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选上到京市参加面试的名额不是莫老师决定的，谁成绩好谁上，你是有多酸才能想出这么上不了台面的理由？”
男同学被罗思然扔来的书砸得头脑发昏，缓了半晌后，他才上下打量着她不屑地笑道：“呦，你也是海市的吧？”
“怎样？”
对方哼了一声，“你们这么臭味相投，难怪能在一起玩。我懂了，海市的学生素质都不高，我素质高有修养，不和你们计较。”
温月冷着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罗思然朝着讲台的方向望了一眼，转头继续回怼道：“不和我们计较？给你能耐的，你计较吧，你去报警。”
对方愣了，“你别在这跟我胡搅蛮缠，我说错了吗？一下课温月就去擦黑板，不就是为了舔老师吗？”
“你眼睛瞎了还是小脑萎缩了？”罗思然斜睨着他镜片后的光点露出蔑视的神情，“温月成绩在我们这里排第一，谁有异议？”
教室里原本趴着睡觉的学生全都醒了，有人不是任何一方学校的，没必要帮谁说话，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温月虚弱地半靠在讲台上，下方突然涌出一股暖流。
大事不好，她来姨妈了。
这是她穿到原身身上第一次来姨妈，临走时温母提醒了她一句，也没具体说哪天会来。
温月紧抿着双唇，双手死死地抓着讲台，一寸都不敢挪动。
温月的表情和沉默给了男同学一种好欺负的错觉，对方以为温月怂了，不敢再和罗思然争执，矛头直接对准了温月。
“第一？谁评的？除了第一天我们来的时候小考过一次，之后考过吗？”对方盯着温月嘲道：“我听说了，你是海市实验二中的什么月神，英语六分，语文不及格，你这个水平确实该走歪门邪道，讨好讨好老师。”
温月扯起嘴角淡淡地看向他，“你还挺关注我的。”
“你太爱表现了，不关注你都难。”
此刻的温月五脏六腑搅得疼，她不想再和对方掰扯，“这位同学，你要是觉得擦黑板能舔出入选名额，那这黑板以后你来擦吧。”
“凭什么？你那么爱争爱抢这机会留给你，你那个在市里都排不上号的成绩，谁知道你是怎么进的集训营，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暗箱操作。”
周围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都纷纷陷入了沉思。
温月没耐心了，“能被你这种东西看不起我很幸运，只有垃圾袋才会永远局限于垃圾。诋毁源于嫉妒，你酸我就是仰望我，怎么评论我，你随意。”
男同学瞪着眼睛还要说什么，宋嘉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你别口嗨了，你觉得温月成绩不好，那你在集训营超过她就好了。”
“你们海市的学生别太狂！”
“给你台阶你就下吧。”宋嘉承冷冷地看着他，“那么爱管闲事，门口粪车经过你是不是都要尝尝咸淡？”
和他同班的同学震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下，年级第一的校草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人设塌了。
对方哼了一声，嘟囔着小声骂了几句，罗思然压不住火直接急了：“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给脸不要脸！”
教室里出去上洗手间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嗅到屋内火药味十足的氛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温月觉得自己疼得马上要晕过去了，她朝着罗思然虚弱地招招手。
罗思然透过眼镜片眯起眼睛才发现温月的不对劲，赶紧小跑冲了过去。
“怎么了？”
温月指了指下面，罗思然看向温月短裤下的腿吓了一跳。
“带没带那个？”
温月白着脸无力地摇摇头，血流到了大腿根，温月内心感慨原身怎么血量这么大。
教室里的女生本来就少，罗思然看向温月大腿上的血干着急。
温月浑身冒着虚汗，脚底一软倒了下去，罗思然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海市的学生全部从座位上站起身冲过来，罗思然赶紧趴在温月的身上掩住了血迹，“都别过来！”
宋嘉承看了过去，眼神闪了闪，“我们回去。”
不到半分钟，一件淡蓝色空调衫腾空抛了过来。
罗思然抬起半个身子看过去，宋嘉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低下头。
空调衫被系在了温月的腰间，罗思然搀着她走出了教室。
两个人回到宾馆的时候，温月直接瘫在了床上。
“姨妈巾在哪里？我帮你拿。”
温月指了指行李箱，“隔层里面用黑色塑料袋包着。”
罗思然蹲在地上在温月的行李箱翻找着，温月有气无力地又真诚地说道：“今天谢谢你替我出头。”
“切，这有什么的。”罗思然找到了姨妈巾递给她，“有些人就是嘴贱，看不得别人好。通过贬低别人达到心理平衡，自己没有看见别人有了就臆想人家都是假的、装的，真无聊。”
温月点点头，“你说得对，卡耐基说过人性最大的恶，就是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最大程度地为难其他人。”
罗思然挑挑眉：“呦呵，你这语文不是挺好的嘛，怎么还会不及格？”
温月虚弱的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之前在作文大全上背的名人名言。”
罗思然笑出声了，“那种人就是格局太小了，心胸狭隘，总想把一池水搞浑浊了。但对付这样的人，你还真拿他没办法，他屁大的心眼天天就合计那些小九九，你除了无视他还真的拿他没辙。”
温月整理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她催着罗思然先回去。
“需要帮你请假吗？”
温月摇头道：“不用了，一会儿去旁边药店买点止痛药，再把那件衣服洗了，不然白衣服沾上血迹容易留印。”
罗思然瞥了一眼用热水泡在水池里的空调衫，“你们学校那个宋嘉承挺帅的，就是天天摆着一副臭脸，不招人待见。”
“确实，招人烦。”
“你烦他？”罗思然对着她眨眨眼。
温月狐疑地看着她问道：“啥意思？”
“我们来那天在车上我听说了一丢丢。”罗思然撇撇嘴，“你给宋嘉承还写过什么暗恋日记。”
温月无语了，“我不能相信学霸还爱八卦，消息都打听到我们学校来了。”
“不是啊。”罗思然推了推眼镜，“不是在你们学校打听到的，是我们学校传的。”
“什么？”
“集训前的那几天，我们学校贴吧出现了一个关于你的帖子。”