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场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黎昭昭抱着一袋糖炒栗子边走边踮脚，还是被人群淹没得连脑袋都不剩。
好在有楚行风楚虚舟护在她身边，帮她挤一挤开开路，才能保住满手的糖炒栗子不被人挤飞了。
“好！好！”
“好啊！”
周围的人猛地爆出一声喝彩，震得黎昭昭一阵耳鸣，关键是她光听了声响，又什么都看不见，很是挠心。
“还有人吗！”
“上啊！都上！”
不断有人高举着双手吆喝，几近声嘶力竭。
“怎么一个个活像打了鸡血？”黎昭昭疑惑又看不见，只得放了一颗糖炒栗子在嘴里。
楚行风敲了一下黎昭昭的脑袋：“梨梨你当心些，别光顾着吃。”
“知道了。”
挤着挤着，人群里偶尔开出几条缝，黎昭昭才能抓住机会赶紧望两眼是个什么情况。
台子上几个人影跳来跳去，刀枪棍棒挥得直闪。
似乎是在比武。
比武就比武，以前也不是没看过，黎昭昭摇摇头，这些人怎么都激动成这样，跟看耍猴戏似的。
大魏万邦来朝，自收复十三州以来便崇尚武力，举国皆兵，尽民讲武，甚至搭台设场，鼓励平民以彩头比武切磋，故而人人都会那么两下子。
多见不怪，今日这情形却是稀罕。
实在被人挤得发闷，黎昭昭不由得发了句牢骚：“这不是咱们家的地盘么，我都没有优待的吗？”
他姑父有选拔京畿武官的职权，北武场便是护军府管辖的试点之一，所以说算是她们家的地盘。
可惜她依然挤在人堆里，一点点被夹成烙饼。
哪怕不能搞个什么高台端端地坐着，也能辟出一块地方让她伸个脑袋嘛，想到这儿，黎昭昭只能一个劲儿地吃糖炒栗子。
她仰头看了看楚行风，他自个儿正看得津津有味，移不开眼呢，根本没空搭理自己。
黎昭昭叹了口气，他这二表哥本身就是个好打架的主儿，兴头上来了雷劈他都不动，他是指望不上了。
又仰头看了看楚虚舟，他手上拿着一袋沙糕，好像不太方便。
“好！”
“还有人吗！”
人群里闹着，黎昭昭注意到武场四周还有不少马车，都被堵得走不动道儿了。
她身后不远处一辆马车停下。
马车上的人掀开一角绣帘，一双翦水秋波眸远远望向武场中央，问丫鬟：“到了吗？”
“我瞧瞧，他今日来了吗？”坐在她身旁的小女娃活泼些，胆子也略大些，掀了帘子半个脑袋钻出车外，张望道：“怎的没有呢？”
“柳荷，快进来！”
女子忙喝住自己十岁的妹妹，拉回她道：“露了脸出去，岂不失了体统！”
闻言，楚柳荷只得乖乖坐回来。
“姐姐，这么多人我们都看不到姬将军了。”她小声道。
她口中所说的姬将军，正是一个月前抄了太子府的姬如晦。
崇京城里已经传开了，大将军府的军队应召还朝，不声不响除了太子乱党，现下是朝中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然而更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却是姬大将军那位俊美如妖的独子——姬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