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句话引起了伊什基的兴趣。
“你想说什么,老头子?”
邵天僧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你抢走你未婚妻那男人,正是秦洛未婚夫的弟弟。”
伊什基双目睁圆,跨前一步,大声质问,“你说什么?”
“秦洛的未婚夫是她的远房表哥,那个人的姓你也知道,赵家二公子,就是你的仇人啊。你说这事巧不巧?秦洛与赵大公子有婚约的消息,就在你未婚妻跟二公子跑了之后的一个月。”
“什么意思?”伊万基眼睛里怒火如喷发的火山,炽热的将坠进里的人全部烧成灰。
武夫的脑子就是不好用,难怪女人都跟别人跑了。
邵天僧心里鄙视着伊什基,脸上却笑意融融。
“你好好想想当年的事,为何未婚妻会突然和其他人跑了,更是在结婚典礼这么重要的场合。明明这一切都可以避免,即使不选择你也不至于在当天如此羞辱于你。”
伊什基不大好使的脑子开了窍,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按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故意的?”
邵天僧郑重的捋了捋胡须,“没错。当年的内幕我知道一些,这些都只是在上层流传,你这个小子不知道,可我,倒是听到些风声。”
“别卖关子,快说!”伊什基咄咄逼人,竟直接命令起邵天僧来。
邵天僧眉目不悦。
要不是看在你小子有点用处上,老夫才不会受你这窝囊气。
邵天僧这个人就是能忍。
虽说这火气总憋着容易毁了身子,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是邵天僧一贯以来的座右铭。
面对无法匹敌的强者或者处于形势下,都会忍着放低自己的姿态,待时机一到,便如那咬了农夫的蛇,定一口置人于死地。
所以邵天僧怒火往下压,心里不舒畅却不表现出来。
“当年那赵家二公子看上了你未婚妻,扬言若是不与他好,便要杀了你。你那未婚妻本以为只是个玩笑,没想到婚礼当天竟然真带着人,一堆打手过来要毁了婚礼,杀了你,这才有了之后的事。你可知,你那未婚妻为何会被赵二公子挂念上?”
“为何?”伊什基嘴唇苍白,脸上肌肉颤抖。
“秦家这几年越发示弱,而赵家因攀附上了与罗斯家族不分伯仲的东野家族,秦家为了也能够横插一脚,便拉扯着秦洛与赵大公子的联姻。可这二人互相看不上眼,赵大公子又是个花天酒地的种,几天几夜都不回家,就没那结婚的打算。那怎么办?联姻势在必行,那秦洛虽不喜大公子,却不得不依着她父亲的意思去讨好那二世祖。这左来右往,发现大公子与二公子关系极好,几乎二公子提的建议,大公子都会欣然接受。只要二公子在大公子身边为她美言几句,这桩婚事不就成了?所以,为了讨好那二公子,便将你的未婚妻送了出去。”
“不可能!艾米莉亚怎么会认识那个臭乌龟!没见过面怎么肯定那王八会喜欢!”
“哼,认识?这还不简单?你那未婚妻说到底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天天勾勾搭搭,这不,有一次不小心得罪了别人,恰好被秦洛看见了。秦洛救了她,却见她样貌不凡,便设局引她与二公子相见。这一来二去,日久天长的,就生了感情。那女人见了有权势的也是一副攀登的嘴脸。再加上那秦洛有意无意的总在二公子耳边说着好话,对那女人产生好感是必然的事。”
真相带来的冲击太过巨大,伊什基双腿绵软,顿感无力,砰然跪在了地上,一脸的颓废。
“所以,这罪魁祸首就是秦洛。若不是她,你怎会落得被众人嘲讽的下场。”
咬咬牙,伊什基从地上站起来,问着邵天僧。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点道理伊什基心里还是有谱的。
这老头子突然在这时候说了这么多,当然是要利用他。
以现在的情况,无非就是利用他去对付秦洛。
虽然不喜别人拿自己当了靶子,但他现在,心里充满了对秦洛的仇恨,也无所谓利用不利用。
左右这娘们他早晚都要收拾。
邵天僧见伊什基已经被说动,余光斜了一眼还在鞭打光墙的洛娘。
光墙的裂痕多了起来,裂开也在扩大,想必要不了一时半刻,那光墙便会被拍碎,散裂。
“你说,一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女人,家族上下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这个女人最怕什么?”
伊什基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就懂了。
“哈哈,这种事,老子很愿意干!”
啐了两口吐沫,伊什基目光如狼,盯紧了洛娘。
听到他们谈话的洛娘气的直接呕出一口血。
这两个极品简直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竟然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呵,她秦洛是会乖乖束手就擒之人?
“伊什基,我劝你还是不要被那老奸巨猾的臭老头给蛊惑的好。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地位相差有多大。别到时出了这墓室门,你连个完整的尸身都见不得。”
“哈哈哈哈,”伊什基仰天长啸,“那又怎样?我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辈子就算我再怎么拼死卖命,也抵不过你们这些个二世祖。今儿个我就挺而走险,偏要拿下你这个死娘们!”
