案子有进展?有什么用啊!”

这话刚落,林晓抓着门框的手几不可查地松了松,肩膀猛地垮了一下。她还是没说话,只是埋着头,原本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垂了下去,泪水砸在门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方才那股子疯劲像是被抽走了大半,只剩点虚浮的倔强,撑着她不肯松开门框。

我话音刚落,林晓整个人都懵了,抓着门框的手彻底松了劲,身子晃了晃,眼神空茫地看着我,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信。愣了足足三秒,她突然哑着嗓子开口,语气没了之前的疯癫,只剩细碎的、带着哭腔的质问:“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啊?” 她往前挪了半步,泪水糊了满脸,“我只是想让他看见我……大喊大叫没用,那我要怎么做才有用?” 她盯着我,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告诉我啊,怎么做,他才会不拒绝我?怎么做,我才算和别人一样?”

我看着她满脸泪痕、抓着我话茬追问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戳破真相的疲惫:“你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何同乐早就拒绝你了,一次又一次,你还攥着不放、不肯放弃,图什么啊?”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一扎就破了她最后一点虚撑的劲。林晓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原本空茫的眼神瞬间聚了焦,里面翻涌着委屈和不甘,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晃了晃身子,下意识想再抓门框,手伸到半空又僵住,最后只是攥紧了衣角,哑着嗓子重复:“我……我就是不甘心……他明明之前对我笑过的……”

我越说越气,声音里都带了点咬牙切齿的狠劲:“笑?他对你笑过两次,你就觉得天大的恩情了,好意思吗?” 我指着她,字字戳得又快又准,“何同乐和何同祥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非要插进去横搅,把他俩逼得连面都不敢见,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啊?拆散他们有什么用!”

“你一个三年的高中同学,跟人家一路长大的兄弟比?配吗?” 最后那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总觉得自己特别、自己了不起,非要占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不撒手,简直不要脸啊!”

这话像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晓心上。她猛地往后缩了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眼泪“唰”地一下涌得更凶,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完整,只能含混地呜咽:“我……我没有……我不是要拆散……”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细碎的哭声,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再没了之前半点撒泼的力气。

我看着她蔫头耷脑、只会哭的样子,语气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连问三声,字字都带着压不住的强势:“行了!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啊?就算何同乐点头同意了,他哥何同祥能同意吗?我们ScI调查团全体成员能同意吗?”

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不同意!你真当自己是谁,觉得自己了不起啊?何同乐的背后站着的是我们所有人,是整个ScI!你想动他,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啊!”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林晓头上,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和无措,哭声戛然而止。原本攥着衣角的手死死绞在一起,嘴唇哆嗦着,眼里的不甘彻底被恐慌取代,整个人往后缩了缩,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没了。

我懒得再跟她掰扯,语气冷得像冰,挥了挥手,带着最后通牒的强硬:“别在这儿耗着了,赶紧走!何同乐的事、案子的事,都跟你没关系,别在这儿打扰我们去查案!”

林父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不等她反应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这次她没再挣扎,只是浑身发僵,眼神空洞地盯着ScI办公室的地板。被父亲拖着往外走时,她脚步虚浮,像个没了魂的木偶,连眼泪都忘了掉,只有被拽紧的手腕,悄悄泛红——再没了之前半点要“闹到服为止”的疯劲,只剩被碾碎的狼狈。

刚被她爸拽着走出两步,我的话像根火星子,瞬间点燃了她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林晓猛地回过神,之前的空洞和狼狈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炸了毛似的暴怒——她一把甩开父亲的手,转身就往回冲,指着我尖叫,声音劈得又尖又破:“我不走!凭什么说跟我没关系!案子是何同乐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疯了似的往办公桌前扑,桌上的文件又被她扫落在地,眼泪混着怒火往外喷:“你们凭什么赶我走!查案了不起啊?我偏不!我就要在这儿待着,就要打扰你们!” 林父慌忙去拉,却被她狠狠推了个趔趄,她红着眼瞪着满屋子的人,像头被逼急了的困兽:“谁也别想让我走!你们不让我见何同乐,我就闹到你们查不了案!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看着她疯砸文件的样子,忍无可忍地拔高声音,字字清晰地砸过去:“行了!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我们要去查的是一具女尸的命案,跟何同乐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我哥何同乐早跟这案子撇清关系了,是你自己非要把他扯进来,硬揪着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闹,有什么用啊?除了耽误我们查案,你还能做成什么!”

