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无异样，向凝晚才继续吃着牛排。
“念念，我吃饱了，先到楼上去了。”向凝晚吃的不多，只吃了三分之一的量，就站了起来。
向念瘪瘪嘴，“母亲吃的好少！”
“我的胃口本来就不大，乖啦。”向凝晚摸了摸她的头。
向念只能点头答应。
向凝晚也没有和顾衍律打招呼，在这里，他们仿若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她完全就把他的存在当做了空气。
她永远是用淡漠的目光看着他，也不多说话。
“母亲的胃不好，所以吃的很少，如果吃多了就会吐。”向念补充道一句，顾衍律才想到中午她喝了一碗汤可能已经是她的极限。
顾衍律感觉到了肺部有些气喘，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烫，他发了短信让林毅过来。
用完餐后，他交代向念，“念念陪陪你母亲，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向念诺诺地点点头，“好，父亲，您的脸有些红？”
“不碍事，就是热了些。”顾衍律淡然一笑，然后出了门。
幸好林毅已经在门口等他了，“送我去医院！”
“顾总，你没事吧？”林毅看到他的样子问道。
顾衍律感觉到有些气喘，脸上的红点点越来越多了，他摇摇头，“无碍，送我去医院就行。”
到了市人民医院，秦淮自然看到他这个病号，直接就配了药水，给他挂上了点滴，“你不知道你青红椒过敏啊，过敏还吃，你不要命了啊！过敏也会导致呼吸困难引起死亡的。”
“我不是好好地呆在这里挂点滴了么。”顾衍律反驳了一声。
季淮没好气地说：“我都提醒过你几次了。”
“很多次。”
“你就是没有好好听。”
“晚晚回来了，所以我并不希望她担心。”顾衍律回应着他。
季淮哀叹道：“你们和好了？”
顾衍律摇头，“任重而道远。”
“如果是我，也并不想原谅你。你就好好挂吧，我去查房了。”季淮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要去原谅他。
三年来无数次想到那一件从手术室里拿出来的血衣，他都彻夜难眠，隐隐作痛，何况是向凝晚，那一块肉是从她身体里生硬拔出，都说女人流产的痛比断了一根肋骨还要疼。
她现在所有对他的冷漠，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挂好了点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林毅才看到顾衍律脸上的红色退却了，方才觉得身体舒畅了不少，他吩咐林毅赶快驱车回去。
向凝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见到向念正在收拾，她问：“你一个人在吗？”
“你还想要谁在呢？你并不想要他在不是吗？”向念很机智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所以他出门了吗？脸上的红色斑点并不是意外。
“念念，以后在饭菜里不要加青红椒了。”向凝晚交代道。
向念想到今天在牛排里加了很多，“你不是喜欢，我特意加的，往常我是不加，我看你中午吃青椒牛柳很是喜欢，我以为你喜欢青椒。”
在美国这么久，她总是避免吃青红椒，所以向念一直都不知道，而顾衍律却做了青椒牛柳，但是他必然知道自己过敏，处理的时候大概也是戴了手套，那一道菜，他没有碰。
“以后不要做便是了。”向凝晚说了一句。
“好。”向念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这么晚了去哪里？”
“不需要你来知道，忙完了就去休息吧，明天是你第一天上学，衣服我已经从衣柜里给你准备好了，你去面试的时候，我准备了巧克力，到时候分给同学。我从未带你和同龄人相处过，这些基本的礼仪，希望能帮助到你。”向凝晚已经为她准备就绪。
向念扶着向凝晚的手臂，“谢谢母亲如此周到，对我来说虽然是一个挑战，但是我相信我不需要你为我担心。”
“自然，我们念念是最好的。”向凝晚从不吝啬赞美她。
不过，从各方面来说，她确实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可是她太过耀眼了，“还有别暴露你的身份。”
“知道了，我也并不需要你们的身份来证明我自己。”向念肯定地回答道。
“那就去洗澡睡觉吧。先适应一个人睡。”向凝晚命令道。
向念蹬蹬蹬跑去洗澡了。
等向凝晚洗漱好之后，来到向念的房间，她已经睡着了，在她公主般的小床上，她替她关了台灯，盖了盖被子，然后慢悠悠地退出到了房间。
客房的灯未亮起，已经快要十点了，许是不回来了吧，她猜想到，或者他的身体真的出现了什么反应，她也不得而知。
回到了主卧，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习惯性地走下楼梯，感觉人在打哈欠，潜意识又在寻找酒的踪影。
什么时候，她已经离不开酒了。
她很清楚顾衍律的酒都摆放位置，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了那里，打开了柜子，随手就可以拿到一瓶红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红酒的水准已经达到酒店服务生的熟练程度，她曾和韩勋笑言道：“如果我不拉大提琴，或许我可以去卖酒那边开红酒瓶？”
“你一定会偷喝完那边的酒，所以人家不敢招聘你！”韩勋还这般取笑她。
对酒的痴迷程度，她无可救药。
顾衍律对红酒也颇有研究，所以他有配套的水晶红酒杯，绝对是上品，不过现在于她来说，酒不过就是个让人入睡的好利器。
并无其他，喝酒像是已经成为戒不掉的瘾。
一个人，黑漆漆一片，她连灯都不开，坐在了沙发上，酒瓶已经过半，她却闭着眼睛，感觉到酸痛。
忽然刺眼的灯光啪的一下照耀在了她的脸上，她红彤彤的脸颊曝光在了灯光下，她蜷缩在了沙发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咪。
顾衍律大步一迈，从玄关走进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浓烈的红酒气味，他马上走到了客厅，果不其然，她真的在喝酒。
上前一把夺过她的酒杯，她醉憨憨的姿态在他的眼前一览无余，睡袍的带子松懈着，露出了半个香肩，连脖子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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