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窗棂,给客厅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暖光。
邬君梅拎着几个印着烫金logo的购物袋推门进来,鞋跟叩击地板的声响清脆,刚换了鞋,就瞥见厨房方向走出来的身影。
宋思明系着条灰格子围裙,袖口挽到小臂,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糖醋排骨,鬓角还沾了点细碎的水珠,瞧着竟有几分寻常居家男人的温和模样,若不是知根知底,谁都会以为他是个顾家疼妻的好丈夫。
他迎上来,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语气也放得格外软和:
“老婆,回来了?快洗手过来吃饭,我特意给你做的糖醋排骨,照着菜谱学了半下午呢。”
邬君梅将购物袋随手搁在玄关柜上,目光淡淡扫过他,又落在那盘色泽诱人的排骨上,这才施施然走到餐桌旁坐下,双臂抱在胸前,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着倒是像模像样的,不过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宋大秘书还有这般好手艺?既然这么会做,那以后家里的晚饭,就都交给你了。”
宋思明连忙点头,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将筷子递到她手边:
“好,没问题,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邬君梅没接筷子,自己拿起一双筷子,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
酸甜的酱汁裹着软烂的肉质,味道竟当真不错。
暖黄的灯光落下来,淌过她白皙细腻的脸颊,衬得那截莹润的脖颈都泛着淡淡的光,平日里的冷厉被柔和的夜色冲淡,竟显出几分难得的娇柔。
宋思明看着看着,竟有些失神,手里的汤勺悬在半空,忘了动作。
“怎么了?看傻了?”
邬君梅咽下嘴里的肉,抬眸看他,眼底漾着点笑意,是今晚第一次真正的笑,明艳得晃眼。
宋思明猛地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忽然举起手,语气郑重得像是在做什么承诺:
“老婆,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一定和任何女人都保持距离,但凡有女的在场的饭局,我能推就推,绝不踏进去半步。”
邬君梅夹菜的手顿了顿,唇角的弧度依旧,可眼底的笑意却倏地淡了下去,冷得像结了层薄冰。
她放下筷子,指尖轻轻叩着桌面,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宋思明,我不知道你这是在试探我的忍耐度,还是真觉得自己本事大到无人能敌。
我今儿就把话撂在这,这次让你停职反省,不过是个小小的惩罚。再有下一次——”
她微微倾身,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进宋思明的眼底:
“我能把你从泥地里拔起来,送上如今的位置,也就能让你哪来的,回哪去。”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连窗外的风声都仿佛停了。
宋思明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攥紧的手指微微发颤,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压抑的沉默里,邬君梅却忽然站起身,脸上的冷意一扫而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拎起玄关的购物袋,冲他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娇俏:
“老公,你今天做的菜真好吃,我得好好犒劳犒劳你。等着我。”
话音落,她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带上门。
不过三分钟的光景,卧室门再次打开。
邬君梅走了出来,身上换了件绯红色的真丝睡衣,衣料轻薄,勾勒出曼妙的身段,肌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肩头锁骨若隐若现,平日里的强势被柔媚取代,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宋思明的眼睛倏地睁大,呼吸都漏了半拍。
邬君梅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轻勾住他的领带,微微踮起脚尖,吐气如兰,声音带着勾人的软:
“老公,这么看着我,是想要吗?”
宋思明喉结滚动了一下,积攒了一晚上的忐忑与窘迫瞬间烟消云散,他低笑一声,伸手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卧室走去,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当然想。”
邬君梅的笑声清脆悦耳,混着他低沉的嗓音,在暖融融的夜色里,传遍了整个屋子。
——
宋思明将邬君梅抱进卧室,脚跟往后一勾,“砰”的一声带上门,隔绝了客厅里的暖光与烟火气。
他俯身便去吻她,滚烫的唇瓣急切地覆上她的,带着失而复得的慌乱,也带着几分压抑了许久的缱绻。
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力道重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唇齿间的辗转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连呼吸都染上了灼热的温度。
邬君梅起初还勾着他的脖颈回应,柔软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汗湿的后颈,指尖的微凉熨帖着他的滚烫,惹得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喟叹。
可下一秒,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他撑在床榻的手肘狠狠压住,几缕发丝被碾得生疼,尖锐的牵扯感顺着头皮蔓延开来,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瞬间蹙紧。
“嘶——”
她想也没想,扬手便朝宋思明的脸颊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宋思明的吻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直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邬君梅,脸颊上迅速浮起一道清晰的红痕。
胸腔里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眼神瞬间冷了几分,方才的柔情蜜意荡然无存。
他攥紧了拳头,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正要开口质问,邬君梅却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衣领,仰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几分歉意的软,又带着几分惯有的娇蛮,指尖轻轻揉着他泛红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懊恼:
“谁让你压我头发的?”
宋思明浑身的戾气瞬间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尽数泄了去。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底的怒火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奈的纵容。
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指尖拂过她泛红的头皮,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我真是太不小心了,都压到老婆头发了,肯定把她压疼了。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低哑又温柔:
“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