这话像盆冰水,瞬间浇在了她的怒火上。林晓挥着文件的手猛地停在半空,脸上的暴怒僵住,眼神里的疯劲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懵——她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似乎才刚反应过来,自己闹了半天,缠的根本不是案子的核心,只是自己臆想里的“何同乐”。

我盯着她僵在半空的手,语气里没了怒火,只剩点破真相的无奈与直白:“你自己好好想想,满脑子里面装的除了我哥何同乐,还有别的吗?”

这话一落,林晓整个人都定住了,挥着文件的胳膊“咚”地垂了下去,文件散了一地。她怔怔地看着我,眼里的懵劲越来越重,像是第一次被人戳穿心底那点翻来覆去的执念——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却没了之前的暴怒,只剩点无措的慌乱,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最后只是攥紧了拳头,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看着她攥紧拳头、浑身发抖的样子,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一字一句戳破她最后的伪装:“你搞搞清楚,你不是我们ScI调查局的调查员,没资格插手案子;更不是何同乐的什么‘妻子’,连他的朋友都算不上。”

这话像把刀,直接割破了她死死抱着的幻想。林晓猛地抬头,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眼里的无措瞬间被崩溃取代。她往后退了两步,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却顾不上疼,只是摇着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我不是……我只是……” 话没说完,就被汹涌的哭声堵了回去,之前那点虚撑的气势,彻底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看着她撞在门框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语气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却字字扎心:“你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就是他人生里,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而已。”

这话一出口,林晓的哭声骤然停了,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门框慢慢滑坐在地。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只有肩膀在剧烈地颤抖,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方才所有的暴怒、不甘、崩溃,仿佛都被这一句“过客”彻底碾碎,只剩一片死寂的绝望。

那声“过客”像最后一根稻草,林晓坐在地上僵了几秒,突然猛地站起身,没再哭,也没再闹,只是眼神空洞地抹了把脸,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虚浮,却走得极快,连头都没回。林父叹了口气,冲我们递了个抱歉的眼神,快步追了上去,楼道里的脚步声很快就远了。

办公室里终于静下来,董叔弯腰收拾起散落的文件,没多言语,径直走回了他的技术岗;赵嫂也拍了拍衣角,念叨着“总算清净了”,拎着菜篮子往门口走,说是要赶回家给孩子做饭。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清了清嗓子:“行了,别耽误时间。” 王思宁立刻递来案卷,何居然扛起勘查箱,骆小乙攥着笔录本,韩亮韩轩兄弟俩抬着工具箱,董玥董瑶姐妹俩拿着证物袋,赵彤丽赵彤橘也拎好了各自的装备。一行人跟在民警身后,脚步整齐地出了ScI大门,朝着民警家的方向走去——那具女尸还在等着我们,所有的杂乱都该告一段落,现在,该查案了。

我们跟着民警刚踏进他家客厅,就看见角落里缩着几个人——民警的父母攥着对方的手,脸色发白,嘴唇都在哆嗦;爷爷拄着拐杖站在一旁,原本挺直的背驼了些,眼神里满是惊惶,奶奶则靠在爷爷肩上,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看见我们一行人穿着勘查服、扛着工具箱进来,老人们吓得又往墙角缩了缩,目光死死盯着民警,又飞快地扫过我们,带着怯意和无措。民警叹了口气,放缓声音对他们说:“爸、妈,爷爷奶奶,这是ScI的同志,来查案子的,没事,你们别怕。” 可这话没怎么管用,老人们还是没敢动,只是看着我们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紧张,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我蹲在院子里刚拨开半丛杂草,看着土里露出的衣角,眉头拧成一团,忍不住出声:“这凶手也太胆大了,为什么偏偏把尸体埋在民警家的院子里?”

