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陨不禁鼻腔一热，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算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大不了我们把他们打回去就是。”
“你！”
莫倾城气炸了，这句话应该是她来说的好不好，谁给他的勇气越俎代庖了？
“我不记得是谁在来的路上吓尿了，如今却充起大尾巴狼来了，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掉了大牙。”
莫乾阴阳怪气地说道，作为莫倾城的首席狗腿子，总得做点什么，否则说不过去不是？
莫陨闻言，脸都黑成锅底，但他岂是省油的灯，“说谁装大尾巴狼呢？实力低下，只会溜须拍马上位的家伙！”
“谁是谁清楚，怎么，不服气？要不，来照量照量？”
莫乾丝毫不退让，若是莫雪绯便罢，他还没怕过这个顶替他人名额的家伙。
“打就打，谁退缩是孙子！”莫陨撸起袖子，一副不跟莫乾干一架就不肯就此罢休的架势。
“够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准备干架之时，执法长老发话了，脸沉如霜。
“试练还没开始，你们就先窝里反，成何体统？试练路上你们还这样，怎么可能争取到名额？还不如趁早放弃回去，省得丢人！”
莫问确实怒了，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家看笑话就算了，这样一盆散沙，怎么可能通力合作？
不说学院子弟，哪怕是其他家族势力的子弟都轻易将他们瓦解。
毕竟，进来灵泉山就是竞争对手，少一个是一个，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名额被别人抢了去。
期望所有世家势力的子弟都同仇敌忾，一至对外针对学院子弟，那就想多了。
只要还存在利益冲突，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发生。
因而，执法长老才一再强调，试练的过程中，最危险的不是妖兽，不是试练本身，而是，人！
莫乾和莫陨两人脖子缩了缩，悻悻然退了回去，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众想要看戏的家族势力子弟都兴趣索然地散了。
唳！
一道飞行妖兽的长啸，整个虚空都被遮蔽，所有人都抬头仰望。
“咦？是学院的长老到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一道黑影欻地从飞行妖兽背上一跃而下。
嘶！
不少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那可是万丈高空，换作普通人，落地的那一刻就要成为肉饼的节凑。
那人就那样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只见一名玄衣中年男子飘然而落，此人轮廓分明，剑眉星目，双眸炯炯有神，气息收敛，俨然就是一位绝世强者。
“竟然是天雷院的外院长老封不凡，据说他老人家已经拥有问鼎天人境的实力，平日里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他怎么亲自来了？”
“封长老么？好雄浑的气息，看来他已臻地煞境大园满，半只脚踏入天人境，难怪敢从万丈高空跃下。”
“年过四十就能冲击天人境，整个赤霄大陆除了传说中的赤霄剑帝，应该没第二个人了吧？果然人如其名，不凡呐不凡。”
封不凡对四周的议论不为所动，始终嘴噙着意味不明的淡笑，与在场各家族势力的领队长老点头致意。
但所有人都只是寒暄几句，都很自觉地做到点到即止。
封不凡相当满意，享受着下位者们的敬仰和敬畏，抬头望了望天色，施施然地开口。
“时辰已到，灵泉喷发的时辰是明日午时，各家才俊要在那之前赶往山顶，至于收获多少，全凭你们各自的造化。”
封不凡扫视在场众子弟，目光所到之处，一众子弟都低下了头，在莫倾城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是小倾城么？你果然来了，本长老看好你哟！”
莫倾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喜出望外，当即抬头挺胸，鼻子都快翘到天上。
都看到了没？天雷院的外院长老竟然认得她，对她高看一眼，这就是实力。
莫雪绯不禁冷嗤，嘟哝了一句，“死到临时还不自知，果然是胸大无脑。”
声音很小，但几名莫家子弟都听到了，莫倾城嗤之以鼻，认为只是莫雪绯羡慕妒忌。
家族大会过后便是赤霄学院招生的日子，她已经是风院，不，应该说是神风院的外院弟子，还得到天雷院外院长老的青眼。
莫雪绯会心生妒忌，她也能理解，哼，想进学院？也得看看她有没那个命。
学院的水深着呢，还好她醒目，刚进学院就抱上了大腿，不知道这次灵泉山试练，他有没有来。
莫倾城想着想着，有些失了神，连封不凡宣布开始，她还在魂飞天外，直到莫敏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此时，许多家族子弟的已经冲进了灵泉山，就连莫雪绯等人也已经先行一步。
“慢着！”
莫倾城冷声喝斥，她追了好一阵子，才追上另外几人。
莫雪绯等人都玩味地看着她，这大小姐又想做什么？
“莫问长老说了，我们一路上要互相照应，我是本家大小姐，这队长之位我就当仁不让了，这一路上，你们都得听我的！”
莫倾城有些得意，不可一世地斜睨了几人一眼。
“不错，倾城小姐身份尊贵，又是学院弟子，还得封长老青睐，哪怕是学院弟子想必也会给几分薄面，能跟着大小姐，是你们的福气。”
莫乾不失机会地上前说道，把“狗腿子”的作风阐释得淋漓尽致。
莫钺瞟了莫倾城，唇角动了动，仿佛是在讥讽着什么，转身就飞掠而去。
莫芸看了眼莫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眼莫敏和莫乾，笑意玩味，“你们自求多福吧。”
说完，便追着莫钺离开。
自从族地试练之后，莫芸就对莫钺产生莫名的依赖，唯他马首是瞻。什么“本家大小姐”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屁。
莫雪绯则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从另一个方向出发。
莫陨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末了还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们不跟白痴一路，否则，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莫雪绯会那样说，就连莫钺和莫芸两大莫家顶尖子弟，都不屑与莫倾城一起行动，就很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