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已经分不清是虞婉尘还是程天梦了。
按照左宾铁定要去程家探查态度的行程来看，遇见程天梦，而那个大嘴巴女人在左宾这儿一通询问的事儿是免不了的。
反之虞婉尘昨天晚上的故事，又成了加持左宾猜测的砝码。
没招，完全没招。
见过左宾和虞婉尘在一起的人实在太多了，甚至左宾主动搜一搜，网上还有不少他在鉴宝会场与虞婉尘拥抱的画面。
冷处理是最好的结局…总好过陆午泽逼着询问左宾，虞婉尘和陆程霜，他到底选哪一个吧。
……
程家，内厅大堂。
左宾脸色还是难看，不过他隐藏得很好，不至于让程毅和程老爷子发现什么。
程天梦本来打算出去玩的，可看到左宾过来，一时间，她又觉得自己即将寻找的同龄玩伴比起左宾差了个档次。
不，差了太多。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女生，她们总对强势、事业有成、有责任心且帅气逼人的男生，有着天然的崇拜感。
不过程天梦并没有坐多久，就被父亲赶出来了，显然接下来的话题，并不适合她这个女儿听。
堂内、
左宾先是与程老爷子寒暄一番，询问老爷子病情恢复得如何后，才转入正题，他开门见山：“这个，有件事儿晚辈回来后，有些不太理解。”
“古殿在晚辈成为鉴宝会冠军后，已经是浙省文化圈的大热门投资项目，晚辈想着程老爷子之前所说的有钱一起赚，巴不得程家能在古殿这儿入股点儿。”
说着说着，左宾自己先笑起来：“到时候古殿给程家的回报，比起其他投资者只会只高不低啊！”
“可是，程家却选择了按兵不动。”
闻言，程老爷子和程毅面色一怔。
左宾的确够直接。
程老爷子略作沉吟：“唉~老夫之前的确有此想法，可这件事儿内忧外患的因素太多了。”
内忧外患…左宾眯眼：“程老爷子的意思是…”
程老爷子摇头道：“程家在杭市共有十五间铺子，一座拍卖场、一家文化公司和两家上市公司。”
“这些摊子在外人来看，的确庞大得没边儿，可在我们看来，家族的每一步走向都如履薄冰。”
言至于此，程老爷子笑道：“不怕说一句寒了左小子的话…古殿这才起势半年啊，半年时间，古殿的布局已经完全不比程家弱。”
“杭市鬼市大把手换人了，是左小子的人，齐家和张家彻底没了，周家虽说还有周楚撑场面，却也是名存实亡。”
“一个个被古殿鲸吞蚕食，老夫也害怕程家成为下一个齐家啊！”
果然如此…程老话罢，左宾嘴角微呡。
八手老大说程家可能在摆谱，没想到这家还真有这么点儿意思。
左宾笑问：“这应该是程家的内忧吧，那外患…”
程毅接过父亲的话柄，接着道：“外患…文家的文天娇前段时间从海市回来了。”
他道：“文天娇乃是海市山家家主二公子的妻子，可那二公子是个玩世不恭的主，之所以老二家门还能在文家撑住场面，文天娇的个人能力功不可没。”
“所以山家老家住山海，一贯喜欢他这个二儿媳妇，某种层面来说，文天娇的行踪、态度也能代表山海老爷子的态度。”
“其他的，我相信古殿的风公子已经告诉左小侄儿了吧。”
程毅说的是文天娇在他古殿门口转悠几圈，却始终没进去的事儿。
左宾颔首：“知道，所以…程家接下来是要以杭市文家和海市山家马首是瞻？”
程毅摇头道：“马首是瞻显得我程家也忒没骨气点儿，不过夹在文家山家和古殿这三尊庞然大物面前，程叔实在是很难为情啊！”
这老家伙埋汰人倒是有一手…左宾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意味。
说什么夹在古殿这尊庞然大物面前…古殿就算起势，短时间在程家面前也绝对算不上庞然大物，而程毅又没有当着他的面表态…
成年人的对话方式、行事方式很麻烦，但又很简单…没有明确地表示同意，那就算拒绝了。
拒绝，同样是程家的态度。
这与程毅在这他这儿掩饰他曾去文家，结果灰头土脸、面色难看出来的意思是一样的。
到了这一步，左宾也不好再坐在这儿了。
水货起身抱拳道：“若是这样，那晚辈就先不打扰程老爷子和程叔了，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程毅和程老爷子也连忙起身：“呃…听左小侄儿这意思，接下来你的古殿，这是要问鼎浙省文化圈了？”
这是要和文家开战了？
“程叔就别折煞小侄儿了，有文家和程家珠玉在前，小侄儿的古殿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能发展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就很不错了。”
“告辞。”
左宾再一拱手，转身离开，程毅和程老爷子并没有启足相送。
“小东西倒是口气大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家是古殿的附庸势力呢。”
左宾一走，程毅冷哼道。
“小家伙决心很盛嘛！”
程老爷子也抚须一笑，他转头望着儿子：“文家那边的意思呢？”
程毅耸了耸肩膀：“等海市那边给古殿传递过来压力，日后可分享程家两成的利益。”
“他娘滴，也是个打发叫花子的主啊！”
“可这文家还真就惹不起。”
程老爷子先是骂了一句，随后叹息。
单说程家举家族之力，碰一碰文家的文化力量，他们程家完全不虚，问题是文家玩的是综合力量，这一方面，程家就弱了太多。
何况文家背后还有海市山家支撑。
古殿是起势了，且听小道消息，古殿的背后支持者正是浙省长天，问题是海市山家能成为那边的超级家族，和海市机要所的关系也绝对比任何人想象的要深。
背景斗法，谁都不虚谁，所以最后的较量极有可能是双方背景约定俗成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三大势力单打独斗。
到时候，古殿那点儿经济体量能被山家按在地上摩擦。
他们投诚在文家和山家这边，不丢人。
退一万步再说，这场即将展开的暗斗是古殿胜了，他们程家就一定会被古殿吞食？
未必、
他们手里可还握着事关左尚田的大秘密，除非左宾不想要那个消息。
所以，程家才是稳坐钓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