话音刚落,王思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凝重:“风生,你过来看看。” 我回头,见他蹲在屋檐下,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硬纸卡片,指尖指着背面,“我在埋尸点旁边的砖缝里摸出来的,背面写着字——‘你死了,房屋出租’。”

我几步走过去,凑着光看清了那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墨色还带着点晕染,不像是认真写的,倒像是急着留下什么。旁边的何居然凑过来扫了一眼,皱着眉:“‘你死了’?是说死者,还是说这房子的主人?” 王思宁把卡片装进证物袋,抬头看向民警:“你家最近有出租房屋的打算?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民警脸色一沉,摇了摇头:“没有啊,这房子是老宅子,一家人住了几十年,从没对外租过,也没跟谁结过这么大的仇。”

角落里的老人们听见“房屋出租”几个字,更是吓得往一起挤了挤,奶奶抓着爷爷的胳膊,声音发颤:“没……没租过啊……谁会写这个……”

我正顺着砖缝往深处扒拉,指尖突然触到张软乎乎的纸片,抽出来一看,是张皱巴巴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迹比之前那张更潦草,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火气。

“你们看这个。”我扬了扬手里的便签,声音沉了下来,“上面写着——‘你不要脸,凭什么把白衣女子杀死埋在院子里面,她可是邻居家的女儿啊!’”

王思宁立刻凑过来,眉头拧得更紧:“两张卡片了……这张像是在指责凶手?” 何居然蹲在埋尸点旁,抬头看向民警:“你家邻居里,有没有谁家的女儿经常穿白衣服?”

民警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哆嗦着:“对门……对门老张家的女儿!前几天还来送过饺子,穿的就是白裙子,这两天没见着人,老张还问过我……” 这话刚落,角落里的民警母亲突然“啊”了一声,抓着丈夫的手哭起来:“是……是小张姑娘?难怪这几天没见着……造孽啊!” 爷爷拄着拐杖的手晃了晃,奶奶更是直接捂住了嘴,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掉。

骆小乙赶紧把便签装进新的证物袋,抬头看向我:“风生,这卡片不像是凶手留的,倒像是有人知道死者身份,还看见凶手埋尸了?”

我们跟着民警往对门跑,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懵了——老张正坐在客厅择菜,他身旁的椅子上,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正低头玩手机,不是别人,正是民警说的“失踪女儿”。

空气僵了两秒,民警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声音都有些发颤:“老张,你女儿……没失踪?” 老张愣了愣,抬头看向我们,又看了眼女儿,满脸疑惑:“失踪啥啊?前儿个她感冒,在家歇了两天,刚好转。” 姑娘也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这群穿勘查服的人,小声问:“叔,出啥事了?”

我们面面相觑,刚压下去的疑团又涌了上来。这时,骆小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急促:“风生,你们快回来!我在死者身上摸到张纸!” 我们立刻折回民警家院子,骆小乙正蹲在尸体旁,手里捏着张叠得整齐的纸,展开后,上面的字让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面埋着张桂花的死的真相。”

“张桂花?” 民警猛地皱起眉,转头看向对门,“这不是老张他过世的老伴吗?三年前因病走的啊!” 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的两张卡片、活着的“白衣女子”、死者身上的纸条,还有三年前去世的张桂花……所有线索突然拧成了一团乱麻,原本指向“邻居女儿”的方向,瞬间拐向了更深处的过往。

我们还没从“张桂花是老张亡妻”的震惊里缓过来,刚跟着过来的老张听见“张桂花”三个字,脸色“唰”地就白了,猛地推开人群,转身就往自家院子冲——路过墙角时,他一把抄起靠在那儿的锄头,指节攥得发白,脚步踉跄却又极快,嘴里还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女儿站在门口,看着父亲疯了似的举着锄头往院子里冲,整个人彻底懵了,脸上的茫然瞬间被惊恐取代。她张着嘴,半天没敢动,直到听见自家院子里传来“哐当”的锄地声,才猛地回过神,声音发颤地追上去:“爸!爸你干啥啊!妈都走三年了,你挖啥啊!”

我们一行人赶紧跟过去,只见老张挥着锄头,一下下砸在院子中央的土地上,泥土飞溅,他额头青筋暴起,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嘴里反复念叨:“真相……啥真相……当年明明说病死的……” 他女儿拽着他的胳膊,哭着劝:“爸你别挖了!你吓到我了!有啥话咱跟警察同志说啊!” 可老张像是没听见,只是红着眼,攥着锄头的手更狠了,锄地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锄头“咚”地砸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老张动作一顿,颤抖着扒开浮土——一个褪色的蓝布包裹露了出来,边角都磨得起了毛。

