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藫?”
枵昴听了直接从座位上窜起来,“你说她是孟藫?”
上次小公主中毒便是她出的力,枵昴心里一直记着这笔账,没想到他还没去料理,这人倒亲自找上门儿来了。
“应该是。”
王伯是个稳妥的人,说话向来自留三分,他会这样说,就证明八九不离十了。
“我出去看看。”
枵昴脸色难看态度坚决,眼神儿里还带着几丝狠戾,这明摆是里头有什么事儿啊。
“诶。”
景恪叫住他,“怎么了?”
虽然孟藫没少干给人添脏的事儿,但景家人是并不知情的,还当她是二十四孝好弟媳,预备将人名入族谱呢。
枵昴言简意赅,“她明里暗里的害过小静不少次,我怕她乱来。”
“对了,让家里的保镖和下人都躲起来,别伤着了。”
景恪吩咐王伯去组织组织秩序,自己也急急忙忙的跟上去,生怕出什么事儿。
“孟藫,你想干什么?”
枵昴和人碰面的时候,这位名义上的天妃已经打倒不少人了,这儿明摆着就是来砸场子的。
“呦,陛下。”
孟藫见着他一点儿都不怕,反倒是得意的笑了,“您也在这儿?”
“也对,你我夫妻长久未见,总要碰个面儿培养培养感情。”
你说什么?”
景恪听这话有点儿刺耳,“你们是……夫妻?”
可陛下喜欢的不是小公主吗?这些天俩人的相处他是看在眼里的呀,莫非……遇到了海王?还同时惦记着自己妹妹和弟媳?
这也太荒谬了吧。
枵昴只觉得头疼,当时就不该为了那一时的安宁封她为妃,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还白白毁了自己的清欲。
其实旁的都不要紧,若是小公主误会了,他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事实上,她好像已经误会了。
“是啊。”
不等枵昴反应,孟藫就自顾自的应了,“我是他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天妃。”
她还是多多少少的存了那么一两丝分寸的,后边儿这名词特意压低了声音,要不然暴露了身份又是麻烦。
景恪明显不开心了,“你和小静,是什么关系?”
“我……”
枵昴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偏偏这孟藫最喜欢帮人解释,“您是说小……小姐呀,她早已嫁做人妇略,和我们前后脚成的婚,就连大婚的仪式,还是我们夫妻给她主持的呢。”
“我夫君看在我的面子上出了不少力。”
景恪看着她兴致勃勃介绍的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竟是这样。”
枵昴神色惊慌,生怕这位大哥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不管是出于对小公主的心思,还是对付孟芃的事儿上,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可他这张嘴也是邪了,就像被施了咒似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哥,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怪我呀。”
也不容得他有什么反应,孟藫便又开始表演了,“您知道,我对景劾是一片真情从未变过,只是他……我身份低微,被人强占也实在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苟且偷生,只盼有一日能够为已故的丈夫报仇。”
“景劾死的实在是太惨了。”
“孟藫,你不要信口雌黄。”
景劾看她那个哭哭啼啼的模样,实在是来气,这不摆明了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心口雌黄?”
孟藫这个感情也挺到位,一嗓子喊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你说我信口雌黄?”
“今天当着大哥的面儿,你敢说景劾的死与你无关,你敢说在处置景劾的时候你没有存着私心?你敢说景劾的死不是你和孟婆一手造成的?”
她这是相准了枵昴心中有愧。
几遍景劾的死和他关系不大,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可景恪却误会了,看向枵昴德尔眼神儿中已有怨恨疏离,“这么说……劾儿是你害死的?”
“不是。”
枵昴实话实说。
“你还在狡辩。”
孟藫压根儿就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景劾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
“血染四方,枵昴,你当真狠心。”
“我……”
这大约是天帝从降生一来头一回受这样的冤屈。
这场景,是孟藫一早就预想到的,他自然乐享其成。
“大哥,你别拦我。”
要不说这伪装之事太气人,明明是为了泄私愤还要装成大义凛然的样子,“今儿我就是来为景劾报仇的。”
“顺便除掉这个不仁不义心狠手辣的天帝。”
眼看着这人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枵昴不着痕迹的挡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这会儿又吵成这样,虽然没有人敢靠近,但难保暗处不会有人在观察,若是施法让人家看了去,后边儿还不知道生出什么麻烦事儿来呢。
“进去。”
枵昴将人押住往里走,看向景恪的眼神儿里带着请求。
好在景恪是个通情达理的,不至于在这儿和他掰扯,几人也算顺顺当当的进了别墅。
不过,看得出来,这位大少爷也是动了脾气的,“王伯,吩咐下去府上所有人带薪休假三天,半个小时内让他们离开,一个人都不许留。”
“是。”
王伯应着,虽然猜出他们可能有什么机密之事要研究,但还是觉得奇奇怪怪。
嫌下人碍眼退下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尽数离府这样苛刻,不过……带薪假期谁都喜欢,所以上上下下的执行力可谓一流,二十分钟不到,整个景家就空空荡荡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枵昴已经将孟藫绑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和谐的画面。
“大哥,他是害景劾的元凶,你要替景劾报仇,要不然他死不瞑目啊大哥。”
孟藫还挺执着,都落到这般处境了,还不忘游说呢。
“这是真的吗?”
虽然他们兄弟情谊深,景恪也一度陷入弟弟之死中走不出来,但他依旧谨慎,不能因为谁的一面之词就化身复仇工具。
“还是让我来说吧。”
孟芃从外头进来,因为门口没有人把守的缘故,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孟婆?”
之前因为游静的关系,他们见过一两面。
“许久没见过大少爷了。”
孟芃是个谦和懂礼的人,好好打过招呼才问,“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来给大少爷将当时的情况。”
“来龙去脉,我应该是最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