这话没把洛娘气死。
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真是不识好歹。
给他生路他不要,看来今日她是必须要大开杀戒了。
洛娘脸色变得冷酷,看着这二人仿佛在看一坨死猪肉。
其余几人都不想卷进这战场,悄悄地后退,避开战斗的中心。
他们没有与大家族匹敌的勇气和实力,如今跑来出这个任务,也是为了多赚点功勋,能避免的还是尽量避免吧。
若是他们参与了进去,等到东窗事发,他们就是一马当先的替罪羊。
所以几个人很聪明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退到了管口附近。
水流还稀稀疏疏地在管道里流淌。
不知为何,麒麟嘴里透明的水,竟然染上了蓝色,如星空,如大海,若是再有星光闪烁,就可自组美好的风景了。
洛娘也不拍打那光墙,竟然退回去,坐在地上休息。
邵天僧脸色不大好看。
这光墙维持都要消耗他很多能源,若是秦洛这厮不早点打破光墙,他的身体恢复始终都不会达到鼎盛。
秦洛晚出来一分钟,他的胜算就少一点。
所以邵天僧见洛娘一副清心寡欲,别人的事情高高挂起的模样,心里一横。
算上洛娘身边那两个青年,他要对付的就是三个人。
加上伊什基,二对三也是相当费力。
那几个人瞧那副样子也不愿出手帮忙,不过他手里有筹码,威胁过一次,第二次就信手拈来。
“几位,事到如今,还要置身事外,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邵老,我们尊你一声邵老,是对你的尊重。但这可不说明,我们就任你拿捏。”
一个穿着日本武士服,腰间别着一把武士军刀,扎着小辫子,浓眉大眼的男人正气凌然地说道。
这邵天僧打得什么主意,他们心里清清楚楚。
这种时候不插手才是最明智的。
不管是罗斯家还是秦家,哪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虽然武士出自东野家族,与罗斯家不分上下,但他也不过是一个打手而已,还没自信到家族高层会为自己摆平麻烦。
真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被推出去当炮灰。
邵天僧听了这话也不恼,如此回答在他的预料当中。
“各位对邵某人有些误会。我邵天僧向来不愿与他人结仇,又怎会把你们往火坑里推?”
“邵老这话说的可是自相矛盾啊。刚刚还说我们置身事外,要我们插手帮你,现在又说不往火坑里推。你背靠罗斯家族当然有底气,不过我们,还是更看重这条命。”
“呵呵呵,此言差矣。”邵天僧对上伊什基淫秽又凶残的眼神,使了个眼色,伊什基抽出绑在背后的木仓,来到光墙处,对着一点,猛烈开火。
两个青年护在洛娘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伊什基“自毁长城”。
破了这堵光墙,他们三人要拿下对面那二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要其他人不出手,结局毫无逆转的可能。
但这邵天僧嘴皮子利索,又善忽悠人。
只听那邵天僧对其他人说,“秦家虽说是帝国势力庞大的一支,但与罗斯家族比起来却差的远了。若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打断。
“秦家虽说比不上罗斯家族,但在地域庞大,鱼龙混杂的帝国来说,罗斯家也并非只手遮天,敢随随便便对诺大的秦家出手。更何况,邵老你,不过是罗斯家的一个幕宾,如何能让罗斯家族为了你,与秦家为敌?”
这话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上。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不愿意掺和到其中。
“贸然动手当然不能。”邵天僧并未反驳眼镜男的话,“不过,若是这秦家自寻死路,你们说,该当如何?”
听闻此话,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不知邵老,此言何意?”
洛娘把他们的话听进心里。对邵天僧接下来要说的话极为上心。
自寻死路?
她倒要看看,这邵天僧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众所周知,秦家与赵家联姻,约莫不出几个月,这婚事定会提上议程。可你们有所不知,这赵家,竟想一家独大,不知道联合了什么势力,竟然不把帝国军队放在眼里,五次三番的推拒上头下达的命令,已经彻底惹恼了总统大人。”
“不过,这也不足以对赵秦二家产生多大的影响吧?就算是总统大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此话无错。但差就差在,赵家与地下势力密谋的计划被帝国军队知道了,如今怕是焦头烂额,忙着应对军队的骚扰呢。”
“此事当真?”眼镜男眼睛一亮。
若真有此事,帝国自然不会放过赵家,与赵家又有联姻关系的秦家自然也难逃罪责。
若是这赵家一倒,秦家也捞不到好,说不准直接就覆灭了呢。
就算东野家再怎么想保住赵家,也无法越级,越过总统的指令擅自行动。
帝国虽说被各个家族占据,但最高指令依然是他们的总统大人,无人可以违抗命令。
世家的力量与帝国军队比起来,那可就小巫见大巫了。不然,也不会留着总统统治他们到现在。
“邵某何时说过谎。”邵天僧笑意森森,瞥了武士一眼。
武士的脸震惊扭曲。
这事他都不知道,东野家上下对此毫不知情。
虽说他只是家族的一个打手,但若是出了此种大事,也必会听见一些风吹草动。
所以这赵家定是背着东野家私下里与莫名的势力达成了合作。
这边巴结着东野家,那边又暗地里要把这些家族搞掉,玩的好一出仙人跳。
简直就是狼子野心,回去后,定要禀明家主,给那赵家颜色瞧瞧。
话说到这,众人心里都有了谱。
感情对上秦家不但没事,还能缴功,有此等好事,他们若是不出手,岂不是太蠢了点?
但万事还是谨慎的好。
眼镜男心里意动,但却向邵天僧要证据。
“我们现在关在这里,出不去,刚刚那阵巨响过后,通讯器的信号也被切断了,无法与外界联系。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法取证。我们又如何相信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这好办。”说着,邵天僧从衣服中又掏出另一枚普通的通讯仪。
打开,将联络的内容给众人看了看。
竟然是罗斯家的高层与邵天僧的通信记录,上面清楚的写着,帝国第七军团,已经围困了赵家,悉知了赵家全部计划。
秦家也被第十三军团困在家门里监禁,完全出不去。
众人面面相觑。
但又转念一想,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镜子,多了一抹疑惑。
“若真是这样,为何邵老刚刚发生争执的时候,顾忌颇多,不直接下死手,还要威胁我们?”
愤怒的武士一拳砸在墙面上,砸出个凹坑,听到此话,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