他伸手把包裹拽出来,指尖发颤地拆开,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一沓泛黄的照片,全是张桂花的,有年轻时的单人照,有和老张的合影,还有抱着刚满月女儿的全家福;照片下面,压着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致老张”。

老张拿起照片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彻底懵了,眼神空洞地扫过一张张照片,半天没回过神。直到女儿哭着喊了声“爸”,他才猛地攥紧信封,指甲几乎嵌进纸里,哆哆嗦嗦地拆开。

信上的字写得很慢,墨迹时深时浅,他刚看了两行,呼吸就开始急促,眼泪“唰”地涌了出来。看到最后,他再也撑不住,蹲在地上,把信紧紧按在胸口,号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满是悔恨和崩溃:“桂花……是我对不起你……我咋就没早点发现啊……” 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手里的照片散落在泥土里,风一吹,轻轻晃着,像是在无声地回应这场迟来的恸哭。

他女儿蹲在旁边,看着地上的照片和父亲崩溃的样子,眼泪也掉了下来,却不敢再劝,只是小声地哭着,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母亲的照片,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我们站在院门口,没人上前打扰,只看着老张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压抑的呜咽,整个院子里,只剩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那封摊开的信,静静躺着,诉说着被埋了三年的秘密。

老张的哭声还没歇,我蹲在包裹旁,无意间瞥见旁边的土坑边缘,泥土颜色比别处深些,伸手一扒,竟摸到一片冰凉的布料——再往下挖了几铲,一具被洗得发白的尸体渐渐露了出来,身上的衣物早已褪色,却能看出是件老式的碎花褂子。

“大家小心,还有一具尸体。”我沉声开口,身后的人立刻围了过来,董玥董瑶迅速拿出勘查工具。刚凑到院门口的张小姐,余光瞥见土坑里的尸体,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转身扶住墙,弯腰剧烈地呕吐起来,眼泪混着生理性的泪水往下掉,连话都说不出。

老张听到动静,猛地止住哭声,通红的眼睛看向土坑,踉跄着站起来,扶着锄头凑过去,盯着那具陌生的尸体,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满是茫然和惊恐:“这……这个是谁啊?不是桂花……这到底是谁啊?” 他伸手想去碰,又猛地缩了回来,指尖发抖,刚刚平复些的情绪又乱了,眼泪又涌了上来,“咋还有一具……桂花的信里没说啊……这到底是咋回事!”

骆小乙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着衣物和尸体状态,抬头对我摇头:“尸体保存得比之前那具好,洗过的痕迹很明显,不像意外死亡。” 王思宁攥着笔记本,看向老张:“张叔,你认识这衣服吗?或者……三年前你老伴走后,附近有没有人失踪过?” 老张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只是盯着尸体,眼神里的悲痛渐渐被更深的恐惧取代,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栽倒,幸好被身旁的民警扶住了。

张小姐扶着墙,好不容易止住呕吐,抬头瞥见土坑里尸体的碎花褂子,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发颤,带着不敢置信的恐惧:“这……这衣服是嘉敏的……是我的同学,陈嘉敏!”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院子里瞬间安静。老张猛地转头看向女儿,眼睛瞪得通红:“嘉敏?就是那年总来咱家写作业的那个姑娘?她……她不是早就搬去外地了吗?”

张小姐眼泪掉得更凶,扶着墙慢慢蹲下来,手指死死抠着砖缝:“是她……这衣服我记得,是她生日我送的……当年她说跟爸妈去外地,可后来我再也联系不上她……我还以为她只是不想跟我玩了……” 她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爸,妈走的那年,嘉敏也不见了……难道……难道她那时候就……”

我蹲下身,仔细看着尸体领口的磨损痕迹,又看了眼老张手里的信:“张叔,你老伴的信里,有没有提过‘陈嘉敏’这个名字?” 老张慌忙低头翻找那封信,手抖得连信纸都抓不住,看了半天,茫然地摇头:“没有……信里只说她对不起我,没提任何人……咋会是嘉敏啊……桂花跟嘉敏能有啥关系……”

王思宁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下“陈嘉敏”三个字,抬头看向张小姐:“你最后见陈嘉敏是什么时候?她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提到你母亲?” 张小姐咬着唇,努力回忆着,眼泪还在掉:“就是我妈走后没多久……她来家里安慰我,说……说我妈走得有点奇怪,还问我家院子里最近有没有挖过土……我那时候难过,没当回事……”

