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我药剂的作用呢。”栾棠点点头，“想法不错，而且精神丝按照一定规律运动，相当于暂时降低了攻击性，或许可以确保主体意识的存在。”
“什么主体意识？”程安茫然。
“我们发现，正常情况下，雌虫的意识与精神海以及精神丝是共生的，精神海保证其存在，精神丝保证其活性，而对于精神海破碎的病患而言，在只修复精神海边界的情况下，意识虽存在却也很脆弱，根本无法抵抗精神丝的攻击，更别说与其共生了。”
程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栾棠看出了他的茫然，不明白这么简单的话怎么会有人听不懂，“算了，我先去做模拟治疗，你和余生聊吧。”
程安和余生面面相觑，余生不由的问：“你，真没听懂？”
程安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余生也待不下去了，“我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
这是医院，医院！医院的餐厅需要你看啊！
程安也是服了他们两个了，要不要嫌弃的这么明显？他们走后，也没人和他说话了，精神不济，也不想玩星网，程安干脆躺在病床上发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顾北在房间摆放饭菜，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饿了。
“你睡了6天了，暂时吃点清淡的。”顾北扶着他坐下，递给他一双筷子。
程安看他穿着一身西装，手腕上也没有了医院发的病人手环，“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已经5天了。”顾北坐在他对面，陪他吃清汤面。
“孩子呢？”
“在家里的孵化箱，我给胖胖升级了系统，足以照顾好孩子。”虽然虫蛋并没有什么好照顾的。
胖胖就是顾北家里多灾多难的机器人，圆乎乎的身子，圆乎乎的脑袋，十分可爱的金属形态，更像是给小虫崽准备的玩具，市场上还是人形机器人更受欢迎。
程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我还得在医院待几天，等我出院就给孩子做精神安抚，这些天你辛苦一些，多照顾一下，营养液就用余生推荐的那种，不会有错。”
“好。”每天一瓶营养液，每瓶3万星币，顾北倒不是嫌贵，在主星这属于便宜的，只不过没见过这个牌子，心里没底，但程安这样说了，他肯定不会乱换，就看程安都躺在病床上了还想着给孩子做精神安抚，他就不会伤害孩子，他说的，肯定对！
程安也知道余生开的营养液肯定不便宜，至少是他负担不起的程度，但是，养孩子不用他花钱啊，当然是怎么好怎么来，星币的事，让顾北操心就好了。\\^o^\/
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程安再次工作。
“先按照你的设想来，我和余生随时提醒。”
有她这句话，程安放心大胆的开干了。
安抚丝先是进入精神海内，穿过精神海边界时，受到了一些阻力，还好他的安抚丝纯度高，接着，引导原有的无序的精神丝按照一定的轨迹移动，并引出更多的精神丝，越来越多的精神丝出现，有不少精神丝都发生了碰撞，甚至把程安的安抚丝振出了精神海。
“精神丝的移动轨迹得规划一下。”
“不行，数量太多了，碰撞概率是100%。”
“分成两部分。”
“三个团体。”
“不能再增加了，程安引导不过来。”
“程安，牺牲一部分安抚丝。”
一次又一次的修改，足足用了一个星期，才真正结束治疗。
好在成果是喜人的——这个人至少十年能够维持轻度精神污染，这是栾棠和余生也没想到的。
“真有你的，程安，你太棒了！”栾棠高兴的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意思。”程安脸色惨白，依旧强撑着装逼。
当晚，程安是被栾棠和余生抬回去的。
“顾北，程安的精神海情况不太好，一个月内，别让他使用任何精神力；一个月之后，才可以进行少量精神疏导，仅限于污染值在200以下的；两个月之后，才可以进行简单的精神安抚；四个月之后，可以试着处理中度精神污染；六个月后，才可以正常使用精神力，记住了吗？”
“我会看着他的。”顾北看着程安的脸色就明白他的情况不妙，栾棠说的比他想象的还好一点。
余生临走前留下一张写满注意事项的纸张，栾棠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写满各种药剂及使用方式的清单，还留下了前三天的药剂，反正顾北有钱，她就不用破费太多了，而且，程安治疗时受了这么重的伤，患者不得表示表示？
傍晚，顾北看了眼虫蛋，躺在程安边上睡了。
没过几天，程安就在电视上看到了医院的新闻发布会，看着院长面对记者侃侃而谈，程安要不是收到了医院发过来的10亿的辛苦费，早就开始吐槽了——方案是栾棠和余生辛辛苦苦想的，精神海是他费心费力修复的，17号楼是其中一位病患赞助的，仪器是另一位病患的家属买的，你做什么了你！
“也就是说，这个病人的苏醒不是个例，而是可以复制的奇迹？”顾北倒是看得十分认真，他毕竟是雌虫，吃过精神污染的苦。
“对啊，就是对人才要求比较高。”程安可不觉得自己是人才，而是说栾棠和余生，一整个房间的仪器，根据病人的情况随时进行调整，换成他，早就眼花心慌了。
“那也挺好。”至少，有机会活下来，不像以前，只能等死。
难怪国家这么重视这两位。
程安刚结束治疗，一点也不想讨论与此有关的事，岔开话题，“你怎么不去上班？公司大楼还没建好吗？”上次问的时候，顾北说的就是公司大楼没建好，只能网络办公。
“昨天就已经好了，我在家监督你。”
“有什么好监督的，快去工作啊，养虫崽很费钱的！”
确实挺费钱，但这其实是因为他们还在雌父肚子里时就受到了精神攻击，等破壳后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开销了。
“我有钱。”顾北平静的回了三个字，虽然和那些真正的富人比，他还差的远，但养个虫崽再养个程安绝对够了，主要是程安不乱花钱，他都没有赚钱的动力。
程安蔫了，他好想出去玩啊，可惜顾北就把他当个瓷娃娃，根本不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