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沈熙悦欣喜，“就是这样。”
周婷婷哈哈大笑，“这样就对了。”
婚姻需要经营，必须得两个人一起付出才行，若是一方冷眼旁观，只剩下另一个苦苦挣扎，找寻这段婚姻存在的意义，和自己的价值。
那么，这段婚姻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及时抽身才是最优选，苦苦支撑，只能让自己更痛苦，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多谢你，”沈熙悦释然的，“你又帮了我一次。”
周婷婷认真的，“不，是你自己帮了你自己，这浑水，你自己蹚出来了，我啊，充其量就是你站在岸边，觉得冷的时候，给你披了件衣裳。”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的。
有些人深陷泥潭，只有先自救才能被别人拯救。
周婷婷一直坚信这一点。
“还是很感谢你。”
二人站在门口说话，牛苗条也冒头了，这段时间，人家也是喜上眉梢，宋颂的到来，给牛苗条排解了不少孤单。
二人从一开始的生疏，也变成了能互相说两句知心话的地步了。
“嗯？”牛苗条探头，“在院子里干坐着干啥？上我屋里坐一会儿吧。”
周婷婷挑眉，“能行吗？”
牛苗条乐了，“为啥不行啊？”
“那，我们过去看看。”
周婷婷想到了牛苗条那一屋子绣活，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沈熙悦还能买点带回去。
“走。”
沈熙悦有些好奇，对牛苗条点了点头，也笑眯眯的跟着进去了。
而后，就是惊讶。
“这都是……”
牛苗条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都是我做的，咋样？看着还不错吧。”
“是相当不错了，”沈熙悦迫不及待的跑过去仔细观察，“你今年多大了？看这手艺，咋说也得四十多岁的绣娘才能做出来啊。”
牛苗条不大好意思，“还不到三十，我应该是在这上头，有些天赋吧。”
沈熙悦惊叹的，“我都不敢想象，这东西要是做在衣服上，会有多么惊艳。”
“那衣裳的产量，可就低了。”
倒也是，有些行不通了。
“不过，你这些花样倒是有意思，好些都是我没见过的。”
牛苗条没想到沈熙悦是个行家，点点头，“对，是我自己绣花的时候没事儿，琢磨出来的。”
“我能跟你换点吗？”
送上门的生意，那真是不做白不做了，“可以，看看你喜欢哪些吧。”
“都喜欢。”
牛苗条：“……”
那，倒也不用给她一网打尽了。
“额，这些东西的价格不算低，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牛苗条说话直，也不怕得罪人，“而且，这些东西好多都是大同小异的，你要是真的喜欢，一样拿个一两个意思意思就得了。
完全没有必要拿这么多的。”
好吧。
沈熙悦也听劝，“那我挑点，你想要啥作为报答呢？”
“嗯，钱、票、黄金啥的，都行呢。”
不管是什么时候，黄金这东西，都是硬通货，牛苗条还是比较坚信这一点的，要不然，当初给姐姐妹妹准备见面礼的时候，也不会挑了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好！”
买卖成了，都皆大欢喜，倒是周婷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手工绣东西不成，但是，如果是机器呢？
弄个机器出来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做大做强，批量生产了？
这好像是一根小小的种子，埋在了周婷婷的心里，就等着某一天，忽然破土而出，做大做强。
沈家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周家人的生活很快再次规律起来，就是周婷婷短暂的对京郊那片地方产生了ptsd。
真的，她快要整出来心理阴影了。
大一下半学期，周婷婷照样是住校，偷摸着点时间回家，反倒是霍清明清闲下来，任务也不出了，整日早出晚归，就是到军区一趟报个道。
看着周婷婷咬牙切齿，羡慕不已。
当然，她还是很大度的一个人，只是偷偷在心里嫉妒，面上，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倒是霍清明看出来了，抽个时间，没回家，反倒是带了一束花，溜溜哒到了京大。
彼时，周婷婷正在烦不胜烦的拒绝追求者。
“这位同学，你真的已经给我造成困扰了。”
“为什么呢？”男人戴着一副宽边黑框眼镜，神色执拗，“一家有女，百家求，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是困扰呢？”
周婷婷：“……”
真的很想骂骂咧咧，被他这样的人追求，是什么很体面的事情？
“我高兴个屁，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有家有业，女儿都有两个了，为什么还要被追求？”
男人轻笑一声，故作风流的扶了一下眼镜框。
“不要逞强了，我知道你拒绝那些人的原因，说实在的，你还是有点眼光的，那些穷小子，他们的未来，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到头，你选择拒绝他们，我能理解的。
但是，你不应该再拒绝我了，虽然我家里是偏远山村，但是我们家大业大，光是儿子，我们家就有七个，我是幺儿，你应该荣幸才对。”
周婷婷：“……”
完犊子了，她要么是今天起猛了，要么就是热迷糊了，不然怎么会听见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呢？
不过，正是因为他足够奇葩，直接给周婷婷的胜负欲干出来了。
她倒要看看，这男人还能说出来多少奇葩话。
“为什么呢？”
“你不知道？”男人冷笑一声，无不轻蔑的说，“果然啊，就算是考上了京大又如何？
女人么，终究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样如雷贯耳的古语都没听过。”
周婷婷笑了，怒极反笑，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啥话。”
“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男人得意的，“我就是幺儿，只是可惜的是，你就算是嫁给我，也生不了长孙了，不过没关系，我觉着，就算是占不了长孙。
咱们也能在数量上取胜，到时候多生几个吧。”
他当真是掰着手指头计算起来，“大嫂生了五个，二嫂生了六个，三嫂死的早，没留下一男半女，倒是可惜我三哥了。
遇见这倒霉婆娘，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呢，孤零零的。
但是四嫂能耐，生了三个儿子，五哥、六哥去年才结婚，一个孩子都没有。”
周婷婷：“……”
叹为观止。
男人絮絮叨叨的，“只要咱们俩的速度足够快的话，还是能够后来者居上，赶在五哥、六哥的前头去的。”
周婷婷咂咂嘴，妙啊，这人分明是想早死早投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