这话一出,我心里猛地一沉——三年前张桂花的死、失踪的陈嘉敏、两具尸体、三张小纸条……所有看似零散的线索,终于开始往“三年前”那个时间点,慢慢靠拢。

骆小乙正蹲在陈嘉敏尸体旁检查指缝,指尖突然触到尸体衣兜里一张硬挺的纸,抽出来一看,眉头瞬间皱紧——那纸不是随意塞的,像是特意折叠过,边角压得平整,最顶上一行字,竟写着他的名字。

“这纸……是写给我的。”他声音沉得反常,抬头看向我们时,眼里满是诧异。我们瞬间懵了,齐刷刷围过去,凑着光看清内容,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纸上的字迹尖锐刺眼,和之前几张卡片的潦草不同,带着种偏执的狠劲:“你不要脸,必须和我结婚,林晓表妹林梓敏。”

“林梓敏?”王思宁下意识念出名字,转头看向骆小乙,“老骆,你认识?这跟张桂花、陈嘉敏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骆小乙捏着纸的指节泛白,脸色比刚才更沉,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林晓是我前同事,三年前辞职了……林梓敏是她表妹,之前追过我,我明确拒绝过,后来就没联系了。”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纸上的字,又看向两具尸体,“她怎么会把这个塞在陈嘉敏身上?她跟这案子到底有啥关系?”

张小姐听得一头雾水,扶着父亲的胳膊,小声问:“这……这是啥意思啊?怎么突然扯到别人身上了?” 老张也愣着,手里还攥着张桂花的信,茫然地看着我们:“警察同志,这姑娘的字……跟之前卡片上的不一样啊,咋还冒出来个要结婚的?”

我盯着那张纸,心里的疑团又多了一层——原本以为线索都指向三年前张桂花的死,结果突然冒出来一封写给骆小乙的逼婚信,写信人还是他前同事的表妹。这林梓敏,是死者?是凶手?还是藏在暗处的第三人?好好的命案,怎么突然拐到了骆小乙的私人恩怨上,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之前好不容易理清的头绪,瞬间又乱成了一团麻。

王思宁攥着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没落下,看了眼院里两具尸体,又扫过骆小乙手里的逼婚信,语气里带着几分茫然:“接下来如何?线索突然断了,还冒出来个林梓敏,跟之前的事完全搭不上边。”

我盯着那封信上“林晓表妹”四个字,又抬头看向院门外连绵的阴云,深吸了口气:“我觉得接下来的一下午的时间可能特别的——要么,能揪出林梓敏这条线的尾巴,要么,就得把三年前的事,再翻出来揉碎了查。”

骆小乙将信纸叠好塞进证物袋,脸色依旧沉着:“我先联系局里查林梓敏的下落,三年前林晓辞职后,她就没了登记信息,得调老档案。” 他顿了顿,看向我,“你们留在这里,再问问张叔和张小姐,有没有听过‘林晓’或者‘林梓敏’的名字,重点查三年前,有没有陌生女人来过院子。”

“我跟你一起查林梓敏。”董玥突然开口,举了举手里的勘查箱,“这信上除了字迹,说不定还有指纹,我先回去做比对,能更快锁定人。” 董瑶点点头,接过话:“那我留下帮王思宁记录,张小姐刚想起三年前的细节,说不定还能回忆起更多。”

老张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攥紧了拳头:“警察同志,你们要查啥尽管问,只要能弄清桂花和嘉敏的事,我啥都记得!就是……这林梓敏,真能跟她俩的死有关?”

我拍了拍老张的胳膊,目光落在那封逼婚信上,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不好说,但这信特意塞在陈嘉敏身上,绝不是巧合。林梓敏敢把信写给老骆,还提‘必须结婚’,说明她要么跟老骆的过去有关,要么……是想用这封信,把我们的注意力从‘三年前’引开。”

话刚落,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民警跑进来,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李队,局里刚收到匿名邮件,说跟张桂花案有关,附件里的照片……是三年前老骆和林晓、林梓敏的合照!”

我们几个瞬间愣住——原本以为只是意外冒出的私人恩怨,竟真的跟三年前的时间点,扯上了勾连。这一下午,恐怕要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凶险得多。

【调查日记第3期(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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