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紫越说什么，古婳继续说：“你还记得，你闯进无情殿的密室，了无生息躺在地板上的那个女孩吗？”
“你好好看看，我还是当年的模样，没有变。”
“你明知道那个时候我被刺瞎了双眼，我怎么看得见你。”
凌紫越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问？还是心底，他已经开始相信古婳了？
“可你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瞎，我就躺在那，我亲眼看着，你明明有机会杀了寂影，可是你心软了，中了寂影的诛仙散，才被他重伤刺瞎双眼的，是也不是？”
“你……”
是，她说的，都是真的，可她当时满脸淤泥血污，根本就不辨样貌。
当年没有看清花灵的脸，也是他最大的遗憾。
“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力气，不然也不会让你中了寂影的致命一剑才救走你。”
古婳说着说着，竟是满脸泪痕，“你又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也是重伤在身，却还要带着你躲避招摇山无处不在的雷阵，是有多难受。”
“好不容易到了三生河，我以为我可以逃出去，可你却不行了，招摇山的怨气侵蚀了你的身体，你的伤口开始腐烂，化脓。”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逝去。”
“所以不等你同意，强制给你吃了扶桑，魂飞魄散。”
“至于后来的事，我便不清楚了，我是在三生河底看到了朝崖的记忆，看到他叮嘱你，要找到我的转世，不能让我妖变，以免扶桑妖心落入寂影手中，前魔尊复活，生灵涂炭。”
“如果没有朝崖，没有天符，我早就死了，可我转世后没有任何记忆，突然有一天，有个人告诉我，我的命运之所以这么悲惨，是因为我把天符遗失在了霜霜身上，只要拿回天符，我的命运就会扭转。”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夺回天符，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去伤害过任何人。”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寂影在操控，我还差点以为，我一个小小的婢女，真的掌控得了白家。”
凌紫越明显不信：“那你现在是恢复了记忆？”
“是，两年前，我偶然掉进了三生河，看到了朝崖的记忆，寂影自知事情败露，把我锁到雷谷，日日受雷劫之刑，也意外恢复了我扶桑的记忆。”
“凌公子，你可以不认我，我救你，本来也不需要你还救命之恩，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拿回天符，你应该知道天符现世的可怕，难道你要看着苍生百姓置身于水火吗？”
凌紫越静静的听着，听着古婳述说的点点滴滴，那都是当年的真相，一字不差。
不……
不可能的。
古婳是花灵。
霜儿怎么办？
他心乱如麻，眼中掩饰不去惊恐，“是寂影，是寂影告诉你的对不对？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寂影确实知道的不少，可是有些话，有些事情，只属于我们两个人，就算寂影也不知道，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帮你回忆。”
“三生河畔，我口吐鲜血，抚着你的白发，我说，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颜色……”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