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找我们来了？”我问。
“可能吧！”刘胖子起身走出去，准备要与她理论。
青婷姑娘到了二楼往我们这里瞅了一眼，我和刘胖子走过去，却被对面来的两个伙计给拦住了。
梁子小声劝我俩，“刚才没听到吗，这女的已经被董家二少爷花钱雇去陪酒了。”
青婷姑娘果然转身去了对面，进了董长生的包间，那房间里的桌子上摆满了银子。其他房间里的客人也没闲着，红翠楼的姑娘们全员上阵，热闹非凡。
“咱这怎么没来姑娘啊？”我同刘胖子回了包间，“是不是把咱给忘了。”
“咱没花银子呗。”梁子解释道，“这些女人眼睛亮着呢，谁舍得花钱，谁是穷鬼，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走到梁子面前敲敲他腰间的碗，“麻烦把你的饭碗先收起来，已经严重影响你胖哥泡妞了。”
“你说咱二两都花光了，连个姑娘都没混上。”梁子拍拍胸脯，“我啥时候把银子花的这么窝心过。”
我心想也是，二两全给了那老鸨，居然也不给送上来个姑娘，“你们等着，我去讨要一个来。”我说着就往外走。
“不用了！”刘胖子眼睛不离对面包间。
“我擦，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女人了吧。”我在胖子面前挥挥手，“之前她可是个小姐出身，是你说的是嫖客给办的后事，现在虽然活着，可还是老本行。”
刘胖子抱着膀子，“我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些线索，她不主动找咱，咱又不去找她……”他慢慢分析道，“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儿，就咱的经济实力，以后就基本告别红翠楼了，哪有什么机会再碰见她。”
我们正聊着，对面包间的帘子放了下来。刘胖子瞬间拉下了脸。
我从没见过胖子脸色这么难看过，实在看不下去，“你等着，我去给你请过来。”
刘胖子站起来拦住我，“你别找事，他门口三个跟班，你能对付的了？”
“这事得动脑子。”我指指自己的头，“去这么多人也没用，你就在这坐着等好消息。”我走时拽上梁子，“你得跟我来，待会儿能用得上你。”
我和梁子沿着回字形的二楼走廊绕了过去。
“你叫我干啥？”梁子问我，“我可打不过他们。”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谁让你打了，你说你会偷东西吗？”
“不会！”他回答的很干脆。
“说实话！”我瞪了他一眼。
“会！”
“那就行。”我把他拉到一边，安排道，“待会儿我想办法把那些人引开，你知道你要怎么做吗？”
“进去偷银子！”梁子满脸的天真。
我摸摸他的头，“你他娘的太聪明，以后我跟着你混！”
我们两个小碎步走起，“待会儿记住，能拿多少拿多少，别抠门！”我最后吩咐一句。
走到董长生的包间门口时，被三个看门的跟班给拦住了。梁子很有眼色，随即假装路过，没有停留，直接到了门口的另一边，扶着护栏。
我伸手将这几个人扒开，“怎么了！路过都不行啊。”
说话间，我隔着帘子往里瞄了一眼，那姑娘正坐在董长生的腿上饮酒，桌子上的大把银子还在。
“哎呀，人生苦短，必须性感——”我嘟囔着。
来了个小伙计，对我训斥道，“我家少爷在里头喝酒呢，你别在这瞎嚷嚷。”
我没搭理他，继续喊道，“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别喝这么多了！”说完，我又往里瞟了一眼，那姑娘觉得是在说她，往外瞅了一眼。
我俩对视几秒，被董长生给打断了，“是谁在门口喧哗，影响了青婷姑娘的心情。”
董长生来者不善，居然把青婷姑娘留在了包间了，他一个人走了出来。
三个跟班纷纷向他讲明情况，指着我，“是这小子，赶都赶不走。”
我见时机已到，可房间里留有青婷姑娘在我意料之外，梁子迟迟不能下手。
“我是来要人的。”我理直气壮的说。
董长生大笑一声，“说说，怎么个要法。”
“青婷姑娘陪客人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我比划着，有理有据，主要是怕他们打我，“先前我胖哥拿了银子，请姑娘唱歌，可歌还没唱完，就被你抢走了。”
就在这时，小风撩起了帘子，我看到青婷姑娘正在鬼鬼祟祟将桌子上的银子往腰包里搓。我擦，你倒是给留点儿，不然待会儿怎么跟董长生拼财富。
我着急给梁子使了个眼色，梁子瞅瞅包间里，无奈的摇摇头。
我只好临时改变策略，大喊，“青婷姑娘，歌还没听完你就跑来了，太失规矩了吧。”
眼看着青婷姑娘吓了一跳，将搓好的银子又倒回去点儿，赶紧整理衣服，隔着帘子回应，“歌都唱完了，你们没听见，哪能怪我！”她说话声音明显紧张。
董长生没了耐性，“听到没，人家青婷姑娘都说了。”他招呼旁边的三个伙计，大喊，“给我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子！太扫雅兴！”
董长生说完先给了我一脚，随即三个跟班围上来，在我身上一顿乱捶。
我使劲给梁子眨眼，被撂倒在地上时不忘喊道，“帮忙！”
梁子根本没有领会我的意思，直接趁乱钻进了包间里，我在几个人狭缝中看到，梁子进了屋与青婷抢着往自己包里搓银子，一男一女十分安静，动作娴熟，谁都不愿意揭穿谁。
“狠狠的打！”董长生狠毒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心想这下完了，全他妈不在意料中，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却被人拽着头发。我一手抱着一个人的腿，直接撂倒了两个，另一个家伙仍然拽着我的头发不放。
只觉得身后一阵风，一个伸着腿的身影从我头上飘过，那家伙瞬间倒地了，头顶的身影落下来，我抬头一瞧，是刘胖子。
“你他娘的才来！”我埋怨道，“我都挨打一会儿了！”
“刚才我还以为挨打是你的计谋之一。”刘胖子将我扶起来，拍拍我身上的土，“你没事吧。”
“没事，都是皮外——”
还没等我报完平安，我被董长生一脚踹在了脸上。
“有事了——”我险些要昏迷，嘴里嘟囔着，“这下有事了——”
楼上楼下的人都来围观，老鸨子叫人来拉架，梁子搓完银子也参与了进来，直接骑在一个跟班身上，压住不放。
刘胖子不顾别人打他，一心瞅准董长生，拽着他的辫子，在脖子上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