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握紧了拳头。
顾世一脸挑衅地凑过去:“你这私生女起码也有七八岁了,怪不得总不让我碰,原来你那么小的时候就被……”
“我劝你最好立刻闭嘴。”苏离眼神发冷。
“还钱,”顾世小声道,“把我在你身上花过的钱都还了,连利息一共五万,我保证帮你守住这个秘密。”
“那你不如先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张脸。”苏离缓缓开口。
顾世有些迷惑,瞪着她:“死女人你在说什么?”
苏离冷冷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知道如今这时代一夜暴富的最快方式是什么吗?哗众取宠。就凭你这张同时散发着滑稽、愚蠢、堕落和腐朽的令人作呕的脸以及毫无逻辑、胡搅蛮缠、能使蛮力绝不带脑子的行为方式,一定会大大满足镜头之外的好事者们猎奇的心情。哦,怕你不懂,说得更简单点,就是,像你这样的奇葩大家最爱观看和讨论了,话题度意味着流量,流量意味着变现后的种种获利,比起找我乞讨,这种……”
“够了!”顾世的书念得再少,脑子再不好使,也听出来苏离的主要目的就是在贬低他,由内而外的那种,偏偏每一个形容词都说到点子上,扎进了他的心。
“贱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明天我就让你名声扫地!”他刚跟人打过一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否则早动了手,他继续大吼,“你听到了没……”
“发什么疯!有没有素质!是人吗你!没看到边儿上就是手术室?要发神经去大街上发去,这里是医院,有病赶紧治!”
一体格魁梧的白衣男天使突然推门走出来,满脸横肉,目光锐利如刀,不知道是遇上了疑难杂症,还是在家被老婆骂过,看起来心情极度糟糕和暴躁,恶狠狠瞪着顾世的脸。
顾世被怼得有点懵,但显然在对方面前讨不了好,威胁地看了一眼苏离之后,愤然离开。
苏离顺着他离开的脚步看着一会儿,然后在他消失的拐角处看到一道短发女人的身影。
那短发女人匆匆一晃而过,快得让苏离以为自己眼花。
回过神来后,越想越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貌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在外面等了五个小时,小雪所在的手术室门上的灯终于熄灭。
门刚一打开,她就飞奔过去。
主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在后面,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好好照顾她,让她慢慢恢复,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苏离差点喜极而泣。
小雪被推回病房没多久,穆佑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离正处在喜悦之中,对这通电话并没有来得及感到意外,刚一接通就激动地说道:“穆佑年,谢谢你!我爱死你了!”
“爱”这种字,对于一向流氓无赖作风的苏离来说,激动的时候一般都是乱用的,类似于“谢谢”的最高级。
可是却把一向正儿八经的穆佑年影响得不轻,半天都没有回过来一句话。
“穆总?”苏离稍微冷静下来,疑惑道,“打错人了吗?”
“没打错,是找你的。”穆佑年说道。
他已经从苏离第一句中获得了想要询问的信息,所以瞬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幸好苏离不是那种会冷场的人,叭啦叭啦把小雪的情况说得更详细了一些,最后又重复道:“谢谢你,你是我最大的恩人!”
这次倒是没有说什么“我爱你”。
穆佑年的心情算是稳定了下来,道:“谢不谢的没必要。”
苏离主动接了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
穆佑年听着手机里传来对方信誓旦旦的声音,嘴角微微扬起。
两人没有再多聊什么,挂了电话。
小雪的麻醉剂效果还没过,一直昏睡到半下午的时候。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离连忙打起精神警觉起来,因为医生嘱咐过麻醉剂效果过了之后疼痛会明显起来,而小雪是个小孩子,更是怕疼。
在苏离期待而带着一些紧张的眼神中,小雪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真棒!”苏离一开口就笑着看夸赞了一句。
她是真的觉得小雪太棒了,这么小一个孩子生病做手术全程不哭不闹,甚至还有意说话安抚苏离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小孩儿在看到苏离的那一瞬间也笑了,眼神纯澈干净,天然拥有治愈人心的力量。
“一睁眼就能看到苏离姐姐,真好。”小雪轻声说道。
苏离说:“以后姐姐每天都会过来陪你,直到你完全恢复,然后就可以和姐姐一起回家啦!”
说完她就有些纠结。小雪现在已经被她从孤儿院接了出来,这之前一直都呆在医院里,但是病好后势必要和她住一起。
可是她现在的住宿情况,再把小雪带过去……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苏离姐姐你在想什么?”小雪开口问道。
苏离急忙恢复神情笑道:“当然是在想等你出院后带你去吃什么好吃的啦!”
一大一小凑在一起稍微聊了几句,苏离便赶紧让小雪休息。
她留在这里陪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只好离开。但想到医院的护工细心体贴,就也没那么不放心。
周日她还要去孤儿院例行看望那里的小孩子们,再帮里面的把她养大的工作人员们分担一下工作。
因为是和回锦园的方向一致,差不多顺路,所以路上并不耽误时间。
到孤儿院的时候天色还早。
这次过来,里面的几个负责照顾孩子的阿姨脸上都显出担忧神色,一问之下才知道院里很多小朋友得了水痘。
水痘容易传染,稍不留意就传开了,苏离小时候也经历过这种事情。
阿姨们工作量加大,忙不过来。
苏离留下来分担一部分工作,直待到天全黑了才离开。
回去之后,屋子里黑漆漆的,穆佑年竟然还没有回来。
想到昨晚他说今天的工作最多只需要半天时间,苏离就有些疑惑,拿出手机,差一点电话就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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