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看到灯光亮着时，猜测的结果一样，何清清没有走。
她的床靠近门，季默推开门，抬眸一眼就看到她，她坐在床头看书，看的专注，听到开门声，眸都没抬一下。
季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尽量小声地关上门，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把书包放床下桌上，然后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等她洗完衣服的时候，何清清已经睡着了，书放在枕边。
外头走廊的灯到点准时灭了。
季默拿着手机，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关了灯，然后打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爬上床睡觉。
一夜无梦。
季默六点半准时醒过来，偏过头看向斜对面床铺，床铺已经空了。
静躺了一会儿，缓缓坐起来，顶着困倦的脸，下床飘进卫生间洗漱。
“季默。”叶淮宁一看到，笑容就从脸上浮现，日光照耀下，极其灿烂，冲她招手。
看到他，季默脚步慢了一拍，又立马恢复正常，背着她的猫耳书包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等着跟你一起去培训室呀。”叶淮宁把一个袋子塞给她，季默下意识接住，低头，是学校门口那家卖早餐的早龙家的豆浆跟黑森林三角蛋糕，“谢谢，能给一下收款码？我把钱转给你。”
季默抬起脸，看他。
“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困扰？”叶淮宁脸上灿烂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试探。
“是有点。”季默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实诚地回答他的问题，她其实不太会处理感情，只能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我不希望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能也不想接受除他以外的异性的好。”
顿了几秒，季默：“对不起，如果让你受伤了。”
“好吧。”叶淮宁鼓了下腮帮子，脸上重新挂起笑，“你跟我说了你心里所想的，那你能听听我心里所想？”
季默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嗯。”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不然等会就来不及了。”今天培训室会来一个外校的老师给他们培训，八点到，叶淮宁率先迈开脚步，“我也不想骗你，其实我挺难过的，知道为什么我不跟培训室里其他人一样喊你学姐，而是喊你名字吗？”
她隐约知道，季默安静的没有说话。
他过了五六秒左右，说：“喊你学姐，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被固定住了，可我又不想只当你的学弟，又不想你把我跟其他人放在一样的位置。”
“其实我没有期待过会有跟你在一起的一天的，但我就是不自觉的想对你好，你不用感到有压力，因为对你好，我也很开心。”
季默转过头看向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也转过头，跟她的目光对上，像是怕她不信，眼神认真且真诚地说：“真的。”
季默盯着他看了两秒，问出一直很想问的问题：“是因为那包感冒剂？”
那是去年发生的事，冷墨当时还没跟她在一起。
她见他咳嗽咳的挺严重，想起书包里有感冒冲剂，犹豫了许久，唐突打扰了他。
那是他们第一次交集。
后来就是ACM区域赛回来，他楼梯间表白。
“也是也不是吧。”叶淮宁估计也想起来，脸上的笑意跟浓了些，“我确实是因为感冒冲剂注意到的你，然后慢慢的、稀里糊涂的就喜欢上了，感觉你跟其他人很不一样。”
这听人表白咋那么难为情呢？
“盒盒盒。”季默干笑着撇开头。
“我还是继续喊你名字吧。”叶淮宁像是下了决定般道，目视前方，奶白的脸镀了层暖色，气息干净又真诚：“就算不能成为你的依靠，你也别只把我当学弟，”歪过头，看她，“情人当不成，总还能做朋友吧？”
气氛总算明快了起来。
季默嗯了声，“那就多多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