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发错了？
六百条消息发错了？！
开什么玩笑？！方样只是人在海里泡了，不是脑子直接扎水里了！！
算了，不问了，一会又哭。
回到电话记录，方样找到了那通电话。
时间正确，但不是自己挂断的。
“老板，你给我打的那通电话，你先挂断的吗？”
盛述淮指尖发烫，看着手机上的记录说：“你先挂断的。”
“啊？”方样一脸震惊：“老板，别开玩笑。”
他拿钱可不是白拿的，怎么会对自己的老板挂电话。
盛述淮眼神告诉他：看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行吧，他闭嘴。
“世界出bUG了？”方样开玩笑道。
本只想活跃现在冰冷的气氛，就见秦瑾一脸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模样说：“是。”
方样看向手中的手机，整个人裂开：“你开什么玩笑？！？！”
秦瑾勾起唇角：“开个小玩笑。”
方样拍拍胸口，秦瑾叹气，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虚拟世界这个设定。
“行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秦瑾看着随时开始补觉的方样说。
“等等老板，这个手机你们拿走，我有备用机。我现在看见他心里发怵。”方样走近双手弯腰奉上。
盛述淮接过，将手机揣兜里，看了他一眼说：“好好休息。”
“好。”
方样送完两人，倒头就睡。
头晕脑胀，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掏空，精力像水一样，在出门的那瞬间就已经没了。
*
两人也没回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回家。
天气突变，能强制断信号，控制人的行动。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独有的能力。
但时间有限，并不能持续太久。
“按方样接我们电话开始算，到他进入大海，时间不过五个小时。”
秦瑾在一旁理智分析：“他短时间内大概不会再出现了。”
盛述淮低着头。
“哥，我头有点晕。”
他仰起脸，脸色苍白，眼神溃散，整个人状态明显不对。
秦瑾一下慌了神，抓住他的手，托着他的上身。额头相抵，没发烧。
“乖乖，你哪不舒服？”
秦瑾附在他耳边问。
盛述淮死死抓住他的手，指尖直接扣在他手掌。
“疼…”他小声哼道。
“哪疼？”秦瑾从他的头开始摸，一点一点往下，一遍又一遍问。
盛述淮只是摇头。
“疼…好疼…哥…”
他断断续续的字眼让秦瑾心疼不已，直接打了电话医院。
挂断电话，秦瑾就一把抱起盛述淮往外走。
两人坐在后面，输入目的地，车开始自动驾驶。
“乖，在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医院了。”秦瑾有一下没一下亲着他的发顶，抱着他的腰。
盛述淮将自己重心放在秦瑾身上，头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哥…别担心…我现在还好…”
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秦瑾怎能不担心。
“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盛述淮没回应，整个人抖得厉害。
抓住他腰的手臂也逐渐放开，搭在他腰上。
秦瑾抱他抱地更紧。
快到了快到了，没事的没事的。
车一到医院门口，盛述淮就被担架抬进医院，秦瑾提前在盛氏旗下的医院打过电话，盛述淮一路通行，很快就被送进了抢救室。
盛述淮的档案和之前的情况医院都有记载，早就预备好了许多方案。
秦瑾亲眼见到盛述淮被推进急救室。
红灯亮起。
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抵在额头。
一定要保佑盛述淮，保佑他平安健康。
急救室门口见过太多的悲欢，神明在这一刻成了信仰，白大褂成为拯救生命的神。
盛述淮上担架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睁不开眼，四肢都不能自主弯曲，但秦瑾在最后放开他的手的时候，他的掌心被轻轻勾了一下。
秦瑾愣了一瞬，随即趴在他耳边说：“我等你开口告诉我。”
时间飞快流逝，红灯依旧亮着。
一个护士走到他的旁边轻声说：“秦先生，吃点东西吧，已经半夜了。”
“谢谢，不用了。”秦瑾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半天也只是苦笑。
那个护士没在意：“行，秦先生，有事叫我们。”
“嗯，谢谢。”
女孩回到自己的岗位，和小姐妹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惋惜。
“别太担心，盛总贵人有福，会好的。”小姐妹拍拍她的小臂安慰道。
“嗯，我就是感觉他们真的是太苦了。”
女孩压低声音：“害，一对好好的有情人为什么总是这样被命运折磨。”
女孩见过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一连几次都是在医院碰见。
不禁感叹，她磕的cp命真苦。
“好了好了，别难受了。好好工作，下班后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我都请。”小姐妹看见她心疼的眼神，逗她开心安慰道。
“行，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女孩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嗯嗯。”小姐妹看见她的小梨涡，才满脸宠溺的笑了起来。
又看向那个落寞的身影，还是叹了口气。
秦瑾脑海里都是盛述淮的声音，他告诉自己他很疼，浑身都疼。
秦瑾青筋暴起，全身都在发疼，手指相扣的发红，眼睛湿润。
他该有多疼啊。
双手掩面，头抵在膝盖上。
膝盖忽然被碰了一下，一声沙哑的男腔在头顶响起：“不好意思啊，兄弟。”
秦瑾摆了摆手，没在意。
*
已经半夜了，天突然蒙上了一层雾色。黑夜也显得格外朦胧。
“唉，终于下班了。”女孩伸了个懒腰，拉拉筋，浑身骨头嘎嘎作响。
“嗯，再等五分钟，换班的人马上要来了。”小姐妹看到了换班人的消息，对她说。
“好，再等五分钟。”
女孩倒是不急，已经熬到现在了。
“唉，你看，秦先生在椅子上睡着了。”
女孩看向急救室门口的方向。
“手术应该还有几个小时，听说是感染，不知道哪个感染这么致命…”
“不知道。”
“我们收拾收拾走吧。”
女孩说：“我记得我上周有条新买的毯子还没用，晚上太冷了，尤其是半夜。”
小姐妹替她去拿，让她多趴会。
将毯子递给她，在一旁等着她。
女孩静静地替他盖上毯子就走了。
“走吧，不要忘了你请的饭。”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