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宿看着镜子里映射出的惨不忍睹，放在钟小溪肩膀上的手不由得紧捏。
抬手，轻轻覆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依旧能够看到图腾模样，只是少了他的血液加持。
“你真狠心！”男人声音狠戾，硬是隐忍着心中的怒火。
聂宿深蓝色的瞳孔有些湿润，他闭了闭眼睛，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儿揉碎了，抱在怀里。
可是她的拒绝那么明显，让他有些踟蹰。
钟小溪耳边熟悉的低音炮轰然炸响，再加上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她混沌的脑海，瞬间有些清明。
赶紧将衣服拉好，眼中早就回旋了泪水，低着脑袋，打算匆匆离开这里。
果然不敢喝酒，喝的她有些人畜不分了。
钟小溪踉踉跄跄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甩开聂宿拽她胳膊的手，奈何怎样都是徒劳。
她笑着悲凉，抬头，直接撞上了聂宿依旧沉稳没有丝毫变化的绝世俊容。
“我狠心？！我就是再狠心，也不会利用我爱的人，不会伤害我爱的人。你呢？！事情做绝了，能怪得了谁？”钟小溪低吼。
聂宿看着她猩红的眼睛，一把拽过钟小溪的胳膊，将她搂进怀里。
可是，钟小溪哪能如他所愿。看着聂宿刚好伸在她面前的手，张口，直接狠狠的咬了上去。
把这些天来的愤恨以及悲痛欲绝全部都发泄出来。
聂宿没有丝毫动作，任由钟小溪咬他。
就算是深蓝色的血液顺着小女人的脸颊滑落下来，也没有丝毫动作。
钟小溪能感觉到口中的液体，她愣住了，为什么他不反抗？！为什么？
缓缓松开口，钟小溪的酒意已经被这血淋淋的一幕给吓的半醒了。
被聂宿禁锢在怀里，她动弹不得，钟小溪苦笑：“为什么？！既然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喂红药，让我忘记以前发生的种种。这样自欺欺人，有用吗？”
钟小溪声音空灵，像是听不真切一样。
聂宿本来不觉得什么，但是钟小溪的话如雷贯耳！
手上的力道缓缓松了下来……
钟小溪见状，直接从他怀中抽出身，踉跄摔了出去，堪堪扶住一边的椅背。
“不知道答案？！那我告诉你，没有用。你能骗我一时，骗不了我一辈子的。聂宿，你这个人，劣迹斑斑。我走了。”钟小溪醉酒的迷糊，尽管是认识这人是聂宿，但是说出的话，依旧带着嗔意。
说完低着脑袋摆摆手，她都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恶魔，这家伙竟然自己跑上来怼她。
他凭什么！
钟小溪走的时候，还不忘将椅子上自己的皮衣外套带走。
要不然穿着这戏服出去，非得冻死她不可。
聂宿站在原地，像是脚底生根一般，脚步挪都挪不动。
溪儿，她想起来了。
那些，在天政的千般不好，万般不好……
他连追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钟小溪下了楼，走出长安谣。
外边的温度瞬间变得很低，冻的钟小溪打了个哆嗦。
她看着天上洋洋洒洒飘下的雪花，转身，看了眼二楼看台上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