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齐忍不住想，是不是程清卿在这里多久，陈白尘也就在这里多久？
所以，刚刚她问自己的那句话是有了自己的考量？
他们打算重新在一起？想到这，张行齐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安……
对方眼中的怔愣陈白尘尽收眼底，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随你怎么想。”仿佛张行齐的猜测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似乎是想到对方是所作所为，陈白尘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她没你这么龌龊。”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再明显不过了。
程清卿不会像他那么不知检点，她连他对她好的机会都不给……
张行齐无奈道，“你又如何知道我怎么想？”
“倒是你，别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有多深。”程清卿回了京城之后他们的接触他也是知道一些是……
他顿了顿，“那些消息，是你撤掉的吧？”
“是我。”
张行齐点了点头，他本来不知道是他做的，但看他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她知道吗？”张行齐接着问，是因为程清卿并没有告诉自己……
陈白尘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阴鸷的光芒，仿佛在盘算着什么，“你有能力撤掉，却又不撤掉的原因是什么？”
陈白尘凌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只警告你这一次，倘若你敢伤她我定饶不了你！”
张行齐脸色微变，看着他冷静地答道：“你也是。”
直到他离开，张行齐握着伞柄的指节微微又收紧，指腹摩挲着伞柄上的细密纹理。
这下可真是伤脑筋了……
计划的意外在于陈白尘对程清卿多年后依旧的偏护……
……
陈辞言回老宅陪两位长辈吃饭，却在客厅见一个小小的女孩。
小小的身影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画画。大约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可爱的小辫子。
“奶奶，这谁家的孩子？”
陈老太太翻了页杂志，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女孩，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不知道，你小叔送来的。说是过几天就接走。”
小叔送来的？
陈辞言放下文件包，好奇地走过去朝小女孩走过去，想看清她的正脸。
这张脸给他一种熟悉感。
这！
这怎么有点像……陈辞言瞳孔瞬间紧缩，呼吸猛地一滞。
他大惊失色，随即喊道：“奶奶！”
陈老夫人抬头看向孙子，不解道：“怎么了？”
小梨子也被他的反应吓到，抬起头来看向这个没见过的叔叔。
见小女孩看着自己，她那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这眼眉都是如此地熟悉。
他嘴唇微张，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老夫人嘟囔了一声，“真是的，别把小孩子吓着了。”
陈辞言心中只觉得不可思议，却见长辈的反应如此平淡……
他眼里咽口水，“没事……”
“没事你瞎叫什么？”说完老夫人又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
陈辞言本想上楼，但此刻他的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挪动。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地走到小女孩身旁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小女孩，想要观察她的反应，但又不敢太过明显，生怕引起老夫人的注意。
没过多久，老夫人合上了杂志，“我去厨房看看，你留在这看着这个孩子。”
陈辞言眸子暗了暗，点点头答应道：“嗯。”
见客厅没了人，他才靠近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起头，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看向他，柔声回答道：“我叫小梨子。”
陈辞言捏了捏拳头，语气有些着急：“我是问，你的大名。你姓什么？”
小梨子听懂了，对着他浅浅一笑，“我叫程漪安。”
姓程！
他不确定地再问问，“你是随母姓？”
“啊？”什么意思，小梨子没听懂……
陈辞言耐着性子换了一种问法，“你妈妈是不是也姓程？”
这下小姑娘没有犹豫，点头肯定道：“对哦！”
他好像猜对了！可是……
陈辞言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又被震惊的浪潮死死压住，无法吐露分毫。
奶奶他们好像还没发现……
这么像，怎么会没有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