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最痛的条件
“提要求？”08眯起了双眼，眼底闪过一缕森寒，他看着不二：“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讲要求？就算我提出来，你能做到吗？”
这才是最致命的！
这辈子，除了陈之外，还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却拿不到的，陈是唯一的例外，也是仅有的例外，所以，他还能提出什么要求？
“有没有资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承受。”不二声音平缓，是的，他们提什么要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拼尽全力去做到。
能承受？
08瞳孔微微缩了缩，有些淡淡的戏谑，仿佛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真是让人讨厌的执着啊，就像曾经的陈一样。”
从不屈服，也不讨好，仿佛骨子里都流着同样的不屈的血液，真是让他感到苦恼，好想毁灭啊！
感受到他身体里突然泛起的诡异的兴奋，凖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嗜血因子又开始活泛了起来，微微皱眉，转而看向不二，这固执的少年和固执的她一样，都不愿意低头呢。
他轻叹了一口气，“任何要求吗？”
‘记住，只要是凖开口你都答应’
琅的话语在脑海里浮现，进门的时候又看到他似乎受伤的模样，不二便选择了相信他：“是的，任何要求。”
“既然如此，那就……”
“慢着！”08突然间出声，硬生生地打断了凖的话语。他抬眸，目光在他与琅之间扫视了一个来回，忽地‘呵’了一声，“原来如此。”
闭了闭眼又睁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凖，这计策你觉得，对我惯用吗？”
闻言，凖神色微微一沉，却是没有说话。
其实他并不知道琅的所作所为，但是从不二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再加上琅为樱一求情，他大概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无奈之下，只得明里暗里地帮忙了。
谁让他俩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弟弟，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希望他们受伤。
只是樱一这次的罪大了些，想要插手也无处可循。
即使08答应能流放也是生不如死，因为行刑的时候，会按照叛国罪的罪责，在她脸上刺上永不消除的‘叛国’二字。
让她每到一个地方都被千人唾万人骂，永远都抬不起头，没人愿意卑微地活在别人的有色视线里，哪怕是他也一样。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叛国罪的犯人都会被要求戴上一个数码项圈。
那项圈上有他们的生平事迹和所犯罪孽，供检察官记录和检验。
同时项圈上的晶石上有无穷无尽的高压电和禁制，能克制人犯的能力还能重击他们。
若是她被戴上，她就会变成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被送到流放地点还要被打BX-3号体能弱化激素。
一旦打了那个，身体立刻就会变得跟十岁的孩童一样羸弱，这样她就真的完了，即使被送到狎妓营也是无法反抗的，那后果……
凖整颗心蓦地一窒，他很难想象她被流放到那些地方的后果，当然，他也不想她死。
正如琅所说的那般，她保护了帝国三十多年平安无事，如今想要换取自由的下半生也无可厚非。
所以他才会想要救她，提出流放，不过是想中途动手罢了，虽然有些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若是琅替她流放，他就有办法从中做手脚，不但不用刺字戴数码项圈，还能秘密让他流放到一个安宁的宇宙位面，再通过一个特殊的途径找回即可。
当然，关键还是要看琅和不二的配合，他是不能够再说话了，若是再开口，08说不定真的会就地处决她。
心思百转不过眨眼之间，凖便将眼前的利弊后果分析了个通透，他微微敛下了眼睑，果然不再说话了。
和他十多年的战友了，他想什么08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出点儿的，只是有些不敢苟同罢了。
一向唯命是从的他，感情少得可怜，也不需要感情，毕竟他又不是人类，感情这种累赘自然是不需要的。
可他现在莫名地感到了有趣，本来处决樱一在他看来就是件小事罢了，但是琅站出来了，不二这个地球上的少年也来了，就连凖都开口想要和不二谈条件，他忽然间就觉得有趣极了。
有种非常刺激的感觉，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二十年前的时候，那时候他成功地教导她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屠戮者，可惜现在反骨了。
但现在又有了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就要马上杀死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人，看着她身边的人为她兵荒马乱才会觉得刺激吧。
“哦，说说吧，”08压抑着心中那泛滥的极度心烦，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两腿交叠在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琅：“既然已经商量过了，那就说说看，你们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琅硬撑着站直了身体，既然完全被看穿了他也就不再隐瞒，直接开口道：“我的确有告诉不二我们的所在之处，但是并没有商量交换的条件。”
“所以条件还是由我提吗？”08反问道，语气有着淡淡的嘲讽，刺在琅的心头，很是不舒服。
想要驳斥些什么，但却被凖侧头睨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不赞同，他也就不说话了。
“呵呵，”08低了低头，淡淡的声音从口中溢出，似笑非笑的感觉，复又抬起看向了不二：“无论什么条件你都接受吗？”
“嗯，无论什么条件。”不二点头了，即使心里在不安着。
听到这句话，08笑了，嘴角扬起很淡很淡的弧度，但确确实实的是在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罢了。
他左手抛了抛手里的一块芯片，右手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良久之后，他才停下了动作，看着对面那长相姣好的少年，忽地轻声开口：“记忆，我要所有有关她的记忆。”
记忆！！！
倏地，不二双眸猛然一睁，垂在身侧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栗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涩哑，说不出一句话语，瞳孔也在颤抖着，有些发热了。
然而，对面的08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又听他冷笑着补充道：“不是你，而是你们所有人！”
啪嗒~
一滴泪从眼角滚落，不二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